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陶酒盏在篝火旁传递,连同朴实的笑声一同融进夜色。
热情好客的人类让高天的客人逐渐平复心情,有一瞬间觉得摩拉克斯治下的土地挺好的,不愧是经过法涅斯承认的执政,只是胳膊肘往外面拐,向着古龙不向着亲爱的天空岛。
“如果摩拉克斯大神愿意徒手除龙,那祂也是可以成为我长辈的魔神。”阿赫玛尔微微扬首,语调深沉的道。
阿赫玛尔看不上旧日的龙裔霸主,因为尼伯龙根失败了。
生命执政:“……”
算了,孩子年纪小,多傲几次世间也无所谓,反正命运也就那样。
“你要对此地的主人保持尊敬的态度。”生命执政作为长辈纠正小辈:“阿赫玛尔,从某种程度讲,祂诞生自更久远的原初,虽由普通魔神转换成执政官,也是我们三影的前辈。.l+a^n¨l_a?n-w-x¢..c~o?m¨”
“请放心,大神,我不会当面说。”阿赫玛尔这孩子自有祂的倔强:“我只会同您悄然表述不满情绪,就像是抚养我的诸位仙灵那样,同您一起指责摩拉克斯大神的桀骜不驯。”
生命执政:“……”
那叫看不惯大地的仙灵在背后蛐蛐啊!
搞了半天是天空岛教育的问题。
生命执政槽无多口,对高天的部分仙灵也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数年前层岩中摩拉克斯说的没错,有部分仙灵已经沾染了尘世的罪孽,贪婪、短视、欺上瞒下、自命不凡,却没有人类的美德,需要被驱逐到大地上生活,别给天空岛代言了就是说。
生命执政表示等回高天,她要给阿赫玛尔换掉侍从和老师。
阿赫玛尔的注意力却早已转移到其他的方向。
望向远处巍峨的高山,那里镌刻着法涅斯消散前留下的文字。¨5-s-c!w¢.¢c\o~m/
阿赫玛尔念道:
“帝出乎震,人生于寅。”
只是念出声,就觉得古钟轰鸣,字字铿然,落在耳中竟生出无法言语的威严。
——“帝出乎震”,是说帝王之降临,犹如春雷震震,撼动九州。“人生于寅”,则言人之诞生,如晨曦破晓,象征着新生与希望。
这短短八字,道尽死亡执政的权威,端坐于生死之上,俯瞰众生。
阿赫玛尔是高傲的天空岛小殿下,是执政官们手中最完美的造物,他曾以为,死亡不过是法则的一环,是生命的附属品,一切光荣都该归于为尘世制定规则,并创造生命的天空岛。
现在阿赫玛尔却不那么确定了。
这位死亡执政,真的只是如仙灵说的那样,轻易将其权柄理解成高天无关紧要的补充,就可以完全解释清楚的吗?
仙灵是不是在骗我?
眉间不悦稍纵即逝,天空岛培养出的骄子,向来不在乎阴谋和博弈,阿赫玛尔自认可以与任何存在交锋,甚至曾满怀信心地认为自己能在此行中达成天空岛的目标,与生命执政一起劝服死亡执政回归冥府。
但此刻,祂第一次生出几分犹疑。
晚风拂过岩壁上的金色刻痕,阿赫玛尔猛地收回目光,眸底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郁色。
喝了不少村庄中提供给小孩的“葡萄果汁”后,少年魔神突然开口,声音略微低哑,询问生命执政。
“大神,您觉得那位死亡执政阁下……是怎样的存在?”
坐在一旁的女子轻轻拂过鬓侧的发丝,指尖顺着柔亮的长发滑落,眸光含着三分温和七分晦暗,感慨了声:“是不好言说的存在,天理的维系者忌惮祂。”
“你最好不要想着与他签订契约。”生命执政语调不疾不徐,嗓音像是四月春风拂过新芽般温柔,轻笑一声:“毕竟,想与那位签订契约的深渊都曾被骗过。”
阿赫玛尔微微皱眉,显然对这话不解:“这又是何种的手段,我从来不知道,但我感觉祂并不是不讲信用的魔神。”
看看,还没见到魔神,孩子就胳膊朝外面拐了,摩拉克斯难道是魅魔吗?
生之执政头疼,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笑意:“祂原先是契约之魔神,一直都是最讲诚信的存在。”
“不过掌管的契约权柄让摩拉克斯熟练玩些小技巧,比如说去钻契约的漏洞。”生命执政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赫玛尔一眼,“遇到摩拉克斯别和祂多说话,想赢先一巴掌击碎祂天灵。”
——对付智者最好的办法就是物理闭嘴。
“那也要能打过才行吧。”阿赫玛尔嘀咕了声。
“仙灵都说那位生性残暴,是个武神来着。”
“是的。”生命执政冷静点头。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
“阿赫玛尔,你这孩子终于明白了重点,我们的合作都是被迫的。”
生命执政毫不夸张的说,打不过摩拉克斯这事,就和让天空岛接受“我的o很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