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罗业给的真的是假货,他被骗了?还是我被骗了?唐净光真想找个什么算命大师或者神婆会巫术的人才过来看看这颗眼球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怎么用。唯物主义的东西她很清楚,人体里有哪些骨头哪些组织,她门清,但这神神叨叨的东西,尽管表象上是颗死人眼球,但也不在她的专业范围内啊。
或者是要放进去才行?唐净光突然灵光一现,想道,罗业不是说这东西可以看成寄生虫吗,寄生虫不寄宿在大脑里,还能放在哪儿。她钻孔的位置大小刚刚好,够放这一颗眼球,她用镊子夹着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她不知道这场面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颗眼球一接触大脑就好像泥牛入海了一样,嗖的就不见了,但明显是钻了进去,大脑皮层上有个很明显的凹陷。.求¨书~帮? _更-新*最¢快\
这算有反应吧,唐净光茫然地想,所以有反应的就是玩家,它只对玩家有反应。这颗人头属于玩家,她看着血糊糊的工作台和人头上浮肿苍白的五官,头一次感觉自己在拿手术刀的时候想吐。
与此同时,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梁丕找到方青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靠着小巷子的墙面坐着,怀里紧紧地搂着什么东西,背着光看不清,但梁丕想也知道那一定是罗云道的脑袋。至于那具无头的尸体,则被放置在方青的身边,正在陪伴着他,以一具无头尸体特有的静默,温顺地待着,胸前的衣物被血污打湿,留下一块凝重的血斑,除此之外,倒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因为大量失血,尸体惨白得就像漆了一层砌墙的石灰水。梁丕见惯了罗云道长着头的样子,没有一个人在彼此相处的时候是不带头的吧,这个没有头颅的新形象让梁丕感觉特别不适应,尽管很明显这就是罗云道,但梁丕就像见了一个陌生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局促感,又或者,他像见了一具恐怖但美艳的物件,这种物件生前还与自己说过话,有过交流,因此现下这种怪异感更甚。+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方青?”梁丕试探着喊了他一句,方青坐在阴影中,整个人像是融了进去,仿佛他与黑暗本就是一体的,这浓郁的有如实质的黑化劲把梁丕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密室没了罗云道解谜就已经失败了一半,要是方青也折戟沉沙了,那这个密室他还是想办法自杀直接进惩罚密室得了。
方青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呆呆的,梁丕心想自己是不是喊太小声了,还是这小子故意装作听不见,他伸手拍了一下方青的肩膀,说道:“醒醒,你傻掉了?”
方青这才如梦初醒,浑身过电似的颤抖了一下才抬起头,表情真像是刚睡醒,还是像本想睡个午觉,结果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分,窗外已经落日,黄昏一片,起来坐在床上,感觉已经被全世界遗忘了那样。
“为什么是你来了,组里过来帮忙处理的人呢?”方青问。
梁丕笑着看了他一眼,双手插着兜,也跟着靠在了墙边,直溜的一条,身量颇长,几乎要跟围墙平行,他说道:“我刚好办完事在附近,我就跟他们说我来吧。”
“怎么了,你不欢迎我吗?”
方青摇了摇头,说道:“欢迎啊,但就是没精力欢迎你。”他这话说得有气无力,好像罗云道一死,他心里的所有心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他就那么紧紧地抱着罗云道的脑袋,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梁丕真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他伸手捏了一把方青写满了丧气的脸颊,说道:“别当寡妇了行吗,罗云道又不是真的死了。”
“我知道。”方青终于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估计是坐太久,坐得腿麻了,连行动都像七老八十般的不利索,“但我杀了罗云道是真的,你知道那血溅起来溅得有多高吗,跟天上下红雨一样,换你你能好受?”
梁丕诚实地说道:“对不起,想象不到,那我就允许你颓废一会儿吧。”
他接着又道:“你看,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还是当初不和我交换任务比较好?你杀姜州,我杀罗云道,两边都没有下不了手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
“得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玩失忆的换那啥play。”方青语气稍微活泼了些,有点活人的感觉了,“你想挟私报复罗云道,你做梦。”
“我是为了你好,你把我想得这么坏。”梁丕半点没有小算盘被揭穿的尴尬,反而厚颜无耻地否认了,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相对阴笑了半天,梁丕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折叠起来的裹尸袋,说道:“把罗云道的脑袋放一边吧,来帮我干活。这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