近水日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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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现在就得去。′5-4¨k`a_n^s\h,u,.\c¨o/m·“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的话, 如同一幕话剧, 好像已经提前排演过许多遍似的。母亲把一个背篓塞进我的手里,叫我摘到了就赶紧回来。石子菌, 我们这地方管一种特殊的蘑菇叫石子菌, 说是能治百病, 村里人都信这个。当然, 现在想来或许只是一种和灵芝近似的菌罢了,吃了能吊一口气。倒也没有那么神乎其神。”

梁丕用一种追忆往昔的语气说道, 他坐在罗云道的斜对面, 脸在篝火的照耀下隐隐绰绰,仿佛夕阳下的影子。罗云道和梁丕的接触并不深,在大螯村时他已感觉到这家伙的难缠,这会他说他先带头讲故事,不知里面有何花招。罗云道跟听大师讲经蒙受佛法似的盘腿坐着,听得极专注。

“之前村里有一个对我挺好的老太太重病,也是叫我去湖心岛找石子菌, 因为我脚程快,眼睛尖,对岛上的环境熟悉,再加上我运气还不错,找到石子菌的几率得比那些大人高。~x+i_a.o^s¢h¢u^o/c,m-s?.*n.e¢t′不过这种东西不能多摘。据说是老天爷让我们石湖村特产这种菌,是特地降下的福泽,专用来救我们的,不能用来换钱买卖,否则会倒霉一辈子,严重的丢了小命都有可能。“

梁丕说道:“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进了山,来到了这个地方,石湖。大晚上的你们在这个位置应该看不到湖心岛了,它几乎就在湖的正中央,四面临水。我没有试过泅渡过去要多久,石湖的水好深,我用一个小筏子和木浆划过去。风大的时候,逆风就不太轻松了,竹筏容易便侧翻。”

“还没划到湖心的时候,我感到天气很差,山谷间暗得像走进了夜晚,暴雨欲来,石湖很有可能要涨水了。可是再划回去,也已来不及,于是我拼命向小岛划去。~8*6-z^w^w^.`c*o`m*在快要接近那片陆地的时候,狂风掀翻了船。我掉进了水里。”

“挣扎,呼喊,呛水,濒临在死亡之前…这些都没有发生。我的求生意志坚定,又加上水性不错,这样一点距离,靠自己游过去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到那之后该如何回来…竹筏已经被吹向了远方...这是一个我不敢细想的问题。”

“在这些忧虑中,我手脚并用爬上了岛上的石头堆,硌得肌肤疼痛。浑身湿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冷雨和湖水让我不停地发抖,我必须要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

“我知道在岛上有个小木屋,不知道是谁搭建在那里的,我曾经路过,感觉像无人居住的样子,我决定去那里避雨。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找到可以点火的灶台或者干燥的木头。”

......

“我的故事讲完了。”梁丕说完后,众人一片嘘声,感到非常失望和无聊,明明氛围渲染到了实处,结果虎头蛇尾。有人说道,听上去你像什么也没讲嘛,一点都不恐怖,连个结尾也没有。

“那你最后回去了吗?”罗云道问。

“当然回去了。我不是说我走进家门了吗。”梁丕咧嘴大笑,“最后我拼命游,几乎感觉自己要死了,才游了回去。回到家里,我弟弟好端端地在坐在饭桌前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我的头发和衣服都在淌水,一路走来就像水鬼爬到了岸上,到处是我留下的水迹。“

“他们看到我,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问我消失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解释为什么病得要死的弟弟忽然间就痊愈了。我张了张嘴,最后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询问的必要。”

“这就是我最后说的,我推开家门,他们正在吃饭。于是我去换了干的衣服,坐下来一起吃饭了。至于石子菌那些事,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我知道这个故事恐怖在哪里了。”有一个姑娘突然说道,“很有可能最后发生的一切,都是故事中的男孩在溺水时产生的幻觉,前面提过石湖的水很深,这个小男孩几天没有吃过什么饱腹的东西,湖心岛又离岸这么远。他不可能游过去的。更有可能,石子菌这个东西也不存在。小男孩的父母为什么要让他去采石子菌呢,我觉得很明显就是要让他在岛上回不来,他们很有可能知道这几天天气很差,会涨水,算好了才逼小男孩去采菌子救自己的弟弟。而且,他弟弟也根本没有生病,这些都是父母编织的谎言和借口。“

“所以为什么要这样呢。我的推测是,男孩可能不是这个家庭亲生的孩子,而他们真正的孩子出生后,他们就想方设法丢弃。还有一种可能,他们认为这个孩子身上有什么不祥的征兆,就跟其他故事里的,什么诅咒啊,克父母啊之类的,所以才这么做。如果按第二种可能推断的话,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那个先前叫小男孩去找石子菌的老太太,可能被其他人利用了,也可能故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