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日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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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d¢a¨w~e-n¨x+u′e′x*s¨w!.~c/o?m,斩首是个技术活,怪不得需要专业人士进行操刀,后面发明了砍头机,效率一下子就高多了,但仍然有机器不灵头砍到一半,刀卡死在颈椎里的风险。那时就惨了,气管已经割断,人像个风箱一样呼呼漏气,用仅剩的最后一点意识盼望哪个好心人过来把头拔了,免得再受折磨。

何知君乱糟糟地想着,用被子去吸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吸了半天还有许多,这血奔涌得无穷无尽,她觉得自己恐怕是切到了动脉。她看到了气管和喉管的横截面,里面有些令人恶心的粘液,她心想还好自己戴了厨用手套。刚开头勉勉强强还算顺利,可碰到颈椎时,无论如何,这把水果刀就胜任不了头身分离的重任了。早知道就拿把菜刀来,还能像剁排骨一样在病床上哐哐地把头剁掉。到时候吵醒了病房里的其他人,也只能送他们尽早归西。何知君在杀了“父亲”之后,内心的纠结感少了很多,其实杀人最困难的时候就是动手的那一刻。`7*k′a¢n-s¨h!u*w,u+.!c¢o.m¨只要动了手,剩下的就是枯燥无味的处理后续。

荣德功推门而入,病房里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 切割肢体的声音,除此之外,安静得可怕。他路过两张病床,发现上面的病人全都以仰面朝天的姿态被闷死了,脑袋上还顶着个枕头,一个这样的死法是可怕,两个都这样,就有点好笑了。有个护工睡得特别熟,就趴在床边,荣德功再看了一眼,才发觉是后背被捅了一刀。饶是他看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皱眉,心想着这世道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人血已经算腥臭气少的,能造成这样的气味,出血量一定颇大。

荣德功拉开上面飞溅了血迹的帘子,看到最里面那张病床边站着一个女孩。这个女孩荣德功几天前见过,当时是深夜,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男人的头颅。/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几天前的头颅能看出来那是个白胖肥润的男人,而今天这女孩要切的头颅特别干瘪,呈现一副油灯枯尽的死态,让人不禁怀疑在女孩动手之前,这个人就已经病得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何知君看了荣德功一眼,她的眼神很疲惫,她叹气,对荣德功说道:“还好你来了。”

“这把水果刀不行。”何知君补充了一句,又接着说,“不,是我手法不行。你能帮我把他的头切下来吗?”

荣德功并不清楚全部的计划,他永远只关心自己要去做的部分,古雪融也很少对他解释,他只是收到命令,说这里需要他的帮助,他就来了。剩下的只是见机行事。

他点了点头,让何知君把刀递过来。他不需要手套,手伸向那具人头分离到一半的尸体,拎起切开的脖子仔细地看了看,接着就开始下刀。他的动作熟练极了,那把水果刀在他的手中重新发挥了生命力,似乎一点也不钝,灵活地挑断了筋脉,在颈椎骨之间来回穿梭,没有两分钟的功夫,何知君父亲的头就掉了下来,被荣德功捡起来放在沾满了鲜血的被褥上。

何知君突然问:“几点了?”

“两点五十五分。”荣德功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他不理解何知君为什么提问,很可能她只是需要在充满死人的空间里和唯二的活人没话找话。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会安慰人,就没有多说,正如他自己所明白的那样,有些事情一旦开头,后续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你的大脑远比你自己想象得更容易适应。他在病房里找到了湿巾纸擦手。

与此同时何知君也开始忙碌,她在自己带来的衣物袋子里找到一件可以包裹的长袖,把父亲的脑袋以包裹的形式打包起来,在外面又套了一个塑料袋。这个袋子几分钟之前还装着一串香蕉。荣德功在打扫卫生,要把一塌糊涂的杀人现场收拾好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他的表情很平稳,手上的动作也很快,就好像一个专业的保洁。何知君没有帮忙。她这样的普通人上去只能帮倒忙,于是她说道:“谢谢你,但我要先走了。”

荣德功看了何知君一眼,意思是他知道了。他走去病房的卫生间,去拿拖把,顺便说了一句:”我会尽可能跟着你。“何知君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她没有再说任何表达谢意的话,这样的客气一句就够了。她已经赶到三点之前取到了货,也不知来迎接她的人何时到来。

或许会准时,或许不会。她提着塑料袋,袋子里的头颅沉甸甸的,她坐着电梯一路下去,一直到达一楼,电梯门一开,她就和一个穿得很休闲的年轻人碰面了。

那个年轻人的年纪和她相仿,身上的套头衫很宽大,竟然穿着也不显得腿短。他的表情看上去稍许有点惊讶,然后对何知君说道:“你比我们预计得更守时。”

这短短的一句话透露出许多信息,何知君下意识地分析,这个年轻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