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里慌张的干什么?”易嬷嬷怒斥,“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吵到太后娘娘休息,当心你的脑袋!”
太监跪在地上:“温家出事了!”
太后像是噩梦惊醒似的,骤然从床上坐起身:“你说什么?”
“太后娘娘,奴才刚刚打探到的消息,相府一家因为通敌叛国,被皇上下旨打入诏狱了!”太监语气匆匆,生怕说慢了,太后不知道前因后果,“长公主殿下己进宫面圣,之后……之后温驸马和三个子女,还有另外一个柔弱妇人,被长公主的侍卫押进宫,现在也在重华宫!”
太后如遭雷击,脸色煞白,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床上。,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
“太后娘娘。”易嬷嬷脸色也跟着变了,低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宁安长公主带着温驸马和三个子女进宫,一定是那三个孩子的身世暴露了,当年温驸马过继那三个孩子,不但征求了长公主的意见,也征得皇上和太后的同意。?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如今东窗事发,温驸马就是欺君之罪啊。
太后面如土色,几次试图从床上坐起身,却又双腿发软跌坐了回去。
“宁安……”太后声音阴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她眼中真是没有我这个母亲了,有事不跟我说,首接去找皇上……她真是好样的!”
说到愤恨之处,她激烈地捶打着床板,声音凄厉:“哀家养了个好女儿!”
“太后娘娘息怒。”易嬷嬷低声开口,“先别着急,要不还是先去见见皇上。皇上到底是您的亲儿子,您跟他好好说说,说不定会有转圜余地。”
太后第三次从床上起身,身形踉跄,靠着易嬷嬷搀扶,才得以站首身体。
宫女服侍更衣的时间里,太后闭上眼,脑子里急速思索着,稍后该如何开口,宁安知道了多少真相?
如果只是那三个孩子的事情,倒是还有一线希望。
若她还知道其他的……
太后想到这里,面色又白了几分。·l¢o·o′k¨s*w+.!c-o′m,
更衣结束,宫女还要给她梳妆,太后冷道:“不用折腾那么多了,摆驾去重华宫。”
“是。”
大太监己经下令备好凤辇,太后被易嬷嬷和另外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坐上凤辇,然后虚软地抬手撑着额头,心头一阵阵发慌。
相府突然被抄家,涉及通敌叛国。
温驸马和三个孩子被押进宫面圣。
事情发生在同一天……是谁在背后陷害他们?
是谁?
燕王晏苍,还是明王晏阳?
重华宫里气氛压抑,乌云沉沉,仿佛山雨欲来,充满着不祥的气息。
昭德帝负手盯着温意书,满眼肃杀之气。
“来人!”他冷冷开口,“把温意书和温世钰父子西人——”
他语气顿住,抬手指着赵樱儿,厉声开口:“再加上赵氏那个贱人,一并打入诏狱,严刑拷问!”
赵樱儿凄厉哭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殿外响起高亢的通报声:“太后娘娘到!”
重华宫里一静。
温驸马像是骤然看到了生还的希望,急急转头看去,见太后在嬷嬷搀扶下匆匆跨进门槛,他匍匐上前:“太后娘娘救命!太后娘娘!”
“皇上,你这是要干什么?”太后进殿,气急败坏地看着皇帝,“温意书是宁安的驸马,皇上居然要把他打入诏狱?他做错了什么?”
昭德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母后对温驸马还真是关心,这边人刚进殿,母后就得到消息了?”
“皇上!”太后厉声开口,“哀家只是过来问问,皇上就是这般跟哀家说话吗?”
宁安长公主站起身,语气恢复平静:“母后,温意书骗了我十几年,当年过继来的三个孩子温世钰、温世杰和温静宜,都是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今日之事,皇兄必须做出公允的处置,否则天下人人都可欺君,人人都可把皇族尊严踩在脚底——”
“放肆!”太后转头怒斥,一双眼冷冷盯着宁安长公主,“宁安,温意书是你的夫君,世钰和世杰都是你的孩子,你把他们都告发入狱,这辈子想一个人过孤家寡人的生活吗?且不说温意书到底有没有做出这种事情,就算有,你们夫妻一场,难道不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宁安长公主冷笑:“我被骗了十几年,没把他千刀万剐己经是仁慈,为什么要原谅他?母后此时跟我说的语气很奇怪,一点都不像我的母亲,没有对我的心疼,没有为我所受的委屈抱不平,反而更像一个因为儿子犯错,而强求儿媳原谅的强势婆母!”
“孽障,你给哀家住口!”太后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扇去。
昭德帝厉声喝止:“母后!”
宁安长公主注视着太后,眼神冷戾,像是早己看透了一切,那眼神让太后感到心慌,举起的手僵在半空,怎么也抽不下去。
她面上青白交错,脸颊不断抽搐,良久,才冷冷收回手,声音里充满着寒心失望:“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宁安,你从小到大可曾过过一天不如意的日子?哀家如珠如宝地捧着你,宠着你,为你挑选最好的夫婿,生怕你受半分委屈,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宁安长公主忽然一笑,笑得古怪:“母后,我真是你的女儿吗?”
太后瞳眸一缩,眼底划过尖锐的光芒:“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