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着谢斯言的眼神除了冷淡之外还多了几分探究，琢磨这句话是什么用意。
知道他跟顾昭以前的关系？也不奇怪。
可身为未婚夫，说这种话也不合适，好像他不该心如止水一样，嘲讽他，才符合未婚夫的身份。
顾昭在谢斯言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提醒他别乱说话。
谢斯言朝她挑了挑眉，继续对孟京洲说：“今天是我未婚妻的生日，我想帮她向孟总讨一句生日快乐，孟总可否满足我？”
顾昭：“……”
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想一巴掌拍上去。
孟京洲看着顾昭，她也掀眸看向他。
彼此都没表露出过多的情绪，看上去都很自然，可无声的对视中，还是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
“顾总。”他缓缓开口：“生日快乐。”
很低的声音，听不出温柔，只有冷淡疏离。
顾昭眸光微动，轻声应道：“谢谢。”
“谢谢孟总。”谢斯言又邪笑的接过话：“虽然今天祝我家昭昭生日快乐的人有很多，有孟总的这句祝福，才是真正的快乐，也更圆满。”
孟京洲只听到了‘我家昭昭’这句话，像是男人之间的宣示主权。
他平静的眼底深藏了破碎的冷光。?)?兰[!兰*=?文?x&学/ ?首·&^发+
“走了！”顾昭首接把谢斯言拉走。
感觉到她的不悦，谢斯言趁着周围没人，低声说：“我可是在帮你。”
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难道你不想听他跟你说生日快乐？”
顾昭神色微凝。
“就是嘛，我知道你是想听的。”谢斯言为自己邀功：“要不是我，他今天都不会跟你说话吧？你们可真能忍啊。”
顾昭沉默后，开口道：“那只是你认为，他可不这么想，只会觉得你是在挑衅。”
谢斯言挑眉：“心疼了？”
顾昭目光穿过人群朝孟京洲那边看过去，有人在与他说话，他只是垂眼静静的听着，面上还是那般漠然。
这时有人过来对顾昭说：“顾总，到时间切蛋糕了。”
“嗯。”
工作人员推着蛋糕车出来，在主持人的煽动下，顾昭和蛋糕被一起围在中间。许愿，吹蜡烛，会场灯光灭了又开，一切都是按照流程进行。
谢斯言在切蛋糕装盘。
顾昭分给别人，面前倏然出现了孟京洲的身影。
她手里端着切好的蛋糕，没递出去，抬眼看着他。
孟京洲的声音很低冷：“我不配吃顾总的生日蛋糕？”
谢斯言假装没听见，只忙着切蛋糕分盘。￠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人太多了，顾昭看了孟京洲一眼就收回，把蛋糕递给他：“孟总言重了，从来没有不配这一说。”
孟京洲没说什么，接了蛋糕就离开。
顾昭看了眼混迹在人群中的背影，继续给其他人分。
弄完之后，谢斯言递上单独给她留的那块。
顾昭没什么胃口：“先放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谢斯言一笑：“行。”
去洗手间的时候，顾昭还碰见了两位熟人，打了个招呼，她们走后就剩顾昭自己。
从里面出来，洗手台旁边有化妆镜。
顾昭没随身携带化妆袋，只是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
为了搭配身上的裙子，化妆师把她的头发盘了起来，耳后有一缕发丝掉落。
正在弄着，镜子上面的灯突然熄灭。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洗手间的灯也接着全部灭了，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顾昭心下警觉，下意识摸手机，可她穿着礼服，没带手包，手机也没随身带。
她只能凭感觉贴着墙壁摸出洗手间，发现外面也是一片漆黑，而且整个会场也黑了，很多人受到惊吓，有点嘈杂。
顾昭眉头拧了拧，正要摸着墙走过去。
头顶的喷头突然出水，猝不及防就这么浇了下来。
脸上瞬间传来了湿意，刚要提着裙子调离位置。
一件外套突然罩在了她头上，连带着肩膀也一起遮住了。
“谁？”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腰间突然一紧，她被人抱了起来。
“过来。”
听着这句低沉熟悉的声音，顾昭放松了警惕。
“孟京洲，你怎么会来这里。”
孟京洲没说话，双臂稳稳将她抱到了楼梯间的安全出口处才放下。
顾昭连忙拉下盖在头上的外套，借着安全出口应急灯的亮度，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孟京洲。
他眸光低垂的睨着她，面色分外冷凝：“顾总，你的未婚夫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不等她说话，接着又听见他更冷的讥讽：“这就是顾总的选择。” 顾昭：“……”
一年多了，他们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偶尔碰见也没怎么说话，他看起来除了冷淡之外，还满不在乎。现在，还是在她面前发泄了不满。
他没变，只会在黑暗中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以前格外温柔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生气也是这样。
光线暗淡，顾昭努力去看清他的不悦。
轻声道：“他确实不好。”
“呵。”孟京洲更是冷笑：“可顾总就喜欢这种。”
“……”
顾昭：“不喜欢。”
她不知道孟京洲有没有听见这句话，反正他没再开口。
楼梯间倏然安静了下来。
隔着紧闭的安全通道门，还是能听见外面的嘈杂。
顾昭冷静的想，这很不合理，好好的会场怎么会突然停电，也没起火，喷头怎么会突然自动出水？
就算是来洗手间了，停电后不说谢斯言，保镖也会马上过来找她，到现在都没动静，不是意外，更像是人为？
就在她在心里思忖时，孟京洲给她递来一包纸巾。
他依旧一言不发。
顾昭眨了下眼，接过来轻轻擦拭着脸上喷到的水：“谢谢。”
他来的很及时，只是溅湿了点，没淋透。
“什么时候办婚礼？”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顾昭擦拭的动作顿了下，回道：“不会有婚礼。”
孟京洲声音陡然更沉下几分：“只领证？”
顾昭：“……”
“顾昭！”外面传来谢斯言过来找人的声音：“你在哪儿？”
孟京洲脸色略僵。
眸光静静地落在顾昭身上，语气不明的沉声道：“顾总还是办个婚礼，不然怎么喝到顾总的喜酒。”
话落，把她身上的外套拿过来，握在手里，首接从楼梯下去。
他怕谢斯言找到她，看到她身上披着其他男人的衣服。
在他下去时，安全通道的门打开了。
谢斯言看到顾昭：“你没事吧？”
电也来了，熄灭的灯全都亮起。
顾昭眯了眯，像是安排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