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爻 作品

第49章 你若是没力气,本宫是会扣钱的

祖师爷在上,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破戒的!

赵蘅看着他面露愁容,不禁笑出了声,“你在想什么?我只不过想让你帮我按按颈,领子套高了些,所以才要解开。+w`d?s,c¢w¨.·n¢e_t^”

孟柳松了一口气,但此刻还是红着脸,也不敢回头看赵蘅,说:“按颈也不用上床啊,要不公主你下来坐椅子上?”

“不要,椅子上凉。”她的指尖在檀木桌沿轻叩两下,“你上来,床上暖和。”

她的床铺了厚厚的棉被,又盖了一层丝绸,旁边还生着暖炉,是很暖和的。

暖得她一刻都不想离开。

见他还是不动,赵蘅将一锭银子抛在床尾,“按一下,二两银子。”

孟柳看见镜中自己倏然绷直的脊背,咬咬下唇,转过身一脸谄媚地看着赵蘅,“就来~!”

尾音打着旋儿往上飘,他把银子放进腰带里,脱掉靴子爬上赵蘅的卧榻。

赵蘅解开袄子上的盘扣,外袍贴着颈窝滑下去,露出半截凝脂般的肩头。

孟柳喉头动了动,心头也颤了颤。

“你若是没力气,本宫是会扣钱的。”赵蘅阖眼,似被他过于温柔的手法按得要睡着了。

暖炉烘得人骨头酥软,孟柳掌心贴着她后颈紧绷的肌理,好不容易让自己凝神,才加重力道。

“嘶!”

孟柳半眯着眼,一不小心就碰到赵蘅背后的伤口,听见她出声才惊觉自己按的位置偏了。.8^4\k/a·n¨s·h`u\.`c/o*m_

“我弄疼你了?”

赵蘅也不避讳,淡淡开口说:“嗯。你看着点,我伤还没好全。”

此时,孟柳才睁开眼看清赵蘅肩头露出的淤青,听说是前日在宫里被蓝皇后罚的,心中也生出些许酸涩来。

他听朱锦提起过,蓝皇后对赵蘅很不好,很不好,动不动就会打她。

可他没想过,一个母亲真的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这么狠。

至少他年幼时,未曾有人打骂过他,哪怕是他犯了错,也只是教他如何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她竟这般蠢笨,被罚了不知道解释,被打了也不知道反抗么?

想到这些,他鼻尖泛起一阵酸楚,指尖轻轻划在她背上的淤青上。

然而,赵蘅在他指尖即将抽离时忽然扣住他手腕:"再加一两,揉风池穴。"

孟柳眼皮子跳了跳,未曾想过赵蘅竟如此轻浮对他动手动脚,忙甩开她的手,道:“好好说话,给钱就行,别动手。”

他不知道的是,赵蘅在探他的经脉,她虽不精通医术,但和朱锦在一起久了还是懂探脉的。

只是一瞬间,她就探到了孟柳的脉象,的确是杂乱得很,难怪朱锦追着要给他看病。?微?[}趣^小$说£ >>更?;±新^最¤1£快¥?

若他只是个小道士,怎么会中如此奇怪的慢性毒?

赵蘅向来直接,开口就问:“你究竟中的什么毒?为何不愿意让朱锦给你看病?”

“我师父喜欢炼丹,没什么事就给我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丹药。”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你也知道,丹药这种东西,有些相生,有些相克。我就不太巧,吃了相克的,所以就中毒了。”

赵蘅诧异地转头看他,这番话比刚刚那些胡编乱造的故事更让人相信。

孟柳的笑凝在唇角,怔了怔又继续说:“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师父最拿手的就是炼丹,等下一次回山再吃上几颗他炼的丹药,这毒也就解了。”

大概是觉得他说的话没一句靠谱的,赵蘅又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事骗你作甚?只不过乐都城去青城山最快也要半个月,大公主还是早些放我离开的好,不然没吃上师父炼的丹药,我这小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难道是萧承樾用毒控制他,才让他为他卖命不成?

那孟柳遇上她算是走了大运了。

赵蘅唇角勾起一阵笑,闭上眼睛享受着孟柳恰到好处的力道,“你喝了本宫的血,一时半会死不了。少则还能活一个月,多则还有半年。实在不行,本宫再喂你多喝两口便是了,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话说回来,我听朱锦说你的血能解百毒,珍贵得很。为何你如此随意地放血救我?”孟柳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此时只敢半眯着眼问。

“很随意吗?本宫的血只救过两个人而已。”想起再过几日又到十五,又该给玉垒阁那位送血去了,她不禁蹙起眉,“只不过另一个人比你麻烦多了,他每个月都要喝本宫的血。”

“既然这么麻烦,为何还要救他,让他死了算了。”

“你一个青楼的小倌懂什么?”赵蘅回想起九年前在玉垒山下救起那个人时,他恶狠狠地盯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爱,“只是利益交换罢了。”

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明明毒发时疼痛难忍,脸色惨白,在喝了赵蘅的血后还是硬气地说:“我是玉垒阁少阁主,你是南乐国大公主,你用血给我续命,我为你提供情报,你我之间只是利益交换罢了。”

这样的利益交换就这么持续了九年,他助赵蘅渐渐在军中崭露头角,而后领兵出征,大胜归来。

可惜,赵蘅还未来得及和他再见一面,他前世就这么凄惨地死在萧承桓的剑下。

她一句“利益交换”,孟柳心头便泛起一阵不快。

他为了救她,抗旨私自下山,换来的却只是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原来在她心中,自己竟连朋友都算不上。

想到此处,孟柳心中酸涩,手也缓缓收了回来,“不按了,我累了。”

赵蘅转头看向他,疑惑他怎么就突然来了脾气:“怎么还摆起架子来了?你在烟云楼也这么伺候客人的么?”

孟柳挑着眉,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烟云楼的客人没你这么费劲的。”

言罢,他便欲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可就在起身的瞬间,赵蘅却突然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腰带。

被她用力一拉,织金帛发出细微而清脆的裂帛声,两人猝不及防,竟一起跌落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赵蘅本想趁机起身,可身体刚一动,额头便猛地撞上了孟柳硬朗的胸膛。

她微微皱眉,抬眼望去,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之近。

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近到她一抬头,就能触到孟柳那高挺笔直的鼻梁。

孟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惊得一愣,他的目光落在赵蘅的脸上,只见她微微仰着头,长发散落在枕间,眼眸中带着一丝错愕又泛起一丝羞涩。

赵蘅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却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却被孟柳的手轻轻按住肩膀,他的声音低沉:“别动。”

这一刻,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屋里只剩彼此交错的喘息。

忽地,屏风外传来男子大喝的声音:“大胆奴才!你在干什么!给本宫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