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润忙着做烤鸭,许云帆在厨房里揉面做面包,两人尽是忙活着,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蒸面包的空挡,许云帆把糖果这些东西分一半出来,明儿拿到食堂去卖,剩下的一部分留着开店铺时用。
随后,他又写了十几分契书,一部分是雇佣小二用的,一部分是雇佣婶婶大娘们做红薯粉用,剩下的则是雇佣一些汉子砍柴做木炭用,当然了,如果在山上发现野葡萄的,也尽可能的给他摘回来。
这些契书上,无论哪一份都写有了,无论红薯粉的制作手艺还是烧制木炭的方法,一旦谁将其泄露出去,根据契书条款规定,许云帆可以让他们牢底坐穿。
这一条款看似不近人情,但对许云帆却是最有利的保障。_s?j·k~s*a/p,p~.?c*o?m-
之前秦大娘他们看到这条条款,并未觉得许云帆此举就是不信任他们,会因此感到不高兴,相反,他们觉得许云帆做的对。
都说做生意不能同兄弟朋友一起做,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不甚,因利益冲突,最后连兄弟都没得做的事不在少数。
只要他们没那个想法,契书上的条款,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形同虚设,有没有其实没什么两样。
两个大人忙,秦安小野同样闲不到哪去,喂鸡喂猪给菜浇水,哪样不得他们干?
晚上十点钟,结束一天工作的许云帆摊在床上,想着下午过来吃饭时蒋岚方问他的事。
蒋岚方问他,到底啥时候可以正式到职。
许云帆瘪瘪嘴,同身旁的秦润道:“其他店铺还没开起来呢,到时候我不得累狠了?”
“那就不当夫子了,咱们挣的少一点也无所谓。?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对秦润而言,银子再重要,也断不比许云帆重要,许云帆才是重中之重,最重要的人。
闻言,许云帆当即就不答应了,“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夫子我当定了。”
“为什么?”秦润不理解,许云帆为什么要对当夫子一事这么执着。
喊累死人的是他,不肯放弃的还是他。
难道他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许云帆分析给秦润听,“我们包下了清风书院的食堂,算是商人了,可说起来,我们算有钱人吗?不算。”
与那些真正富甲一方的商人来说,他们这样的收入,不过是小打小闹,挣的都没有人家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多。
“人家那些身家万贯的商人见了官都得腆着脸问好,光有钱,没有权照样混不开。”
所以,很多商贾之家,在大晏朝废除商人不得入仕这条律法后,那些商贾之家,哪个不是争破脑袋找关系把自家孩子塞到学院里去,妄想着孩子日后能够光耀门楣。
以前商人的社会地位低,被鄙视,富而不贵,如今却大有改变。
今儿下午他在食堂就看到两学子,说他们是穿金戴银都不为过,好似生怕旁人不知他们家有银子似的,身上穿的,腰上佩戴的,哪样不是精贵之物。
这两人,许云帆都打听清楚了,其中一人名唤叶辰,另一人叫林子非。
他听齐修泽他们说了,这两人,一个来自青岭府首富叶家嫡子,一个来自万杭府首富林家二子。
许云帆之所以在一众学子中对两人印象深刻,除了两人穿的太贵太富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要不是见过小野刚到小秦家时瘦骨嶙峋的样子,林子非,叶辰肯定是他在这见过的,最瘦的人了。
“不是,他们家那么有银子,难不成是被家里人苛待了还是咋了?怎么瘦成那个鬼样?”许云帆对齐修泽他们好奇的问道。
谢柏洲一手抓着一个被削好的,白白胖胖的大梨,毫无形象的啃着,“不是,他们两个,叶辰虽然说是家里的嫡子吧,其实他父亲也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至于林子非,他家也就两个儿子,可以说,他们两个都是家里人的掌心宝都不为过。”
林萧然咔嚓一声,咬下一口梨,替谢柏洲补充道:“他们之所以瘦成这个猴样,都是挑灯夜读,读书太卖力了。”
一旁的沈如溪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噗嗤一声,他本不想笑,之所以笑,并非是看不上叶辰他们,嘲笑他们蠢笨如猪,只是想起之前见到他们两人一副身体被掏空虚弱不堪,连走路双腿都在打抖的模样就觉得搞笑。
沈阳溪笑得嘴里的梨肉差点飞出口腔,齐修泽拍了沈如溪一巴掌,说:“他们家虽然富甲一方,但你不知道,上任圣上继位不过二十年,他虽改了一些律法,允许商人入仕,但古往今来,以科举入仕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古时,为何寒门难出贵子,白屋难出英才?
难道就是家境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