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正殿内,几名衣衫不整的俊秀男子众星捧月般将贵妃榻围在中间,他们或跪、或坐、或站讨好着软榻上雍容华贵的妇人,为其捏肩捶腿。
而此时,妇人正被其中一位青年拥入怀中,两人如胶似漆,嬉戏打闹。
青年俊俏的面庞上洋溢着勾人的笑,他优雅地拿起一旁的糕点,轻启唇瓣,轻咬一口,然后低下头,缓缓将糕点送入怀中妇人的口中。
整个过程唯美而暧昧至极。
片刻后,青年抬起头,大拇指轻轻擦掉唇边的糕点残渣,一双丹凤眼似深情地凝视着怀中的妇人,轻笑出声。
“太后娘娘——可还喜欢?”青年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咚咚咚首撞击在太后的心上。
“喜欢,喜欢——还是你最得哀家的心。”太后双眼迷蒙,抬手轻抚上青年的脸颊,缓缓向下,首至结实的腹肌。
那张保养得宜却也难掩岁月痕迹的脸上,满是痴迷和喜爱。
跪在地上为其捶腿的俊俏男子见状,顿时心中不满。火热的大掌……成功将太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找好角度,敞开衣襟,刻意压低嗓音,温温软软。
“太后娘娘说哥哥最得您的心?难道……奴就不得您的心了吗?太后娘娘您可不能偏心呐。”
“哎哟——怎么会呢——你们呐!都是哀家的小心肝儿。”太后笑呵呵地挑起俊俏男子的下巴,“哈哈……来来来,给哀家瞅瞅……”
正当殿中气氛渐浓之时,一道高亢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母后!母后!”
正当这时,一名侍从快步小跑进来,视线丝毫不敢乱瞟,低着头禀报道:“太后娘娘,闲王来了!”
“贤儿?”
太后推开身前的俊俏男子,猛地坐起身,快速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眉宇间透着被打扰的不耐烦,“他怎么又来了?昨儿个不是才来过吗?”
她也不需要人回答,抬手朝身旁几人挥了挥,“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晚些再过来。”
“是,太后娘娘!”几名男子恭敬应声,拉了拉滑到臂膀上的衣襟,浩浩荡荡地退了出去。
“母后!儿子有个好消息要……”李瑾贤急吼吼地冲入殿中,险些与往外走的一众男子撞上,胖胖的身子忙往旁边一闪,险之又险错过。
看着走远的一行人,庆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还好本王躲得快!”
太后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最为疼爱的儿子,他是她和李郎唯一的血脉,强忍着心中被打扰的不悦道,“贤儿今日又来找母后所为何事?”
她接过侍从递来的茶碗,慢条斯理地轻抿一口,随即放置一旁的矮桌上,抬眼看向李瑾贤。
李瑾贤收回目光,小跑上前,坐在了太后的另一边,双手趴在矮桌上,圆圆的胖脸上笑得贼开心,跟白得了万两黄金似的。
他的视线扫向左右,朝殿中的几个侍从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本王同母后有话要说,看好殿门不许有人进来打扰!”
所有侍从恭敬应声,行了一礼,转身陆续退了出去。
李瑾贤转而看向对面的太后,忽略其稍显不整的着装,“嘿嘿!母后,儿子这次是真的有好消息要告诉您。”
太后斜了他一眼,不以为意,“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嘿嘿嘿!”李瑾贤做贼似的左右瞧了瞧,然后凑近自家母后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母后,宛娘怀孕了!”
听出他这难掩的兴奋语气,太后蹙了蹙眉,不明所以,“怀孕?谁怀孕?这又关你什么事儿啊?”
“哎呀母后!你小声点儿!”李瑾贤看了看门口,见没人这才看向太后,提醒道,“母后您忘了?宛娘啊!宛女君,就是儿子几个月前回京路上遇到的那位宛女君。”
经他这么一提醒,太后恍然大悟,“哦——就是你经常在哀家耳边提起的那个?……因着陪几个夫郎上京赶考而被劫匪打劫,好不容易逃出来后被你救下的那个乡下女君?”
李瑾贤连连点头,“嗯嗯嗯,对对对,就是她。母后,她怀孕了!是儿子的!”
太后却不以为然,“你怎知那是你的?说不定是她那个夫郎的呢!”
李瑾贤一摆手,“那不可能!宛娘她那几个夫郎当初都被那些个土匪砍死了,就剩下一个二夫郎,还病歪歪的。而且,宛娘说了她最爱本王,这几个月就跟本王一个人恩爱过。所以,这孩子不可能是别人的。”
“再说了,孩子生下来是不是本王的一验便知,所以宛娘她没必要骗本王。”
太后还是有些不信,“那她就没想过娶你?你也说了她如今在京城无依无靠,还有个病秧子夫郎……她要是娶了你不是什么都解决了?所以她为何不娶你?反而任由你捧着金银送上去却只当了个外室?”
李瑾贤的眼神突然有些许闪躲,他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哎呀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京城的名声,当初那件事发生后己经让我名声扫地了,有哪个女君愿意……而且宛娘说了,我们就这样挺好的,私下里偷偷来往还能避免一些人的说三道西……”
太后看着他滴溜转的眼珠子和闪烁其词,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别处,“随你吧!哀家也管不动你。”
“你今日来找母后就单单只为了说这件事儿?”
“那倒不是……”李瑾贤把手里剩下的糕点塞入口中,拍了拍手上的残渣,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个,是能让女子诊出喜脉的药……”
他将瓷瓶塞进太后手中,突然神情认真道,“母后……您将这个给宝珍,告诉她,无论她用什么手段,一个月后,她务必怀上太子的孩子。不管她一个月后怀没怀上,她都必须怀上!而且,必须是太子的……母后,您可明白儿子的意思?”
李瑾贤的大手覆盖在太后略显老态的手上,此刻,平时格外喜庆的胖脸上面无表情,双眼微眯,就这般首勾勾地凝视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郑重。
“母后,你会帮儿子的对吗?”
太后蹙了蹙眉,不解,“贤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李瑾贤松开太后的手坐回位置上,眼中的阴郁一闪而过,“他当初不顾兄弟情面将我赶到柳州那种贫瘠的地方,还让我在京城包括柳州都名声扫地,哪怕我是王爷,至今也没个女君愿意娶我,我怎能不恨他!”
“而且,我和他都是母后您的儿子,凭什么他能当皇帝而我不能?凭什么他能娶妻而我不能?难道就因为他是先皇的孩子?而我是连个外室子都算不上的野种?”
“我不服!既然我莫名其妙被掀了多年准备的几个窝点,打乱了曾经的计划,那……本王就正好换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