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
“知道了，明天有一场发布会，请仔仔帮我挑衣服可以吗。ˉx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可以呀。”
陈烬尧越过陈杳去拿吹风机和头巾。
“除了明天，以后也帮我挑衣服好不好？”
“好的呀。”
“那现在先去床头坐着，我给你吹头好不好。”
陈杳下意识：
“啊……当然好。”
她头发刚洗好，还没吹，有点凌乱的翘着，看起来像只打了滚忘记舔毛的长毛猫。
陈烬尧看了看她，按耐住下去把那翘起来的胎毛按下去的欲 望，移开目光。
上次陈烬尧帮她吹头发是什么时候，陈杳已经记不清了，那时候她青春期，陈烬尧注意着分寸，知道离她太近她会不舒服，鲜少帮她吹头发。
如今关系变了，她还穿着男人的衬衫，陈杳一下就有点局促不安了，她讷讷：
“小叔，你这么晚还在办公。)我,的!+*书±￡城?§1 ?首_发a”
床上，笔记本还散着幽幽的白光。
陈烬尧瞳孔微微一缩。
如果陈杳多看一眼，就会发现电脑屏幕上是陈烬尧和安天的聊天记录，也会看见和陈氏合作的海外公司。
他漫不经心地捞起笔记本，合上，扔到桌角。
“安天前阵子被我派去国外了，刚和我抱怨。”
“小孩子心气。”
陈杳笑笑：
“小叔，你比安天还小两岁呢。”
陈烬尧的床上三件套符合陈杳对他的刻板印象，这些年来来回回换了不少，底色都是黑的。
看着就让人心觉沉闷。
但其实这间房子，因为她的存在已经漂亮了许多。
空荡荡的沙发上会随机出现两三个卡通发卡，陈烬尧门口永远常驻着一个像他又不像他的不倒翁，一楼的婴儿房摆了一排公仔。
甚至于角落里长长的头发丝，都在为这个家增添色彩。
陈杳担心头发上的水滴都溅在枕头上，乖乖地盘着腿，抱着枕头，背靠床边。~5¨2,s′h?u.c*h,e^n¨g`.+c`o′m¨
陈烬尧站在她身后，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发丝，温热的风从吹风机里缓缓流出。
他低声问，指尖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
“烫不烫？”
“正好。”
陈杳舒服地眯起眼睛。
“小叔。”
“嗯？”
陈杳又累又饿，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但就是这样，她还会觉得不好意思，想着法子找话题。
陈烬尧不动声色地俯视着陈杳，盯着她被水渍勾出的纤细腰身。
多乖的孩子。
像个小太阳一样。
“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你也经常这样给我吹头发。”
陈烬尧的手指顿了一下，继续梳理着她的长发，声音染上了笑意：
“记得。那时候你总是不耐烦，急着去看动画片。”
“当时你同龄的小孩都配眼镜了，我怕你视力不好，所以故意吹得慢些，久而久之你就开始嫌我磨蹭，非要自己胡乱吹几下就跑，一看我拿着个吹风机就满屋跑。”
陈杳小时候皮，陈老爷子娇纵她，陈父陈母觉得女孩就要大大咧咧的，上蹿下跳的，这样出了社会不容易被欺负。
也就陈烬尧说话她会听两句。
“那你后来怎么不拦着我了？”
“拦不住。”
“后来我想，反正你头发短，湿着也不会感冒。”
陈杳打趣：
“但现在我头发长了，不用小叔催，我都会去吹头发。”
“嗯，仔仔很乖。”
“低头。”
他用指腹轻轻压了压她后颈。
陈杳顺从地颔首，忽然感觉一片冰凉贴着脊椎滑到胸口。
“这是……”
陈杳惊喜地捧起通体晶莹的小平安玉，金丝在羊脂白的底色上蜿蜒流转，随着角度变换折射出细碎冷光，像是银河坠落在玉石表面。
“很适合你。”
“平安玉，保佑陈杳岁岁平安。”
之前给陈杳求得平安符估计早就被海水冲走了，陈烬尧刚醒来时还在病房里找了一圈，别说是那张小符纸，连他当时的衣服都不见了。
虽说他做不到拿梁昼沉送过的东西再送给陈杳，但好歹是九死一生求回来的，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更羞愧于问陈杳有没有见过这符纸。
但想替陈杳求一个平安的心在那时就落下了。
陈杳轻轻描摹着玉坠上精致的祥云纹路，突然抬头问道：
“小叔，这块玉……是不是供过？”
头发已经干透了，吹风机被收了起来。
“怎么这么问？”
“有檀香的味道。”
得了心仪的小项链，陈杳精神起来，她将玉坠贴近鼻尖，轻轻嗅了嗅，“很淡，但很好闻。”
羊脂玉有价无市，是托人求来的，在佛前受了整整三年的香火。
陈烬尧又摸了摸女孩的发丝，慢慢收紧了绳结，调到最合适的位置。
他手还攥着绳子，握起来的拳头比陈杳脖颈还粗，他盯着系着平安玉的金丝绳看了一会，浓密的睫毛下，眼瞳点漆一般的黑。
一瞬间，一种不应该有的，但结结实实存在着的，黑暗的愉悦，把陈烬尧的心脏塞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