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居民们怎么样了。-2/s¢z/w`./c+o-m′”小裁缝说,他的语气充满了爱惜,“我经常维修他们,没有我的缝补,所有人都会支离破碎。”
罗云道想了想,说道:“现在我放下刀,希望你也不要用尖锐物品来反抗我。我没有恶意,只是过来调查一些事。如果你不配合,我可能会不得不伤害你。”
小裁缝看到罗云道把刀具收了起来,很明显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很多,他举起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抗,然后道:“我会配合你。”
罗云道看了他一眼,只是确认小裁缝的状态,他的情绪很平稳,没有突然要攻击的意思,罗云道就暂且没有管他,而是从这个房间的角落离开。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不到四十平米,看起来像个店面屋,因为房间的最前面是个透明的玻璃门,没有人会在自己家门口安装玻璃门。_j!i′n*g·w,u′x·s+w~.¨c_o,m*罗云道走出去,手扶着门——为了防止小裁缝突然冲过来把门关上,他往外面看了一眼。
屋外完全是一片灰域,到处弥漫着灰色的雾气,罗云道只要一走出去就回忘记自己身在何方,小裁缝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座灰海中的孤岛,这是一座二层的楼,构造和还魂街上的商铺很相近。没有店名,只有一块手写的牌子挂在外墙上,写着:专业缝补量体定做,欢迎进店咨询。
店铺外有一个只能容得下两个快靠在一起的人体模特的橱窗,模型上面穿着两套合身的衬衣套装,分别是靛蓝和深灰色,比起时装这更像是两套工服。
罗云道很好奇在这样的雾气中小裁缝的客人到底从何而来。他再次回到了裁缝店内,小裁缝已经坐在一台缝纫机前面,只不过人在椅子上是反方向坐着的,面对着进门的罗云道。?1\3?x!s!.~n¨e`t·他很端正地坐着,两只手展开来放在大腿上,为了显示自己的无害,罗云道发现小裁缝配合调查得简直过头了,就像他经常不得不这样做似的,或许在安息桥需要时刻注意病人有无攻击倾向。
“外面的广告牌是你自己写的吗?”罗云道问。
“嗯,我自己写的。我一直都想开一家裁缝店,这是我的梦想。”蔺起眨了眨眼睛,对罗云道说,“你能想象吗,当你总是梦想着做某件事,却没有这个机会,有一天就像有人回应了你的祈祷你的呼唤,你醒来时发现自己就躺在一个梦想之地上,你想要的一切都在这里,就再也不愿意回去了。“
“其实我知道我自己是谁,我想我应该是一个病人,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的大脑总是断片。有时候我坐在缝纫机前面,脚踩着踏板,忽然间我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我会看到我自己躺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那些液体流入我血管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特别冷,冷到想发抖,可我连发抖都做不到,我的意识已经无法操控这具身体了,我只能看着,什么事都做不了,就算是一根手指头我也没办法移动。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坐在一个大房间里,周围都是人,他们跟我一样坐在椅子上,有的人动着嘴,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当他们发言完毕,我就会举起自己的手鼓掌。”
“你说我不认识你了。我想这是对的,我以前应该认识你。虽然我现在对你一无所知,但我能感觉到你不会伤害我。我不害怕你,我只是害怕你手上的刀,它才会伤害我,你不会。我肯定是丢失过很多记忆,不过我一点也不想找回记忆,找回自己的真正的意识。”
“为什么?”罗云道问,他能够想到小裁缝的理由,不过他更想听蔺起亲口说出来。
“我待在精神病院,我觉得我应该是得了出不去的那种病,他们不会再让我出去了。”蔺起突然举起自己的双手,罗云道发现他举起手的时候,手臂靠在一起,好像有一圈无形的锁链困住了他的手腕,罗云道想起了蔺起以前讲述过的那个故事,在蔺起的手上那只是一副手铐。
蔺起不幸的家庭,他想缝合人与人心灵的裂隙的愿望,罗云道能够想象到他干了什么。在某一次家庭争吵过后,他再也忍受不了,或许他的母亲和父亲彼此动了手,蔺起只是把他们的尸体用针线缝合在了一起,或许动手的就是蔺起自己,他的精神障碍让他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在杀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出于好的目的,他只是不能再忍受裂痕。
“一旦我恢复正常,我一辈子都会这样,我知道这点,我太清楚了。所以,这也是一样的道理,“蔺起放下自己的手,他的手正在激动地颤抖,“我不能、也不想恢复自己的意识,我的梦想会灰飞烟灭。我的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会在安息桥里待到死,我出不去,我也没有钱去买、去租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