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陈烬尧垂下眼,用筷子轻轻拨弄碗里的面条。>^!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答案其实很简单。
他当时心病的太严重了,想陈杳的时候总是会做些她爱吃的菜摆在桌子上,工作累了就坐在桌边,期待她什么时候能推门而入说小叔,我来陪你吃饭啦。
但往往从天黑到天亮,菜还是干干净净的,一点都没动过。
陈烬尧触景伤情,没有一丝食欲。
色香味俱全的菜一次次被扔进垃圾桶,再饿也会觉得苦涩无味。
“加班的时候多,累了不想出去吃,就在办公室做些简餐。”
陈杳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饭桌上的气氛忽然有些沉默。
陈杳低头喝汤,余光瞥见陈烬尧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叔?”
她疑惑地抬头。
陈烬尧精致的眉眼拧动,像是终于下定决心:
“仔仔,我看你今天给我发了两条消息,但是撤回了,我看见你说……”
恰在此时,陈杳的手机响了。
她抱歉地看了陈烬尧一眼,接起电话:
“诶,伯母?”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陈杳的表情逐渐凝重,最后只说了一句“我马上过去”便挂断了。\x\i-a.o?s\h-u?o!h-u!a·n?g¢.^c?o′m,
她急匆匆站起身:
“小叔,伯母打电话说要和我聊聊橙子的事,我得走了。”
陈烬尧狭长的眼瞳里一片霜雪似的冷嘲。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的话再度哽在喉头。
他起身替她拿包:
“我送你。”
“不用,司机在楼下等着呢。”
陈杳接过包,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小声念叨:
“小叔,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见,如果是很重要的事,那你晚上在和我说。”
“晚上见。”
面没吃完,还剩一大半,凉了也坨了。
陈烬尧走回桌前,慢慢收拾碗筷。
水龙头哗哗作响,水流冲过他的手指,带着初秋的凉意。
为什么要撤回那条消息,为什么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呢。
还是陈杳觉得他的爱还不够。
那什么样的爱才能让陈杳心甘情愿停留一刻?
陈烬尧心脏猛烈一抽,心底那抹酸涩感突然有些压抑不住,他舍不得让陈杳为难,或者说他根本没办法做陈杳不开心的事,他甚至在刚刚那一刻发了疯的想亲她,相逼问她,他是混乱的,而一些思绪在心里百转千回后,陈烬尧喉结微动,最后一句都没说出口。
他爱上了她,很多事便说不清了。,萝2??拉td小)x%说,; *<[免:费/?阅ˉ读′
透明的天幕间,飞机划出一道雪色轨迹,留下一道冗长的,断断续续的烟云。
陈烬尧望着那道逐渐消散的白线,忽然觉出孑然一身的孤独来。
并非无人陪伴的空虚,即便最爱的人就在身边,他依旧患得患失,每一天都要做好陈杳离开他的准备似的。
午饭没吃,胃里空落落的,陈烬尧擦干手,又坐回陈杳刚刚坐着的那个位置。
如果陈杳拉开抽屉。
她甚至不用多余的翻找,就能看见一枚刻着她名字的尾戒。
……
飞机落地时,夕阳正好悬在海平面上,将整个机场镀上一层金色。
安天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暗骂了一句陈烬尧。
之前遇到事哪次不是陈烬尧冲在前方,真是刚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怎么说他也连轴转了一个多月,又出力又出脑子,竟然连个接机的员工都没配。
但这一切的不满,在看到陈烬尧站在公司门口等他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陈烬尧远远看见安天拖着行李箱走出来,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模样,只是眼下挂着两片青黑,显然这段时间没少折腾。
“辛苦了。”
陈烬尧接过他的行李,顺手拍了拍他的肩。
安天挑眉:
“不辛苦不辛苦,为了我们陈总的幸福,一切都值得。”
看陈烬尧没有后续,他震惊:
“就这?我大老远回来,连个拥抱都没有?”
陈烬尧瞥他一眼:
“少来。”
两人并肩往外走,安天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作响,听得陈烬尧心里犯嘀咕,像是个随时都要散架子的假人跟在他身后一样。
“国外那摊子总算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keo他们就行。”
“打听打听,听说你和杳杳最近进展不错?”
陈烬尧骂他八卦,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安天见状,立刻来了精神:
“我把行李放上去,你一会请我吃饭,就当接风洗尘了行不。”
“哎呀陈总,我都瘦一圈了,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老人家都没人出来我啊。”
“行。”
“我要吃最贵的。”
“随你。”
安天满意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促狭地笑道:
“不过你得少喝点,杳杳也过了危险期了,你们不得……?”
陈烬尧神色如常:
“不喝酒。”
“要开车接她下班。”
没意思。
他眼馋陈烬尧和陈杳感情直线上升,抽空回了趟老家,当年心里的小姑娘依旧明眸皓齿,怀里的两个娃娃也亲人,看见他直喊安叔叔。
“啧,妻管严。”
餐厅选在港城最高的云顶阁,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
安天翻着菜单,毫不客气地点了几道招牌菜,又要了瓶年份不错的红酒。
“真不喝?”
他晃了晃酒杯。
陈烬尧摇头:
“你喝就行。”
安天也不勉强,自顾自地倒了杯酒,浅尝一口,满足地眯起眼:
“还是国内舒服。”
“那些白人饭,我都不想提,那帮美国佬工作起来老拿三明治糊弄人,吃得我直反胃。”
他放下酒杯,忽然正色道:
“对了,梁昼沉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在国外可没少搞小动作。”
“他和温秉初联手,摆明了是冲着你和杳杳来的。”
“要不要?”
安天比了个砍头的姿势,给自己逗得直打哈。
“……”
陈烬尧想了想,说:
“你的脑子是随着飞机落在了地球另一端吗?”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订一张回去找齐器官的票。”
“说正经的,短期是没什么问题了,能打通的关系也都在同步推进,但就怕他们反反复复地磨人,温家水太深了。”
“利益到位,再深的水也能抽干填平。”
安天见他神色淡然,撇撇嘴:
“对了,你和杳杳到底什么时候公开?总不能一直这么藏着掖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