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日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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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风有些大相径庭,也许等方青到三十多岁,也会变成这样一个人。′q!u.k\a`n\s~h+u¨w?u′.+c,o^m*喜欢开玩笑,但他的玩笑就像把手伸进热油锅里,看起来很烫手,是因为上面漂浮的是一层油,而油下面沸腾的是醋,温度并不高。他不笑的时候甚至偏于冷漠。

“你在看什么?”罗云道问,“外面是黑的。”

方青的回答有些文不对题。他忽然说道:“你听说这样一段话吗?”

“如果你跳进一个黑洞,你的质能将以一种扭曲的形式返回到我们的宇宙,其中包括你之前样子的信息,但这是以一种无法辨认的状态。”

方青说完这一长段话后,不等罗云道思考完再说什么,马上说道:“好吧,说实话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你就随便一听吧。我该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动静,可他人还在这里,那个更年轻的方青也没有回来。~小-说+C!m^s· !免?费+阅?读!

“方青?”

没有人回答他了,整个车厢是如此安静,安静得像一座坟地,罗云道伸手碰了碰方青的肩膀,没有任何反应。这个人和其余乘客一样,变成了一尊凝固的蜡像。

但有一点不一样的是,当罗云道去翻方青的口袋时——方青在以物易物的时候把录像带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附在方青身上的“方青”竟然能带走一样看起来是实体的东西。不过实体这个概念,在密室中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方青说等他走了再看。罗云道遵守了这个约定,确认方青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和他开口说话了,他才摊开自己的右手,发现方青给他的原来是一枚糖果。难怪他感觉有一些扎手,那是塑料包装齿状开口的结果。

这个糖的样子看起来和上一个方青给他的一模一样,是同一个牌子。^r-a+n+w-e¨n!z!w′w′.`c_o`m¨糖果颜色透明,包装的边缘是淡蓝色。

一枚薄荷糖换一盒录像带,这就是方青给他的交易。就这个结果而言,罗云道亏损到没边了。然而当他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已不在这辆巴士上了,他再次回到了陈列室。

这颗糖就是最后的纪念品,如此平平无奇。方青的罐子里一抓就有一大把。

由于攥在手心里的时间比较长,这颗糖稍微被体温融化了,粘在外面的玻璃纸上。它跟其他普通糖果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此,因为没有被人吃掉,被完好地保存起来,才显得如此特殊。

罗云道把这颗糖放在了盒子中,它和其他两个纪念品的样式简直格格不入,左边和中间的都是与禄都斯相关的纪念品——一个禄都斯标志的五金件,一条磁石项链,而最后一个纪念品仅仅是一颗糖果。

他关上盖子的同时陈列室的门应声而开,这一次的单人密室终于结束了,他通过这扇门走向无边的黑暗。

冰凉的水流穿过手指,罗云道静静地看了两秒,没有再浪费水源,低头合拢手掌接了一捧冷水,朝自己的脸泼去。对着镜子,罗云道拿纸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擦去脸上因为这个复杂的单人密室而引起的疲态。

罗云道走之后不久,姜州放下手摇铃,说他也想上个厕所。梁丕和方青沉浸在热血沸腾的摇滚对唱之中——梁丕其实不太会唱方青点的国外摇滚乐,但他会用嗓子干吼英文。方青没听清他说什么,但看他指手画脚的样子,多半是去厕所,冲他摆摆手,姜州就麻溜地推门出去了。他一出门就有服务生给他指路,几乎是要把他一路恭送进卫生间,他反复强调说自己记住路线了,才没有享受到这个皇帝待遇。

他走到卫生间发现罗云道正站在洗手台前擦脸。

“罗哥。”他招呼道。

在这种地方打招呼是个很奇怪的行为,但遇到了刚还在同一个包厢内的熟人不打招呼也很怪,正常的流程应该叫一声就该走人,各干各的了。但姜州还留在原地,就站在了罗云道的身侧,也不去洗手,不知道准备要干什么。

“嗯,怎么了?”罗云道一边把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嵌在盥洗台中央的垃圾桶中,一边问道。

姜州突然摆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左右扭头环顾四周,确定这地方的确除了罗云道和自己没别人了之后,才低声说道:“罗哥,我有东西给你。”

罗云道一头雾水,没明白姜州到底有什么机密要传递,于是伸出手,姜州鬼鬼祟祟从裤兜里摸出什么东西飞快地塞进罗云道的手中,还要补充一句:“罗哥你别告诉别人啊。”

一把钥匙,罗云道凭感觉摸了出来,他放回自己的口袋中,问姜州:“谁让你给的?”

“没谁。”姜州尴尬地笑了一下,试图糊弄过去,但注定不会成功,毕竟无缘无故给人一把钥匙也太莫名奇妙了,又不是邀请罗云道和他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