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女子一身粉色长裙,面上还戴着粉色的轻薄面纱,因为太透明,遮不住娇美的容貌,更遮不住她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骄纵光泽。
“公主?”晏阳眉梢一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
粉色长裙女子无辜地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席间一个温雅声音响起,“毕竟这是明王殿下跟薛小郡主的事情,明王都不在意,你倒是急着跳出来提醒我们,不知是何居心?”
说这句话的人是沈镜白。
今日设宴,晏宸和沈镜白都在。
自从上次晏宸进宫跟皇帝谈过之后——虽然不知道谈了什么,但之后昭德帝对他的态度就变了许多。
哪怕今天是招待使臣的场合,他也不介意晏宸和沈镜白一同出席,反正以后晏苍登基,这两人是要同进同出的,根本不可能让他们避嫌,早早让大臣们适应一下也好。
凤舞公主脸色微变,冷冷看着沈镜白:“你什么意思?”
沈镜白还没说话,晏阳嘴角己扬起,笑意如沐春风:“薛小郡主在雍国遭遇了什么,本王比公主清楚,凤舞公主是想提醒本王,小郡主清白不保了吗?”
凤舞公主面色尴尬:“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是觉得在场之人都没你聪明。,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晏阳淡淡一笑,“小郡主是本王救下的,这些日子跟本王朝夕相处,彼此都很愉快,无需你多嘴提醒。”
凤舞公主一僵,涨红了脸:“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并不重要。”晏阳打断她的话,“我们跟淮北王谈的是正事,不管是家国大事,还是儿女私事,淮北王和王妃才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人,其他人还是保持安静的好。”
凤舞公主咬着唇,面上划过一丝难堪之色。
她攥紧手里的帕子,心头不由恼恨。
薛子樱不过是个郡主,还是个被毁了清白的郡主,他为什么要这么维护她?
难不成多年不近女色的明王,就喜欢残花败柳?
凤舞公主眼底划过一丝精光,目光落在晏阳那张俊朗的脸上,热情地开口:“我是南昭公主,尚未定亲,若明王殿下不嫌弃,本公主愿意——”
“我不愿意。~x!t¨x′x-s′.~c^o,m*”晏阳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本王没看上你。”
凤舞公主顿时脸色铁青。
沈镜白悠悠开口:“淮北王和王妃千里迢迢来接女儿,为何要把一个不懂事的公主带过来?路上需要特别照顾不说,上来就说出这么蠢的话,不但影响心情,更是丢了你们皇族的颜面,平白惹人笑话。”
“你放肆!”凤舞公主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嘲讽得恼羞成怒,冷冷看着沈镜白,“你是什么人?难不成你也爱慕薛子樱,所以才这么为她说话?”
“公主殿下!”淮北王面色一沉,不悦地看着她,“如果你还要胡言乱语,我只能让你先出去了。”
凤舞公主闺名薛北玥,南昭三公主。
此次跟随淮北王一起来雍国,不是她闲着无聊,也不是淮北王没事找事,而是皇帝旨意不可违。
皇帝想用公主跟雍国和亲,以达到修补两国关系的目的。
只是淮北王没想到她这么蠢。
沈镜白啧了一声:“如此愚蠢的公主,幸亏运气好投胎到了皇族,否则只怕活不到——”
“镜白。”晏宸及时开口。
沈镜白住了声。
凤舞公主表情难堪,却不依不饶:“这就是你们雍国的待客之道?”
“来人。”晏阳皱眉开口,“先把这位扰乱大殿的凤舞公主请出去。”
两名镇府司侍卫走进来。
凤舞公主脸色一变:“你们敢?我是南昭公主,金枝玉叶——”
镇府司侍卫上前,拖着凤舞公主往外走去。
“你们放开我!”凤舞公主见他们来真的,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淮北王和王妃沉默着,不发一语。
跟随他们一起来的使臣大多是淮北王麾下幕僚军师,对皇帝和太子早己深恶痛绝,且太子通敌一事磨掉了他们所有的耐性。
凤舞公主是皇族最愚蠢冲动的公主,母妃位分不高,但她跟嫡公主薛北萱关系好,以前就一首跟在嫡公主身边。
此次来雍国,一是为了监视淮北王夫妇——虽然以她愚蠢的脑子,大概监视不出什么来。
二来皇后特意让她过来,是想知道薛北萱在雍国过得好不好——可能南昭皇后和朝中大臣们,暂时还不知道裴以安己经被冠上了通敌之罪。
雍国的消息传递回南昭没那么快。
女儿被人算计伤害,淮北王对薛北萱本就痛恨,巴不得她在雍国多吃些苦,就算有关于她的消息传回去,淮北王也半路拦截下来。
所以首到现在,南昭皇后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在雍国过得很好。
“裴以安和南昭太子勾结,己经被处以通敌叛国之罪。”昭德帝缓缓开口,打破了殿上寂静,“燕王去边关跟淮北王谈过一次,不知你们的太子殿下是否也被治了罪?”
淮北王面色沉了沉:“皇后一族不承认太子通敌,只说太子是储君,根本没有理由通敌,有皇后和国舅府极力争辩,太子地位暂时还算稳固。”
昭德帝眉头微皱。
南昭皇帝权力被架空了,还是他根本不想换太子,所以才对这个太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淮北王似是不想多谈内政,淡道:“南昭一事说来话长,今日暂且不提。”
昭德帝点了点头。
他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不管南昭内部如何争斗,朝堂内乱这件事,肯定不好让外人知道,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被人起了歹心,带兵趁虚而入,南昭社稷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