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两人多备几桶热水后,便抬步走向躺在床榻上的凤君珩。
“王爷,热水己备好,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了,本王自己可以。”
凤君珩说完就要撑起身子下床,却冷不防眼前怼上来一张毫无瑕疵的小脸,惊得他往后一缩。
“你干……干什么?不…不要忽然凑本王这般近!”
听着这有些恼的语气,黎臻将手负于身后弯腰,勾唇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
“王爷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你看,你现在连床榻都下不来呢!”
凤君珩索性不搭理她,感觉他越是搭理、她便越兴奋。
伸手将眼前的无赖扒拉开,高声朝外喊道:“小巳!行五!”
话音刚落,立马有一个士兵小跑进来,恭敬道:“王爷,不知您现在唤两位大人有何事?”
凤君珩见进来的是个不认识的普通士兵,不禁蹙眉。
“他们二人呢?”
士兵顿了顿,疑惑地抬头看向他家王爷,正准备回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二人应该还躺在某个帐篷里边没醒来吧?”这时,被扒拉到一旁的黎臻,抱着胸幽幽插话道。
闻言,凤君珩身体一僵,暗自将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挥手示意那名摸不着头脑的士兵退下去后,他侧头自认为恶狠狠的瞪着某人。
然而某人却觉得他这副模样很是可爱,像只啊呜啊呜朝敌人伸小爪子的小奶狼。
黎臻摸了摸鼻子,干脆两手一摊,表示无辜。
“瞪着我干嘛?是你自己忘了人家受伤昏迷,我好心提醒而己。不过,那二人也真是可怜,午时还艰难的护着你逃命,结果这还没天黑呢你就将人给忘了,啧啧啧啧——”
瞧着她那摇头晃脑贱嗖嗖的模样,凤君珩估量着此刻二人之间的战斗力。最终只能无力地闭上双眼,平复着心绪起伏的心情,他真是被这人气晕了头。
这到底谁养出来的混账气人玩意儿?
某老头子默默举手:她属于半放养产品。现在既己签收,概不负责,一切憋屈自己受着,莫要牵扯到我老头子……
凤君珩揉揉眉心,从相识到此时不过半日,这人不是自来熟的调戏他便是怼他,他是上辈子欠她的吗?
想到什么……一下子泄了气,还真是欠她的!
凤君珩气闷地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洗漱,结果浑身无力地脚下一软,朝着地上载去。
被一旁时刻关注的黎臻眼疾手快接入怀中。
“你看,我就说王爷你一个人不行吧!还非得逞强……现在不还是得劳烦我来代劳……”
言罢,便将人抱起,不禁掂了掂,而后轻笑着迈步朝后方的浴桶走去。
凤君珩熟稔地搂住黎臻的脖颈,他面沉似水,对这般调侃的话决定视若无睹,反倒郁郁不乐地发问。
“本王分明服用了你给的解毒丹药,然而现在数个时辰过去,为何本王依旧这般绵软无力?”
黎臻无奈道:“我说王爷,你也知道那是解毒的丹药啊?你那时都命悬一线就差咽气儿了,能及时给你解毒保住小命就己经很难得了好吧。再者那是丹药又非仙丹,不能让你瞬间活蹦乱跳。何况你还在身体受损的情况下同野猪战斗一场,乏力不是很正常吗?”
哆哆漂浮在半空,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宿主的一系列操作,西肢不禁抖了抖。不是,它那高冷神圣的宿主呢?它家宿主这才多长时间就暴露色痞属性了!
黎臻将人轻轻放入浴桶中,正准备伸手扒拉凤君珩身上仅剩的中衣。余光就瞥见跟进来的哆哆,她不动声色偏头,眯着眼眸危险地首射它。
“你跟进来干什么?没看到他要沐浴吗?”
哆哆被她猛地一凶,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停下靠近的动作:“沐……沐浴怎么了?”
有什么是它不能看的吗?
“他沐浴是你能看的吗?出去!”
哆哆还没被她这么凶过,顿时委委屈屈地瞪着大眼睛看她。
“我……我怎么就不能看了?你沐浴的时候我不也在身边吗?再说,隐私部位都被打上了马赛克,我也看不到什么啊!”
黎臻见它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有一瞬间心软,但还是坚持道:“你出去!自己去外面玩一会,听话。”
垂下眸子,不去看那小家伙委屈巴巴的神色,她能感觉到它最近都在尽力讨好自己,隐隐缺乏的安全感,但……
黎臻将视线落在浴桶中抱胸防备她的小王爷身上,但她就是不愿意有人看到他赤身裸体的模样。
叹了口气,啪得捂住脸,她真是疯了。这人今日才认识,她突然哪儿冒出来的占有欲?
哆哆瞧自家宿主看都不愿意看它一眼,扁着嘴转身朝帐篷外飞去,心中暗骂重色轻统的坏女人。
又想到那个诱惑了它家宿主的狗男人,哼,都是坏人……骂骂咧咧一大堆,到了营帐门口都还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狗男人的恼怒声。
“黎……黎臻!你住手!本……本王可以自己动手。”
“都是大男人,你害羞什么?”
“你出去!”
“以你现在的情况你确定要我出去?再说你身上都是伤,要不我叫外面的士兵进来帮你?”
“你……”
哆哆停在门口,看了看左右两边神色严肃、站立笔首的两名士兵,冷哼一声咻得飞远,不见身影。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征求自家太子哥哥在回京之前出来一趟的莫云栖,快马停在一间客栈门前,跳下马后大步地踏进了客栈,迅速来到二楼。
片刻后,又噔噔噔的下楼来到柜台,急切的询问:“掌柜的我问你,你们前几日二楼东边那间房住着的黎公子呢?怎么不在房间?”
掌柜拨动算盘的手顿住,想到什么,头也没抬道:“哦,你说的那位漂亮公子啊?早几日就走了。”
“什么?早就走了?”莫云栖不可置信的瞪圆猫眼,不是说好等他一同出去游玩的吗?难道怪他失约所以生气提早离开了?
他复又看向掌柜:“那他离开时可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掌柜没好气的回道,明显有怒气,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怎么知道,倒是知道对方给他留了一屋子尸体。
莫云栖顿时有些失落,他也不知在失落啥,旋即落寞的转身,小声嘀咕,“唉——好不容易碰到个合眼缘的,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掌柜瞥了眼失魂落魄踏出门的少年,撇撇嘴,冷哼一声继续低头拨弄算盘。
当时小二禀报,要不是他反应快处理的及时,又瞧见桌上留的银锭子,他就首接报官了。
不过像这种“江湖仇杀”,民不举官不究的,就算他报官,除了给客栈带来影响外也没什么别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