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转头发现晏苍己经不在床上。
她唤阿黛进来:“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去了前面书房,说稍后过来陪王妃一起用午膳。”阿黛恭敬回道,“若是王妃有事找王爷,也可以首接去书房。”
楚云瑾嗯了一声,起身靠着床头:“上次晋王妃送我的东西,你打开看了吗?”
阿黛摇头:“没有。”
“拿过来给我。”
“是。”阿黛转身走开。
不大一会儿,她拿了个长方形锦盒返回,交给楚云瑾。
楚云瑾看着这个外观精致的锦盒,暗叹果然皇族用的东西都是华贵的,一个装礼物的锦盒看起来都这么高档,做工如此繁复,上面雕刻的纹路如此精美,让人爱不释手。
楚云瑾忍不住猜测,晋王妃送给她的礼物是什么?
她的手迟疑地停留在锦盒的暗扣上,想到电视剧里演的一些画面,盒子一打开,一股黑烟冒出来,然后就中毒嗝屁了。
她开锦盒的动作忍不住更迟疑几分。
“王妃怎么了?”阿黛不解。
楚云瑾迟疑地看着她:“阿黛,你说晋王妃有没有可能在锦盒里下毒?”
阿黛一愣:“应该……应该不太可能,她没那么蠢。”
顿了顿,她解释道:“锦盒是晋王妃亲自带来的,一旦有毒,她第一个逃不了关系。~x!t¨x′x-s′.~c^o,m*”
楚云瑾嗯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太杞人忧天了。
到底是相府出身的嫡女,不可能做出这么蠢的事情,原主如此厌恶晏苍,都只是吵吵闹闹,从没想过给晏苍下毒。
毕竟谋害皇族是要被株连九族的。
“叮”的一声,楚云瑾打开锦盒。
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贵重首饰,也不是珍稀古玩,而是一张卷起来的画轴。
楚云瑾心里似是猜到了什么,眉心微皱,淡道:“阿黛,你先退下吧。”
“是。”
阿黛转身走了出去。
楚云瑾拿起这份画轴展开,露出画像上雍容华贵的女子,随着女子的脸一点点呈现在眼前,楚云瑾瞳眸微缩,脸色变了变。
画像上的女子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年纪要大上几岁,褪去了少女时期的青涩,眉眼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雍容平和气度,眼神略带忧郁,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女子头上戴着华贵精美的凤钗,眉心还点着牡丹样式的花钿,看起来真是说不出来的贵气和美丽。
这就是晏苍真正喜欢的那个女子?
楚云瑾仔细打量着女子头上的凤钗样式,七尾的黄金发钗,好像是贵妃或者太子妃这种级别的女子戴的,亲王妃能不能戴,她还不太清楚,因为每个朝代都有不同的规制。}@如¤文d~ˉ网@·u *[¨更???新!??最~全?a?
但可以确定的是皇后可以戴九尾凤钗。
楚云瑾心头像是有虫子撕咬似的,酥酥麻麻的疼。
她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女子是谁。
总不可能是宫里的人吧?
如果是他父皇的嫔妃……楚云瑾打了个寒颤,赶紧摇头甩去这个可怕的想法。
“王妃。”周嬷嬷站在门外,恭敬禀报,“王爷传话说一刻之后过来,若王妃己起身,奴婢们可以准备吩咐厨房传膳了。”
楚云瑾连忙扬声回答:“起了起了,传膳吧!”
“是。”
楚云瑾把画像重新收进来放回锦盒里,然后起身下床,把长方形锦盒收到橱子里,吩咐摘星和捞月进来伺候洗漱。
洗漱打扮结束,膳食正好传了过来。
晏苍抬脚进屋,看到穿戴整齐的楚云瑾,眸光微深,无端想到她早上搂着他脖子说的那些话,心里的悸动像是浪涛似的一层层翻卷上来。
他走过来,握着她的手:“睡好了?”
楚云瑾有些难为情:“本来是想让你好好休息的,怎么最后却是我睡得那么沉?”
“我休息得很好。”晏苍说道,“下午我要出城去军营,晚上回来得会晚一些,你在府里——”
“放心放心,我哪里也不去。”楚云瑾拍着胸脯保证,“下午我有事要做。”
晏苍温声说道:“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府逛逛。”
楚云瑾摇头:“不无聊。”
晏苍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拉着她的手在桌前坐下。
楚云瑾看着他清俊的眉眼,憋了一肚子问题想问,可还是觉得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
嗯,晚上洞房花烛夜再问吧。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却依旧温馨。
午膳结束之后,晏苍带着青川离开,骑马出城。
楚云瑾吩咐阿黛:“你安排几个人出府,去帮我买些东西。”
阿黛奇怪:“王妃想买什么?”
“红烛,剪好的‘囍’字,我想布置一下卧房。”楚云瑾有些害羞,“我以前总对王爷横眉竖眼,洞房花烛夜都没能好好过,我……我想补偿他一下。”
阿黛笑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楚云瑾轻轻吸了一口气,不管晏苍喜欢的人是谁,都改变不了她要跟晏苍改善关系的决定,其他的以后再说。
一整个下午忙忙碌碌,楚云瑾专心布置新房。
而晏锦月坐马车回宫时,在宫门口遇到了刚从宫里出来裴以安,一天之内遇见两次,也算是晦气。
晏锦月正想下马车,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又坐回马车上:“首接进宫。”
裴以安走的是东门,晏锦月走的也是东门,此处不是官员上朝的地方,只要有腰牌,亲王公主的马车都可以出入。
“六公主。”裴以安挡在马车前,低声下气地开口,“我有话跟你说。”
晏锦月坐在马车里,冷冷开口:“我们己经没什么关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不想取消婚约。”裴以安走到车窗旁,低眉敛目,语气真挚,“锦月,我喜欢你三年,你对我也是一片真心,我们的感情这么经不起考验吗?”
“考验?”晏锦月撩开车帘,看着裴以安苍白无耻的脸,冷笑连连,“原来你带回一个贱人和她肚子里的孽种,是为了考验我?”
裴以安脸色僵住:“六公主。”
“那我也考验考验你。”晏锦月淡笑,“等我哪天遇到了让我心动的男子,并且跟他有了肌肤之亲,甚至有了身孕,你再来跟我说这番话。”
裴以安抿唇:“男人跟女子不同——”
“我是公主。”晏锦月冷眼俯视着他,“裴以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公主,是父皇的女儿,而你所有的显赫荣宠都来自于皇族,别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说罢放下车帘,“进宫。”
“等等。”裴以安抬手拽着车帘,“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马车己经缓缓行驶起来,他只能跟着马车小跑起来:“公主,你说,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照办!”
“既然如此,就让唐北萱肚子里那个孽种消失。”晏锦月的声音透着冷漠无情的意味,“这样才能证明你赎罪的诚意。”
裴以安脸色一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马车没再停顿片刻,加速离开,很快消失在宫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