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杳看着陈烬尧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蛋糕,眉头微微皱起。·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
她知道自己的手艺并不好,蛋糕胚有些干,奶油也涂得不够均匀,可他却吃得格外认真,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小叔,真的不用勉强。”
陈杳口味被养得挑剔,陈烬尧刚离开她那些日子,她基本什么都吃不下去。
现在他回来了,陈杳感觉到自己又开始变得娇气。
辛辛苦苦做好的蛋糕只动了三两下便被扔到一边,陈杳忍不住再次开口,伸手想拿走他面前的盘子,“我第一次做,味道肯定不怎么样。”
陈烬尧轻轻挡开她的手,又吞了一口:“没有勉强,真的很好吃。”
看陈杳还在固执地拽着他盘子。
陈烬尧眼角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心,好歹是关心他,可他一晚上没吃饭,饿是真饿了,舍不得把蛋糕扔了也是真舍不得。
小孩儿怎么总在这种时候额外犯轴。¢墈^书+屋- /最+欣¨章~踕?庚^薪′快·
“仔仔,”陈烬尧放下叉子,不疾不徐道,“这是你第一次做的蛋糕,对我来说,它就是最好的。”
陈杳的视线向上一抬,撞上了男人的眼。
空气滞住一瞬,陈烬尧眼神很暗,以至于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在浴室里的尴尬一幕,耳根又开始发烫。
“那、那你多吃点,小叔。”
陈杳慌乱地移开视线,站起身:
“我去给你倒杯水,解解腻。”
陈烬尧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
如果陈杳回头,定会因为这样偏执的眼神而心惊,好在她像一只矜贵的小猫,躲避危险的第六感天生就比常人要强烈一些。
陈烬尧低头看着盘中剩下的蛋糕,小心翼翼地用叉子切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他却觉得无比满足。
这是陈杳亲手做的,第一次做的,哪怕不是为他,但此刻,也只有他能尝到。
陈杳端着水杯回来时,发现陈烬尧已经将蛋糕吃得干干净净。?狐_恋~闻!茓. !冕′沸*悦!读~
她愣了一下,将水杯递给他:
“小叔,你……真的全吃完了?”
“嗯。”
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一会儿正好要准备些饭菜,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很好吃,谢谢仔仔。”
陈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总觉得今晚的陈烬尧有些不同,可具体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陈烬尧站起身,顺手收拾起桌上的餐具:
“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陈杳一向不爱做家务,因为说这话的是陈烬尧,她点点头,没推脱,转身往楼上走。
走到楼梯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水声潺潺,瓷碗相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陈杳目光静静地落在那个正在洗碗的男人身上,突然有些恍惚。
谁能想到呢?
那个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在董事会上雷霆万钧的男人,此刻正为她收拾着餐后的杯盘狼藉。
这是只有陈杳一个人能看见的。
他所有的温柔,都只给她一个人。
也许是夜本来就会让人不清醒,冒出些冲动的想法,她平日里甚至不敢想,她有多贪恋这样的时刻。
贪恋到,甚至自私地希望,这样的他,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小叔,”
声音先思绪一步出口:
“周末出差……记得照顾好自己。”
陈烬尧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好,我会的。”
陈杳冲他笑了笑,转身上楼。
关上门后,她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今晚的一切都让她心绪难平。
她走到床边坐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手机上。
屏幕亮起,是橙子发来的消息:
“杳杳!周末的展览票我拿到啦!温月晟真的好贴心,还特意选了靠前的位置!”
陈杳回复了一个开心的表情,随后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的夜空。
一夜好梦。
……
灯光璀璨的宴会厅内,梁振业端着香槟,志得意满地环视着会场。
他特意将座位安排在董事会元老们中间,时不时向角落里一言不发的两个儿子投去轻蔑的目光。
自古商人重利轻别离,他何尝不知道姜丹去给梁昼沉报信,但谁让他天生对自己的子嗣就不亲,你能给他带来利益,谁就是他的好儿子。
但现在一个烂泥扶不上墙,满脑子女人,一个又和他不对付,梁氏还需要他梁振业亲自回去坐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