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赫连氏出情种

陆怀兮站在暗处,散朝以后,官员们陆续走出。?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

赫连襄几乎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见到他出来,怀兮下意识的便往他腰间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怀兮的魂惊的都要飞出来了。

那枚玉佩,赫然悬在他腰间,他的紫色官袍衬得这碧色玉佩格外显眼。

完了!

脑海浮出这两个字,怀兮一时气急攻心,身形一个不稳,险些晕倒。

好在青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青黛小声提醒道,“姑娘,当心!”

怀兮此刻懊悔不已,昨日她就应该拦下赫连襄的!

怪不得,昨日他夜闯将军府问她要信物,原以为他只是使使小性儿,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她呢!

看来,此番他是动真格了!势必要将她推上这御贤王妃的位置。

他如此心急,看来是知道了太后与皇帝要让她入宫为妃之事。

赫连襄想打消皇帝与太后的念头,必须将此事做在前头,令皇帝与太后对怀兮生疑。

怀兮扶住墙壁,低声道,“回府。”

那么大一块儿玉佩晃在皇帝跟前,皇帝不可能没看到。

接下来,怀兮就要想想如何应对皇帝的责问了。

皇帝派去北疆解救假陆韩川的探子尚未有消息传来,否则若有消息,皇帝必定第一时间召她入宫。?墈¨书!屋?晓·税¨蛧^ ^已′发*布!蕞?薪_章!截-

那么,她就还有时间与皇帝周旋。

她欲查当年外祖与母亲之事,但根本无从下手,派去长渊的人次次无功而返。

就连陈兴文,亦不曾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当年,外祖到底得罪了谁才会招致灭门之祸?

怀兮快步走着,耳畔忽地响起青黛的声音,“姑娘,我瞧着御贤王不像是回王府。”

“他好像朝着后宫方向去了。”

怀兮一怔,顺着青黛的视线望去,果真瞧见赫连襄的车驾往后宫方向去了。

他不会是去向太后请旨赐婚了吧?这男人真是疯了。

不行,她得想方设法阻止他。

她攥住青黛的手,手上用力,正想着对策时,眼前有一队宫女走过,手里捧着几盆花。

为首的宫女有些眼熟,似是太后宫里的。

怀兮叫住她们,“站住!”

这队宫女确实是太后宫里的,见到怀兮,神态也是恭恭敬敬的。

“奴婢见过三姑娘,三姑娘万福金安。”

怀兮走近,笑问,“太后近来凤体可好?我许久不曾见她,正要去见她呢。”

“太后身子已然大好了,只是不爱出来,总喜欢呆在宫里侍弄花草。¢衫`叶`屋· ~已¨发?布`最?薪′蟑.结′”

看到她们手上的花草,怀兮明白了,“你们这是刚从花房回来?”

“是,花房人手不够,昨日不曾送花过来,容寻姑姑命我们到花房去取。”

容寻是个不爱麻烦别人的,安宁宫离花房有段距离,这倒确实是她会做出的事情。

怀兮点点头,“你们去吧。”

这几个宫女告礼离开。

怀兮瞧着最后一个宫女的背影,自手腕上的针袋下取出一枚银针。

一个弹指,这银针便直直飞向那宫女,最终钉在她的小腿上。

“一步,两步,三步……”

怀兮心中默念。

念到第五步的时候,那宫女腿一软,竟直接倒在地上。

这动静不小,几名宫女纷纷回头,放下手中端着的花盆去扶她。

怀兮与青黛上前,也去搀扶,在其余人未注意到的时候,怀兮伸手将那枚银针从宫女小腿中拔出。

怀兮问道,“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扶这宫女扶了数次都扶不起来,纷纷焦急的看着她。

“奴婢不知为何,竟有些腿软,现下腿用不上力,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怀兮扯起她的手,将手搭在她脉搏上,细细把了一会儿,装模作样道。

“许是这几日劳累过度的缘故,不必忧心,明日便可好了。”

为首的宫女听了这话,神色焦灼,“啊?这可怎么办,容寻姑姑急着让咱们把这些花搬进宫里呢。”

容寻御下极严,容不得半点错处,这宫女应是被惩罚过,提起容寻眼睛里带着惶恐。

这种惶恐,怀兮很熟悉,她看了看四周,“这附近可有空着的宫殿?”

宫女急忙点头,“有。”

于是几人抬起不能动弹的宫女,将她搬到了附近的空殿里。

“青黛,你换上她的衣服,跟她们把花送至太后宫里,我在此处陪着这位姑娘。”

青黛鲜少在太后与容寻跟前露脸,她们不会认出她来。

那宫女感激般的看着怀兮,“多谢三姑娘。”

怀兮忙摆手,并给青黛使了个眼色,“快去吧,别误了正事儿。”

青黛换衣服的时候,几名宫女在外等候,只有怀兮与青黛、和那名已经晕过去的宫女在房内。

她将腕上针袋解下,系到青黛手腕上。

“若是赫连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再赏他一枚银针。”

青黛登时吓得面色苍白,怀兮曾教过她如何用这银针,可实战她还是头一回。

“姑娘,奴婢不行。”

“没什么不行,你记住,若我与他的事情捅到太后跟前,你我主仆二人吃不了兜着走。”

每次去相国寺,青黛必会陪同。

若是东窗事发,主子或许会被训诫,被惩罚,但青黛身为奴婢,未能及时告知此事,难逃一死。

所以,她不行也得行。

青黛深吸一口气,表明态度,“是,奴婢一定拼尽全力。”

她早知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人出事,另一人必不能幸免。

赫连襄下朝之后并未急着去安宁宫,而是先在后花园里赏了一会儿花。

夏末,已不是赏花的季节,御花园里荷花开尽,只留满池莲蓬与荷叶。

金鲤在水中游来游去,他手里拿着鱼食,一点点洒在湖面上。

追风跟在他身后,看得出他今日心情大好,“主子今日倒是好兴致。”

赫连襄不置可否,“走,先去母妃宫里瞧瞧,看看那些宫人是不是偷懒了,没尽心尽意打扫。”

先帝已故宠妃言氏,生前所居宫殿为宜秋宫。

言氏在这宫里住了十五年,十五年间宜秋宫仅是翻修便有五次之数,是以宜秋宫极尽奢华。

贵妃故去后,先帝不仅追封其为皇贵妃,又命人永久关闭宜秋宫,不得另行拨给其他嫔妃居住。

直到先帝去世,宜秋宫也一直保持着言贵妃在世时的样子。

宫人盛传,宜秋宫的书桌上,躺着当年言贵妃没看完的那本书,书是敞开的,停留的正是言贵妃最后看的那页。

赫连氏出情种,先帝是,文德太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