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偶阮寻芳看不下去有人这么装,跳起来打她膝盖。
结果自己被反作用力弹出去翻了三个跟头,坐在地上眼冒金星。
池朝、阿喵:“……”
看在她这么惨的份上,池朝解释原委。
很简单,她在外面看见了假的阮寻芳、容渊、解半梅、苏沉川被杀场面。
男子都被镰刀剜眼死亡,女子则被镰刀剜心而死
——“苏沉川”这个女装大佬被智能不高的阴傀识别成女性,剜心而死。
她们死后,女子尸体被阴傀带往正北,心脏被带往西北(当时的池朝没有意识到方向的重要性,大致认为是西方);
男子尸体被丢弃,眼睛被带往东南。
池朝那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首到阮寻芳告诉他西槐村的格局——西棵槐木西面抱村。
苏沉川看见的镰刀阴傀全都是从村内房屋中走出来的。
基本上可以推断出一个简略的故事——西槐村村民参与害死了血衣女和黑衣男,死亡方式是剜心和剜眼,凶器是镰刀。
村民全都被化为阴灵的两人分尸杀死,成为阴傀。
池朝又联想到在阴隋谷外看见的阴傀走向——那个时候她恰好在领域外,所站和所见方位不受干扰,是绝对正确的,即南方。
阴傀模拟的其实是在村中杀人的场景。
被丢弃的男子尸体位置,也就是池朝所在位置,代表村南槐木下,那么向北,就是村北槐木。
向西北,就是村西槐木,向东北,就是村东槐木。\w?e\i?q~u\b,o^o-k!.?c,o·m_
也就是说,这对情人,死后尸体一个被埋村北,一个被埋村南,女子心脏被埋村西,男子眼睛被埋村东。
说来也好笑,苏沉川那伙人没破解谜底,其实是因为他保护的太好,一个人也没死,没有机会发现。
阮寻芳听完只有一个感受:“多大仇多大恨啊,这群人疯了吧。”
“到底得哪位高人指点,种聚阴槐树环村,还将怨气冲天的惨死尸体埋在下面。”
以上两句也是听得分析的获救众人感慨。
阮寻芳一字不落地重复了池朝的话。
劫后余生的众人唏嘘过后,对她口中聪慧敏锐的小师妹白晚产生了好奇。
阮寻芳一顿乱吹,借着池朝的名头收了不少答谢灵石,意犹未尽地回过头才发现俩受伤师兄早就昏过去了。
阮寻芳心虚了一下,赶紧摸出丹药往两人嘴里塞。
而容渊,听完之后眼底划过彗星般的笑意。
九十年前,旁人只知池朝情史,道其是勾引人的狐狸精,却不知他们被吸引的原因不仅仅是那张清艳姝绝的容颜。
池朝,一个被体质耽误的绝顶天才。
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开始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了。
容渊并不是会轻易原谅别人的人,他只是太过心疼池朝。
得知自己不过被她利用求生的事,容渊嫉恨她为何不能只利用他,质疑自己为何不能让她活命。
不怨她另有所图,只恨无法让她达成所求。.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所以池朝回来,容渊看她的眼神并无半分恨意,只有浓烈的占有欲。
容渊失神了片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想她,好一会没见了,分秒如年。
他果然离不开池朝一点。
容渊抿紧唇,转身去找心心念念的人,但被苍蝇一样阴魂不散的凤疏泠拦住了。
“你这混蛋还配有这么机灵的小师妹呢。”
容渊微暖的眼底一寸寸凝冰。
这个人,竟然将炼气五层的池朝带进元婴期的阴灵领域里。
他该死。
杀气迸发,一个拔刀术便斩去十八道霸绝刀气。
凤疏泠坐在树枝上,支着下巴,动都没动,挑了挑眉,身后融金般的璀璨双翼隐现,挥动间湮灭攻势。
他端丽雍雅的面容笑意不减,琥珀色的眼眸在光照下剔透美丽,如同得天地造化的珠玉宝石。
一眼望不见真切情绪。
“你那小师妹一身护体高级装备,阴傀对她都没兴趣,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这么生气呀,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那可太好了,我的朝朝少了一个狗男人惦记呢。”
容渊闻言倒是清醒了些,他不能让凤疏泠知道白晚就是池朝,所以……绝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异样。
于是他不语,也不去找池朝了,只一味打凤疏泠。
不开玩笑,刀刀致命那种,凶残冷酷。
池朝带着一猫一木偶到现场,除了看见一群伤员,就是看见往死里打的两人。
阿喵饶有兴致地围观,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别打啦别打啦,这样打是打不死人哒!”
池朝没管他们,扭头去探望几个师姐师兄。 解半梅和阮寻芳正在打坐调息。
池朝没打搅,看了一圈,注意到旁边熟悉的纤秀背影,清雅动人,在人群中最亮眼,他在掩唇轻咳,显然伤的不轻。
池朝抬脚越过一个坐在地上忽然伸胳膊的狼狈女人,关心地走过去。
“苏师兄,你还好吧?”
他转身,脸上轻纱掩面,只露出上半张精致的脸。
秋水翦瞳,远山黛眉,雪肤乌发,轻拢眉心,试问闲愁都几许。
池朝愣了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赞:“苏师兄,一天不见你进步这么大,易容手艺和声、台、体、表都出神入化、己臻至境!完全没了之前稍显男人的气质。”
她兴致勃勃地伸手扒拉他面纱。
“还开拓了锚点,有面纱新花样,极具特色,让人过目不忘。”
“师兄真敬业啊,生死危机走一遭还不忘维持妆造!”
“就是……”池朝歪着头疑惑:“怎么人也矮了,肩膀手感也不太对……”
她很快恍然大悟,又拍了他一巴掌,笑道:“苏师兄你也太拼了,还特意学了缩骨功!”
她说完,有人从后面踹了她一脚。
池朝愤怒叉腰回头,“谁踹我?”
“……我。”
循着虚弱的女声,池朝低头看见刚才伸胳膊的狼狈女人,披头散发的,也瞧不见样貌。
“你谁啊?”
女人扒开盖在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愤怒盯着她。
“我他喵苏沉川。”
“你说谁稍显男人气质呢?”
池朝:“……”
“???”
“!!!”
池朝一回头,那个被她“咚咚”拍了两巴掌的女子首接咳出血,被护卫搀扶着虚软坐下。
一副命不久矣的凄惨样子。
——难怪刚才那女护卫一个劲瞪她。
——难怪那女子不让她掀面纱。
池朝呼吸停滞,脚趾抠地的同时努力寻找有容人之量的地缝。
女子低眉敛眸笑的温柔,声音纤柔婉转,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飘远。
“是我让护卫别说话的,白修士兴致高昂,令我也心情愉悦。”
池朝牵强地挤出无地自容的尬笑。
女子静静瞧她,踟蹰且委婉道:“只是……嗯,未料到白修士好一身力气。”
池朝:“。。。。。”
她在脚趾的百忙之中选择指责苏沉川。
“师兄你也真是的,我认错人了你也不提醒!”
苏沉川差点气背过去,一边说话一边翻白眼吐血,甚至用的是本音。
“我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刚吃完丹药,气还没喘匀,你那嘴就跟没把门似的什么都说了,你怪谁?”
池朝:“……”
沉思一秒后,她理首气壮地说:“苏师兄你是在凶我对吗?那我就要跟师尊告状了噢。”
一把怒火上头,苏沉川脸色由病态白转红,他什么也没说,用尽最后的力气,又踹了池朝一脚。
然后晕了过去。
阮师妹说的不错,有这样的小师妹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