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的哭声并未因秦氏族人的到来而停止,因为有秦大娘的关心,反而更委屈了,“大哥不要安哥儿了~呜呜呜~”
说着,秦安又哭了起来。
秦大娘本想安慰几句,待看到秦安脸蛋上渗血的伤,赶忙道:“哎哟,快,快回去,安哥儿脸上受伤了,快回去找大夫,可不要留疤了。”
小秦家已经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哥儿了,安哥儿再破相,日后该如何是好?
大的嫁不出去,小的又破相,小秦家兄弟俩岂不是要被旁人笑话死?
李婶看热闹不嫌事大,秦安哭的正伤心,她还火上浇油,故意在秦大娘几个秦氏族人面前开口问道:“安哥儿,是不是你哥夫跑了呀?哎呀,当初我就说过了,就润哥儿那样的,人家哪会乖乖留下来当上门女婿,你们还不信,这会好了吧,把人治好了,人隔天就跑,哎呀呀,这下可真是亏大咯。”
秦大娘几个有心反驳,却不知该如何怼回去,谁叫李婶这个长舌妇说的都对呢。′d′e/n*g¨y′a!n-k,a,n\.*c-o+m·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故事还得从前几天说起。
几天前,秦润确实从山上背了个好看的男人回家,说是要把人留下来当相公。
秦大娘她们一开始听到这事,一个个都替秦润感到高兴,书上不是写了嘛,这救命之恩呐,应当以身相许。
有个男人当家,以后小秦家就有个能撑门楣的顶梁柱,润哥儿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可当他们看到被秦润背回来的男人的相貌后,便不这样想了。
这又是为什么呢?
还不是秦润“捡”回来的男人长的太过出众,太俊、太好看了,哪怕躺在床上,看起来病殃殃弱唧唧的,但其五官实在是太出彩了。
村里人,多数都是大字不识一个,要让他们说这男人有多好看,华丽的辞藻是说不出的。!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只说他是十里八村少见的美男子,便可知道,这是多么高的一个评价。
倒不是说秦润缺了眼还是少了鼻子才会配不上这般好看的男人,实在是……
秦大娘她们劝也劝过,说也说过,让秦润把人送到村长家里,真把外人,还是一个男人留在家里过夜,指不定明天村里就能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奈何秦润太倔,就认定了男人,要把男人留下来,谁劝都不听,“大娘,我要把他留下来,他是老天眷顾我,给我送来的。”
若不然,他怎么会在深山里遇上他呢?
对此,秦润深信不疑,不顾旁人劝说,花光家里的钱,请了大夫给男人看病。
男人,也就是许云帆,自醒来后,一开始见到他时,还震惊的差点跌下床,后来与他谈了好久,问了他很多事情。
面对许云帆的问题,秦润懂的,知道的,尽数告之,可许云帆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最后,许云帆像是生无可恋的,不可置信的将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的看了许多遍,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自许云帆这一问后便安静了几天,秦润以为他是身子虚,不想说话,今早出门干活回来,秦安站在门口,哭着告诉他,许云帆跑了,往山上跑了。
闻言,秦润顾不上其他,丢下肩膀上的锄头,跑出家门又丢下背后的背篓,急急忙忙往山上跑去,秦安看哥哥急切的模样,吓了一跳,傻傻的跟在后面追喊起来。
气喘吁吁爬到半山腰的许云帆完全不知道,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大梨村这会正热闹着呢。
有这种堪称“爆炸”性的谈资,谁还顾得上午睡啊!
一个个看热闹的看热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有,跑去关心安哥儿的,自然也有。
甚至有几个妇人坐在村口的槐树底下纳凉,就坐等着看秦润的笑话,一个个都在猜测,秦润能不能把男人给追回来。
追不回来,那就有的聊咯!
起码这事,她们可以说上半年咧!
有关事件的最新进展,她们自然要第一时间拿到手的。
许云帆实在爬不动了,喘了几口气,顾不上屁股下的地方干不干净,直接就坐下,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嘴里念叨着,“好热,真是热死个人了,早知道,我就该带点水的。”
因为太渴,许云帆只觉得口腔里的口水变得粘稠,喉咙发干,整个人都有点虚。
“许云帆……”
“许云帆你在哪?”
“许云帆,你给我回来……”
“许云帆……”
一连几声呐喊,最后一声,许云帆听得出,对方喊的,颇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音都快破了。
许云帆头疼的扶额,“他怎么追来了?莫不是真要把我追回去当相公不成?”
穷山僻壤之地,民风已经彪悍到如此地步了吗?
男人怎么可以抢男人当老公呢?
哎,不对,秦润应该不算是男人,他是个哥儿。
想到这个,许云帆忍不住搓了一把脸,这几天的经历,对他来说,完全是颠覆了他二十年来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