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日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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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经足够尽力了。^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不过是因为那个人对细节的把控太过非人而已,可能背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作祟。吕回心想,虽然是同一张脸,但给人的感觉有些许不同,非对情绪敏感之人无法察觉。

他看似很悠闲,然而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很厚的东西包裹着,吕回在看到他的那一时刻想到了被逐渐在淹死在琥珀中的蚂蚁。莫非这个叫罗业的人壳子里不是罗云道?那不是和上一个团队密室中的设定高* 度重合了吗?一模一样的招数玩两次,密室应该没有这么江郎才尽。

联想到静海市激增的犯罪率,吕回觉得罗云道大概率是被这种相似的东西影响了,具体是什么原因,她目前还无法判断。看到熟人的感觉倒不错,在翻阅卷宗看到嫌疑人的名字为罗业时,她就隐隐约约有这样的预感,感觉自己在一片深水中找到了一尾大鱼,在看完完整的笔录后她的预感更加强烈。+5,4`看¢书/ \首*发*直到屏幕中那张熟悉而年轻了几分的面孔出现,吕回才在心中说道,找到你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与罗云道的立场已经天然不同,她还能和之前那样与罗云道合作吗?恐怕密室不会再允许,她必须先知道和她一个阵营的都是哪些人。如果领头的还是上次和宁乐山差不多的绣花枕头,那就只能再来一次弃明投暗了。

而另一边的陈思航,此刻正在经历人生第四次危机。其实他的人生要是一支股票,那必然是大起大落大红大绿,购买的倒霉股民不是心脏病突发就是已经从楼上跳了下去。陈思航的第一次危机是陈思佳离奇惨死令他陷入仇恨的漩涡,第二次危机是见了那个名叫罗业的人之后,受到强烈的心理暗示,开始处处对父母的一言一行留意,精神迎来存在主义危机。第三次危机便是在一天天的压力中理智彻底崩塌,在某一个朦胧的星夜残忍虐杀了熟睡的父亲与母亲,无法应对屋内的一片狼藉不得不求助罗业的帮助。.8^4\k/a·n¨s·h`u\.`c/o*m_

第四次危机就是现在,在家中被两个陌生人绑架,后脑勺遭到重击昏倒,力度再多一分就要提前去地狱报道。显而易见的是,陈思航的每一次人生危机都与罗业有关。罗业杀死了陈思佳,他操纵陈思航杀掉了自己的家人,他让陈思航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眼下,疑似罗业“仇家”的人寻上门来,要拿着陈思航当敲门砖去敲罗云道的家门。

不过陈思航倒没有什么对罗业的怨气,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他都不奇怪了。诚然,没有罗业,他会度过一个相对顺遂的人生。同样的那也是无聊的、毫无乐趣的七十年,如此一想,那无疑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折磨,陈思航心想,如果要是能够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同样会选择走上弑亲这条邪路。不知为什么,他在解决了这件“人生大事”后,感到浑身轻松,他再也不用欠这一笔血缘亲情的烂账了,他为何出生,为何要忍受组成于偶然性极大的社会家庭,为何要在社会循规蹈矩地生活,所有的问题都不用回答了。

他根本不用再回答所谓的人生答卷,因为这张无意义的卷子已经被他亲手撕烂,那些碎片浸透在满地的血液里,饱食了他这些年所有隐秘不发的仇恨,碎片七零八落,正如他的人生再也无法被捡起拼成完好无损的样子。那一刹那的快乐直达天际,陈思航愿意用余生来承载引发的罪孽与惩罚。

他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古雪融与罗业见面的工具,对密室剧情的合理化补充,从而顺理成章地发展出一条支线,陈思航并不清楚他在这其中的具体作用,但他人质的身份不会被改变。在古雪融漠然的注视下,荣德功递给陈思航先前在昏迷时被收走的手机,示意他给罗业打电话。

陈思航忍着后脑勺一阵一阵的抽痛,拨通了罗业的号码,电话铃响了一会儿被接起来,在陈思航的感知里却好像已经度过了一个世纪,荣德功的手越过陈思航的胳膊按下了屏幕上的听筒外放。

罗业的声音听起来略有些回声,好像是在密闭的小空间中。

“有事吗?“罗业说。

“你在哪,我一会儿有事想和你当面说。”陈思航信口编造道,古雪融和荣德功都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电话那头的罗业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说:“我就在家里,你过来吧。”陈思航应道,然后挂了电话,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古雪融和荣德功,接着颇为反客为主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们一起去?”

这话说得就像他们三个人,人质和绑匪要一起其乐融融地去人质家属家中做客那样。古雪融忍不住笑了,然后点了点头。荣德功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解开陈思航脚上的绳子,陈思航踉跄地站了起来,还没等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