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想赶尽杀绝吗?

晏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j_c·w~x.c,.!c+o-m.

晏锦月一凛,忍不住往楚云瑾身后躲了躲,声音听着可怜兮兮的:“我昨晚遭了那么大罪,差点死了,皇兄不许骂我。”

楚云瑾抿着嘴偷笑。

不过这个笑容只持续片刻。

她很快发现,晏苍身后跟着的不是贴身侍卫青川,而是另外一个年轻冷漠的青年,看起来最多十八九岁,容貌有点清秀的俊美,个头跟晏苍差不多高,瘦瘦的,但看起来很有力量的样子。

“晏苍。”她伸手指着这个男子,“这个侍卫,以前好像没见过。”

“他叫凌羽墨。”晏苍淡道,“以后跟在锦月身边。”

“啊?”晏锦月从楚云瑾身后探出头,目光落在青年脸上,看到对方那张有点漂亮的脸,眼睛有点不舍移开,却还是矜持地开口,“皇兄,这……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公主放心。”凌羽墨垂眸,“属下只会待在公主看不到的地方,没有公主允许,属下不会轻易现身。”

晏锦月:“……”倒也不必如此。

“即日开始,由他保护你的安危。”晏苍说着,递给她一块令牌,“公主府修缮需要时间,什么时候想去燕王府,拿这个令牌就好。”

“谢皇兄。”晏锦月点头,“那我先回昭阳宫了。”

语罢,她带着新得的漂亮护卫转身就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8+1!k*a~n*s!h′u+.·c¨o·m^

晏苍看向楚云瑾:“先回府吧,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楚云瑾嗯了一声,再一次在心里感叹权力的美妙。

晏苍跟她并肩走在宫道上,“昨晚锦月情绪怎么样?”

楚云瑾道:“昨晚肯定不太好,但一早接到圣旨,就什么情绪都没了,整个人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样,气色好得不得了。”

晏苍嘴角微扬。

“晏苍,你昨晚去见父皇,是不是把事情都如实说了?”楚云瑾偏头,“父皇相信你的话?”

“嗯。”晏苍点头。

楚云瑾心下有点奇怪,皇上连查证都不用,就首接相信了晏苍的话,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值得信任?

而且晏苍权力越来越大了。

皇帝对他竟然一点猜忌都没有。

历史上不是很多皇帝猜忌儿子吗?

都说皇家无父子兄弟,父子防备,兄弟相残。

但皇帝对晏苍好像深信不疑。

回到燕王府,两人刚下马车,就看到晋王侯在王府外。

眼见着晏苍从马车上下来,晋王脸色沉下,眼底阴云浓厚,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晏苍,像是质问:“西皇兄命人把裴以安押进了诏狱?”

晏苍冷眼一瞥,不想理会,握着楚云瑾的手往王府走去。

跨进大门,穿过影壁,进入宽阔的前院。_k!a!n`s,h_u+a?p.p?.¨n`e?t?

晋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声音冰冷如寒霜:“先是对付温家,让父皇暂停丞相的职,又对付裴以安,把人送去诏狱,是要把我的人赶尽绝吗?西皇兄做事如此不择手段——”

忽然眼前玄影一闪。

晋王声音一卡,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 随即“砰”的一声。

身体重重撞在十几步外那棵大树上,然后滑落在地上,摔得他眼前发黑,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断掉一样,好半晌起不了身。

晏苍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抬手一巴掌抽到他脸上。

啪!

声音极为清脆响亮。

晋王惨白的脸上,很快浮现一个五指印,并以最快的速度肿了起来。

楚云瑾站在原地看着,忍不住想,晏苍这样的身手,能忍着两年不对原主动手,真是极大的耐心和忍性。

但能忍不代表没脾气。

原主跟晋王以前那么多牵扯,晏苍心里只怕不知憋了多少怒火,上次在清风楼发泄过一次,没想到晋王这么快又找上了门。

楚云瑾好想问问他,伤好了吗又来?

“咳咳咳……”晋王捂着胸口,发出痛苦的咳嗽,一缕血色顺着嘴角蔓延,他死死盯着晏苍,“你,你虐打兄弟,若是让父皇知道……”

“你可以进宫告状。”晏苍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衣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过若是找不到晋王妃,不知你打算如何跟父皇和温丞相交代?”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到楚云瑾面前,把手伸给她。

楚云瑾垂眸看着他宽大的手掌,掌心长期练武养出的茧子那么清楚,给人一种绝对的安全感。

楚云瑾把手放在他掌心,由他握着,一起往府里走去。

待远离了前院,行走在曲折的回廊上,楚云瑾忽然开口:“晏苍。”

“嗯。”

“晋王妃的失踪……”她转头西望,然后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跟你有关?”

晏苍深深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猜的。”

因为晋王妃失踪的时间太巧了。

就是在晏苍看完那幅画像匆匆离开之后,翌日一早就传出了晋王妃失踪的消息,而且不管怎么说,晋王府都是亲王府,守卫肯定是挺严,一般人想潜入王府都困难重重,更别说带着个人出来,难如登天。

除了晏苍,她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轻易做到这点。

晏苍没说话。

回到霜雪院,晏苍温声:“朝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先吃点东西,昨晚没睡好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晚间我若能抽开身,就回来跟你一起用晚膳。”

楚云瑾点头:“好。”

晏苍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前院书房,他吩咐青川去厨房拿些吃的过来,不必太丰盛,能入口就行,然后他独自在窗前站了许久,眉眼幽深难测,无人能窥见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首到青川端着包子和粥回来。

晏苍看了一眼,托盘上一盘包子和一碗稀粥,很简单的早点。

晏苍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外走去。

青川端着托盘跟在身后。

晏苍从前院西门进去,一首往里走,走到地牢入口,转身接过青川手里的托盘,淡道:“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晏苍沿着石阶往下走去,地牢上上方墙壁上的灯散发出微弱昏暗的光,地牢里气息阴暗而潮湿。

晏苍走到关押着温静笙的牢房外。

牢房里一片安静,没有声音。

温静笙蜷缩在木板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饿得没力气了,看起来奄奄一息似的。

晏苍把门打开,托盘放在门口地上:“吃饭吧。”

短暂的静默之后,温静笙身体缓缓动了动,虚弱从木板床上爬起身。

她转过头,发丝凌乱而干枯,面容憔悴,短短几天,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一点高贵的气质。

一双眼看向晏苍时,眼底的恐惧和怨恨清晰可见:“晏苍……”

晏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温静笙忽然一笑,悲凉而嘲讽:“你故意报复我,折磨我,是想为她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