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王爷!!王爷!!”
砰砰砰砰——
“王爷!您可有见到我家世子爷?”
元宝将正房的门拍得啪啪作响,焦急地声音中都带着哭腔,“呜呜,王爷?我家世子爷不见了!”
屋内,软榻上的黎臻烦躁地翻了个身,咕哝,“谁呀?吵死了。”
大早上的,礼貌吗?
不知道孕妇极度缺乏睡眠啊?真是的。
她猛地把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然而屁用没有,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床榻上,同样被吵到的三人此时抱作一团,不约而同的蹙了蹙眉宇。
“唔,臻儿——”
凤君珩迷迷糊糊地紧了紧手臂,愈发抱紧怀中人,不自觉在其颈间撒娇地蹭了蹭。而同时林子桑也往散发着热源的怀抱中挤了挤,最终……
唯有夹在中间被当做抱枕和热源的程辞玉喘不过气来,他睡得板板正正,啥也没捞着,只有黎臻期望三人培养感情的‘心愿’达成。
砰砰砰砰——
“王爷?”
门外,元宝焦急的声音还在继续。
小巳从外面进来,赶忙小跑上前拽住元宝的衣领。
“诶!我说元宝,你大清早的不去服侍你们家世子爷,来吵我家王爷休息做什么?”
他就出去叮嘱一下回京的事宜,怎么回来他家王爷的房门都要被拍报废了?
况且他家王爷和黎公子,没个午时能起得来?
哦,不对,昨日王爷特意交代,今日回京,得早起!
“啊!小巳大人,你先放开我!”
元宝骤然被提溜起来,惊呼!扑腾着双臂想要继续敲门,奈何个儿不够高,手短,够不着。
“呜呜,小巳大人,你放我下来,我家世子爷不见了,我要找我家世子爷……”
他瘪着嘴转头,顿时,一张满是泪痕的圆脸出现在小巳眼前。
将小巳着实小小的惊了一把,当即松了手。
看着‘重获自由’的矮冬瓜再次准备继续祸祸他家王爷的房门,小巳忙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他胳膊,神色些许无语。
“我说元宝,你找世子爷,跑我家王爷这儿来干什么?难不成我家王爷还能将你家世子爷藏起来不成?”
元宝奋力挣扎,语气笃定,“你家王爷肯定知道我家世子爷在哪儿。”
“昨夜世子爷说来找王爷下棋的,还都不让我跟着。结果今早我起来就发现床铺整整齐齐,世子爷昨夜压根就没回房……”
小巳险些让他挣脱,不觉手上愈发用力,紧拽住这只扑棱蛾子。
这小子个子小小的,劲儿倒是挺大。
况且,他家世子爷不在房间,难道不是让庄子里的下人帮忙找找吗?来找他们王爷做什么?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世子爷早己起身……”
然而,就在两人争论之时……
屋内骤然传来一道不悦的低喝声,“门外何事如此喧哗?”
小巳忙不迭松开元宝,对着房门解释道,“王爷恕罪,是元宝急着找世子爷,属下……”
‘砰’的一声。
门……应声而开。
被打断的小巳 : ……
额,属下没拦住。
元宝一头闯了进去,眼睛急切地在房内搜寻。
小巳则不确定地打量着被‘撞’开的房门,听着方才那声音,应该是撞开的吧?
他踏入门槛,瞧了瞧门后悬挂着的门栓,这是没插门栓,还是门栓没插好?
而当元宝看到软榻上的黎臻时,愣了一下,“黎,黎,黎公子,可有看见我家世子爷?”
黎公子为何睡在软榻上?难道说是被王爷踹下床了?黎公子有这般厉害吗?
面儿上、心里都急得不行,脑子里却还能七想八想。
黎臻 : ……
这就是一大早扰人清梦的憨憨?子桑家的侍从?怎么跟个二愣子似的?
还好是冬季,裹得严实。不然是她应该尖叫登徒子,还是这人哀悼他被惦了清白?
黎臻慵懒地坐起身,似笑非笑,没正面回答他,而是道,“你这般莽撞,可是丢了你家世子爷的脸。”
陈述的语气。
元宝瞬间反应过来,他方才的举动多没规矩,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找到世子爷,着急来……来找王爷……”
黎臻疲懒地打了个哈欠,桃花眼中顿时氤氲着水汽,她瞧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转而将目光投向些许局促的元宝身后。
“这里你们自己处理,我就先去穿衣洗漱了。”
话落,也不管某三人间的诡异气氛,披着被子朝里间走去。
“王爷恕罪!是属下没能拦住元宝,惊扰了王爷等休息。”研究门栓的小巳见到自家王爷,忙大踏步上前,拱手请罪。
凤君珩还没从方才醒来的‘惊吓’中回神,随意地摆摆手,“无妨,你先下去,让人准备些早膳上来。”
“是,王爷!”小巳恭敬应了一声,看了眼前面的矮冬瓜,旋即转身退了出去。
元宝惊惑转身,一眼便瞧见自家安然无恙的世子爷,顿时破涕为笑,小跑近前,“世子爷,您可吓死元宝了,元宝还以为……”
林子桑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动声色退后一步,绝对没有嫌弃的意思,他一脸无奈道。
“不过一晚不见,怎得如此没有规矩?我不过是……”
凤君珩轻咳一声,打断他,“子桑,既己无事,你与辞玉二人便各自回房,速速准备一番,我们尽早启程回京吧!”
两人应下,各自散去收拾行囊。
期间还能听到林子桑并不算严厉的声音,“元宝,此次你过于莽撞,罚你半年月俸。”
黎臻洗漱完毕,换好衣裳出来,却见凤君珩一脸哀怨,“怎么了?”
又巡视一圈屋内,问,“辞玉、子桑他们呢?”
“无事,他们回房洗漱换衣去了。”
凤君珩摇了摇头,将她拥入怀中撒了撒娇,眷恋地在她颈间深嗅,“臻儿——我想你了。”
他才不要说是被方才从床榻上醒来时的场景惊到,更不会说他一不小心还掉床底下去了呢!
太狼狈,太惊悚了。
他居然在睡梦中完全将一个大男人当成了臻儿,难怪感觉不对。
手感不对,味道也不对。他家臻儿可是香香软软的女君,他竟然抱着一个臭男人睡了一个晚上!
臭男人程辞玉,“阿嚏!”
“恩?小王爷别蹭,很痒。”
黎臻忍俊不禁,自然知晓个大概,不由得打趣他几句。
不多时,一切就绪,几人踏上回京得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