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服务员拖进了一家无人的烟酒店,没有胶带也没有绳子,他就把服务员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撕成布条捆住了他的手脚,再把一块布团起来塞进他的嘴里,堪称是原汤化原食。他确认了一圈周围依旧没有行人经过,并且他拉下了窗子上的遮光帘,再次回到了被他五花大绑像一只大闸蟹的服务员面前,对方仍然昏迷着。
梁丕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往服务员的脸上很不客气地抽了几巴掌,终于把昏迷中的人唤醒了。
他不关心服务员的名字,也不关心他听到了多少,只是问道:“你为什么偷听?”
嘴被堵着没法说话,只能摇头,这显然是否认偷听的意思。梁丕没什么耐心,用刀在对方的胸口喇了一道大口子,继续问:“谁指使你偷听的?”
几番询问后无果,梁丕还留意到服务员感受不到什么痛感,于是他蹲伏着,脚踩在服务员被捆绑的手腕上,将刀对准大拇指的虎口用力剁了下去,对方终于有了反应,癫痫一般地抽搐。?2`8_l\u`._n`e′t¢从掌骨脱落的大拇指随着挣扎翻滚到一边,梁丕不想在昏暗的环境收拾,顺手捡了起来,在他的眼前,有一根透明的虫子于空气中扭动,深深地根植在大拇指的血肉中,看起来就像绕着骨骼长出来的一样。
梁丕开始怀疑服务员的身体中到处都有这种虫子,因此他挥刀剁掉了服务员的食指,情况如出一辙,接着是中指,依旧是如此。每一根手指中都有虫子。
梁丕心中一喜,美滋滋地想着还是自己的方法最管用,多么高的效率,何必像罗云道一样推理来推理去,还搁那做什么实验,直接解剖一个npc看看不就好了吗。至于后续怎么样,他不在乎,也不关心第二天,大不了把npc全部杀了,最坏也就是这个情况,梁丕并非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k_a!n¨s\h?u\z¢h¨u-s/h.o,u~.*c′o^m?他有一个分得特别清楚的头脑,这点和方青完全不同,他从来没有把npc当做真正的人来看。
他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服务员是不是全部的身体都被寄生虫寄生了。
“我把他剁成了碎块,废了我一点功夫,但他的出血量很低。”梁丕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像说他在晚饭时间剁了一整块猪排,语气里竟然还有一点自豪,“他身体的所有部位基本都被虫子连接了,有几条特别长,盘踞在他的脊椎上,还有他的大脑。”
“他的脑壳里的脑子萎缩得只有拳头那么大。”梁丕攥起自己的拳头,解说道,“比我的拳头还要小一圈。他的大脑里也是这种虫子。”
罗云道已经听过梁丕跟他叙说的研究结果,这次梁丕的叙说充满了过程中的细节,主要是为了让方青再听一遍。方青的表情没有变,他早就习惯了梁丕的行事作风。能杀的就杀,杀不过的就跑路,应该说梁丕自从在团队密室,尤其对罗云道有利可图,想要和他打好关系时,已经收敛了许多。
“这不是虫子。”罗云道听完梁丕的杀人故事后进行评价,“这是一种菌丝。”
“你怎么知道的?”梁丕问,他反应不慢,想了想就说道,“你见过小裁缝了?”
这下子意外的人换成了方青,他对蔺起有印象,毕竟让他帮忙缝补过自己的衣服,在他记忆里蔺起是个有点内向,但脾气特别好的病人。他说道:“他也在这里?”
“我和梁丕在一家中老年服装店分别后——也就是方青你白天试过衣服的那家,我在它的试衣间里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它连通着地下走廊,大约三百米后,我从另一边上去,那里是个孤立的裁缝店,我见到了小裁缝。”罗云道三言两语概括了自己的“地下探险”,“他告诉我了这种菌丝的用途,相当于是他的缝纫线。”
“还魂街上所有的居民都是他用菌丝缝合起来的,他们都是些灵魂的碎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街道办事处的人把碎块运送过来,交给蔺起。他缝好后,这些尸体会自己从店里走出去,然后消失,成为还魂街上的住户。”
方青问:“他有没有说菌丝是从哪里来的?”
“店里本身就有,他在的时候,这家店已经是完成式的了。”罗云道说,“不过我认为这家店应该也是街道办事处的手笔,他们缺少一个能够看穿灵魂的人,所以把蔺起邀请了进来。”
“看穿灵魂?”梁丕打断罗云道,“这家伙有阴阳眼?”
“差不多吧,总之他透过你,能看到你的本质。这些尸块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破损的灵魂而已。”
“那他活该被送到重症区。”梁丕的感想居然是这个,“他的症状可比我们严重多了。”
还魂街上的居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丕已经听得够多了,他也不想关心更具体的方面,这些就留给方青和罗云道两个人讨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