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谈絮惊喜的是这个电台居然也还在,还是同一个频道,同一个时间,不过栏目名字已经改了,改成了“深夜故事”,原来的那个名字可能是被开末班车的公交车司机投诉了,谈絮毫无根据地心想。不仅名字改了,栏目的内容也有所改变,不像是以前那样,主持人挑选杀人案件、民俗志怪和鬼故事轮着播,现在大部分时间都由听众投稿,有直接连线讲述的,有发送电子稿件和纸质信件的,讲得一个比一个真实可信,细节丰富好像人就是活生生在眼前被杀掉的那样。
谈絮上周听到的一个故事就讲得特别真,是一把二胡引发的血案,说是有个小男孩从小被父亲逼着学拉二胡,家里是二胡世家...
吕回来到静海市分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档案室,把三个月内所有发生在静海的杀人案和失踪案的卷宗找出来。¢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这堆卷宗的数量厚得惊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静海这个并不算大的县级市竟然能发生如此之多的惨案,有好一部分都是未侦破的。
“起先我们是发现接到报警失踪的电话变多了。”詹芸芸向吕副局长解释道,“这正是三个月前开始发生的事。以前失踪的,往往是小孩或者一些未成年人,大部分也都能找到,不是和家里吵架自己躲起来,就是别的不严重的问题。咱们静海市之前打击拐骗的力度很大,坑蒙拐骗的事已经少得多了。但三个月前起,失踪的竟然是成年人居多。“
“好一些人据家属称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事前没有任何征兆。有几个报案的家属说,失踪人员前几天脾气比往常更暴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共性可言。也有一部分失踪人员被找到了。,d,a′w~e+n^x`u¨e~t_x¨t-.\c^o`m^”说着,詹芸芸的语气沉重起来,“被找到的基本都已经死了,都不是正常死亡。”
“这些失踪案和谋杀案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越来越多。”詹芸芸叹气,“积累到后面成了个可怕的数字。我们实在没办法解决,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就是弄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社会舆情根本稳定不了,谁都能通过几个人的关系知道一个确切的死者,风言风语传得到处都是。市政府也没招了,只能号召大家减少夜间活动,尽早回家。”
“以前这种案子,两三年有一个都能讨论上很久,还得进行专项研究,最近这一个月,都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可怕的是我们都快麻木了,都不知还能见识到什么可怕的死法,好像什么都见怪不怪。这才多久呀。”
詹芸芸帮助吕回把卷宗找出来,她问吕回要不要分类。吕回说不用,她道:“连背后的原因都没有一点思路,分类能有什么用?反而会破坏掉案子的完整性。我按照时间顺序看就行。”
“这么多案子,您一个人看吗?”詹芸芸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空降来的吕副局长,“我可以和您一起看的。局里也有几个老档案员可以帮忙。”
吕回漠然地回绝了,说道:“没这个必要。档案室的钥匙给我一把,我最近几天都会在这里,会走得比较晚。”
这个女人有一张充满神性的面孔,像春风拂过将要融化的雪水,与她的名字互相映衬,仿佛她天生就应该享有她的名字,而别的人无颜占据。陈思航莫名其妙地觉得她的长相很眼熟,即使他被捆成了一个粽子,他还认真地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女人。
随后他意识到,他确实见过,只不过性别更改了一番,那个人就是罗业。悚然地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他把这个女人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拆解开来,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他郁闷地发现,原来细看起来两个人的五官竟然长得都不一样,不管是眼睛形状、眉眼间距、唇形和鼻子,都毫无相似之处,罗业和她明显没有血缘关系。
他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有患上脸盲症的倾向,才能把长得这么不像的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你为什么盯着我看?”女人问道,她的语气很平静,显然并不觉得自己被一个“囚犯”冒犯了,她只是单纯地好奇这一点。
陈思航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挑明,毕竟他好好地在自己家里都能被打晕了捆起来,万一这个女人真和罗业能扯上关系,他没准还有求生的机会。他说道:“我有个朋友,和你长得有点像,不过他是男的,而且其实你们两个长得并不像...乍一看却很像。”他差点把自己都说笑了,语句混乱得像得了精神分裂,然而陈思航的话句句属实且发自肺腑。他真心希望她能看透自己语气中的真诚,千万别觉得被戏耍了,再一怒之下把人质大卸八块,他生死是小,完不成罗业给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