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来报案的,报一起失踪案。”
“我特别惊讶,接待了他,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跟我说,他的母亲和父亲失踪了。已经三天没有音讯,在家他只是一个人。”
“我问他,是不是家长出差了,又或者给你留了便条。你没有发现?他有没有认识的亲属,可以打电话。”
“他说都没有。只有一个在乡下的姥姥,叫罗绛鸿,但姥姥年纪大了,不方便来城里。他问我,可不可以立案。我说,一般来说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就可以了。”詹芸芸说道,“可这个孩子年纪太小了,我不是怕他撒谎,而是担心他可能不知道真实情况,比如父母可能就是出差了。`d?u!y?u-e!d~u?.·c\o/m′于是我问,他家住在哪儿,我和他一块回去看看。”
“我去到了他的家里,我发现他的家长确实不在家。厨房里只有罗云道自己做饭的厨余。而且主卧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就像他说的一样,在三天前他们就离开了。我当时想到这是一对多么不负责任的家长,竟然敢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家中生活。”
“我问他,他们有没有跟他说去哪里了。这个孩子说,不清楚,只说是要参加培训。我猜想可能是公司培训,因为那时候双职工都在同一个单位很常见。我就给他们单位打了电话,得知他们请了半个月的假。”
“既然是主动请了假,还和孩子说了去向,那就不能算作失踪。有可能他们只是没找到能打电话的功夫而已。,卡-卡.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但是这个孩子问我,能不能帮他去铁路系统查一查他们到底上哪里去了。他说他很担心。”
“这不好查。”方青说道,“全都是人工卖票,而且不需要身份证。”
“没错,只能问问当天地工作人员,有没有印象。我拿着他双亲的照片去了。”詹芸芸笑了笑,“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但那个孩子,我就是他全部能求助的人了。我不想让他失望。”
“还好那天丰台火车站,那个卖票窗口的工作人员有点印象,因为当时有一趟要去铜山市的火车,有好一些人都要买那个车次的票,他们看上去是一个旅游团之类的。罗云道的双亲就在其中,他们的长相都很好看,工作人员说,他们两个都像电影明星,而且很少见到这么登对的夫妻。”
方青想起罗云道的外表,心想这确实是遗传。他问道:“然后呢,这个案子不了了之了吗?”
“差不多是这样。我告诉他这件事后,他告诉我,他的姥姥要从乡下坐车过来,要来照顾他。所以我就放心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仍然没有把笔录删除,放进了一封档案袋里,收纳在了我个人的文件柜中。”
詹芸芸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了?这个孩子,不,现在应该说这个年轻人了。罗云道,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整件事都太过复杂和危险,方青没有把告诉詹芸芸详细的内容,只是说道:“我只是帮他来做这件事。他告诉我,你知道他以前在白蒲区的家庭住址。”
詹芸芸困惑道:“既然你们是朋友,他为什么不自己告诉你?”
“也许他想让我听到这个故事,让我更了解他。”方青说道,他若有所思,“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我的确受益匪浅。”
“我不记得他家在哪儿了,但我的档案中应该还留有当年的笔录。稍等,我去取文件。”
这个小区即将拆除,方青看到地址的时候,詹芸芸对他说道,你来得很及时。
“老小区,这里很快会规划建造一个商业中心。计划在明年二月开始搬迁。”
罗云道在白蒲区的这个家有一些旧物,但基本都不能用了,床单被褥全部老化发黄。木头柜子有虫蛀。方青在卧室的床下找到了保险柜,根视频中的留言,找到了其中的地址。在里面,不光有地址,还有一本老相册,都是罗云道十岁之前的照片,还有他母亲罗雪予和父亲谢心桥的合影,一家三口的合照。
罗云道备份的资料非常多,方青很难一个人用行李箱运走。所以他用罗云道存下的钱,买了一辆轿车,只花了这笔资金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资料装了十来个箱子,把后座和后备箱都塞满了。
方青都很难想象,在这几年前罗云道是怎么备份和整理如此多的内容,并且偷运出去,就是为了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