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见包里的那个头颅时, 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她可以接受那是陌生人的头, 陌生npc的脑袋, 只是一个看起来外观可怖的道具。问题在于,她眼熟这个头, 不止眼熟, 她还和这个脑袋的所有人相处过一段时间, 并留下了还不错的印象。
那是姜州的脑袋, 平凡的年轻人,胆小却又积极, 充满尚未饱受社会摧残的朝气和活力, 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开场就只剩下个头了。
噢,以及一张送货单:祥福路春晖大厦,10-08,梁。
来自密室亲笔,对何知君而言非常熟悉的字体,她一有意识, 就发现自己待在一个破写字楼的小办公室里,外面正在狂风暴雨。
办公桌上摆着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处于无信号状态,上面砌满了灰,键盘被竖着摆在了一边,磨损得十分厉害,且油乎乎的。!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键盘被这样摆放,显然是为了给一件神奇的物品腾位置。
姜州的头被摆在一张油布上,旁边是贴在办公桌上的送货单,由于血水很多,还有大团吸饱了血的纸巾堆在一边。
谁割的头?何知君不能保证是不是自己,起码不知道是不是人设上的自己。她捧起这个已经冷掉了的脑袋,倒过来观察了一番脖子上的横截面,好整齐的创口,就好像人被安放在了切割机里,比如说猪肉切片机什么的,脑袋被非常锋利的刀片直直地切了下来。把小萝卜从萝卜叶上分离下来好像也是这样。
桌上也没有可以造成如此创口的凶器。如果只是普通的刀具,何知君的臂力还不足以达成这样完美的割头。
而且还有一张送货单,她觉得自己是打工仔的概率更高一点,毕竟大晚上还在这个小办公室里逗留的,还要被派去送货,最有可能的就是替老板打工了。′s′y?w?b+o~o!k..,c,o*m_
她在兜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内容被密室锁得所剩无几。好在时间显示了此时是,凌晨两点一刻,还有一条短信。
“早点送完货就回家噢,钱明天转给你~”
从语气来看像是她的雇主。
可是,她的家在哪里啊?难不成真的要在密室里回自己的家不成。何知君感到些许困惑,因为祥福路春晖大厦在现实中确有其事,这一次的密室,竟然丝毫未改地点。如果不是送货单的字迹和她骤然回神时浑身的不适,以及这个万分显眼的脑袋,她几乎都会怀疑自己其实并没有进入密室。
多想无意义,这么显眼的任务在,先送货再说。她用油纸把这个脑袋包起来,就像打包一个西瓜,她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卷胶带,接着撕拉撕拉的把油纸勉强粘在一起。椅子上有一个帆布背包,这个牌子从何知君大学起一直流行到现在,颜色不断变化,款式万变不离其宗。她很肯定自己当年也有这样一个包,不过很少背就是了。这次竟然出现在这里。
何知君不理解为什么密室把她手机里的打车功能也给锁了,她站在写字楼下的路口边,等了十分钟,没见到一辆出租,遂放弃。
祥福路离这里不远,1.5km,倒也不是非要打车。她决定走路过去,尽管雨真的很大,风也很大…她的伞一出手就被风吹成了倒立的姿态。她遂又放弃打伞。
要是能见到老板,一定要申请配辆摩托车或者小汽车,再不济自行车都行啊。背着个脑袋在雨夜里挣扎前行,实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体验,在现实中完全没办法经历这种连环变态杀手抛尸的感觉呢。
沿路很黑,基本没有商店,偶尔有几家又小又旧的,也全都拉上了卷帘门,熄灭了灯。
何知君对静海也不是四处都熟,静海荒凉的地方不少,尤其是在凌晨,这样的景象也不算太特殊。
不到半小时的路程,何知君用了五十来分钟才抵达。雨太大了,她浑身湿透,本就不那么多的头发贴在头皮上,更显得她可怜。
春晖大厦比她“出生”的写字楼没高档多少。
门口的值班桌边坐着一个听有声读物的大妈,烫着卷卷头,一边打呵欠一边用痒痒挠抓背。
“哎,来客登记啊。”大妈叫住刚走进门,全身往下滴水的何知君,“你这小姑娘,怎么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何知君抹了把脸,道:“雨太大啦,打不了伞。”
“你们年轻人上班真是辛苦哦。”大妈摇着头一阵唏嘘,“喏,在这里登记,去哪一层哪个公司的,再留个电话。”
“咦,还有人来啊。”何知君看见登记表上还有一行字,上面的地址竟然跟自己是一模一样的,她背后一凉,接着打探道,“比我到得早呢。”
“也是个小年轻哩,看着年龄比你还小好几岁,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大妈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