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柔滑,仿佛初春时节璃月山脉间吹来的云气,被制成了器皿藏进了人间。瓶身带着细致入微的光泽,如水中捞月,一抹就化。粗砺的指节触碰其上,竟有些微微发颤。
他们开始交流如何保养人偶。
魔神表情变得慈祥宽和,有种私塾先生在教导地主家大儿子写八股文应对乡试的专业感。
考完试后,若陀就不是童子军……童生了。龙就能更进一步,说不准还能搞花活,之前吃掉的一店小玩具也就能排上用场了。
但若陀被魔神这样看着,顿觉心里发毛。只能按照钟离的要求进行动作,又礼貌往下移动视线,眼里流露出某种原始的茫然,像一头初入凡间的凶兽,害怕未知领域里藏着两条绞杀性命的白蟒。,小¢说*宅` ¨无?错?内_容?
这一刻,若陀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骂龙没出息。
——摩拉克斯生性凶残的很,有本事你行你上!
若陀留下来的好兄弟,只剩下一柄的善良之枪则孤苦伶仃,又斗志昂扬的看着若陀。
仿佛在说,枪枪我呀,真的想上。
故此,若陀一不小心保养瓷器的动作就用力了一些。
线条如削的雪白肩膀突然颤抖了一下,仿佛月色在骨上行走,留下浅浅一道冷辉。钟离也显出一种近乎脆弱的端雅,像是玉中水脉,轻易不显,偶一流露,便教人移不开目光。
肌肤下的薄肌在绷紧后颤栗,钟离习惯将一切情绪都细细藏起。
他是天生如此,除非世界上有谁能拿出水磨一样的劲儿去磨他,看守在珍宝旁边,等着珍宝软化,不然再过千年万年估计也只是白首如故,或者盟友之交的形式而已。′w·a_n\z~h?e*n.g-s¨h`u?.′n/e¨t.
若陀又想哭了。
龙王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像一个竞赛类综艺节目的冠军拿着奖杯那样,对着话筒感谢了很多的人。
好兄弟也想激动的落泪。
后考虑避免被鞋厂老板说这就是造鞋,好兄弟还是为了若陀的面子强行忍住了。
钟离便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慰叹。
俊美的魔神一手支颐,姿态从容,金眸微垂间,眼角带着不明的情绪,似是不满,又像玩味。突然抓住若陀的手臂,意思是换个角度保养瓷器,偏偏什么也没说,只长长地、懒洋洋地、极难伺候地呼出一口气。
若陀愣了一下,换着从瓶子保养到玉做的碗。
而那一口气像是春天枝头的第一阵风,软中带火,轻中藏刀,将摩拉克斯的危险体现的淋漓尽致。
若陀看了看魔神,魔神神色如常。若陀又摸了摸玉碗,玉碗突然裂开一个令鉴赏家胆战心惊的小口。若陀立刻把那昂贵的瓷器轻拿轻放,动作小心到连工艺品都觉得受宠若惊。
若陀的手却诚实的没有离开,还在研究工艺品的裂缝,用爪子没忍住抠挖了下,看起来分外可惜的样子。
“唔!”
魔神的金瞳刹那变成竖瞳,抬手就要给若陀一巴掌,给若陀的好兄弟更是两巴掌。
啪啪啪——若陀讨厌!
别问,问就是龙活该。
莫名其妙又挨揍的坨子哥发出无声的绝望啸声,大地随着龙王的绝望而狠狠的摇晃,以至于版块碰撞,附近海岛上的活火山差点被激活喷发。
魔神的神色却重归寻常,好像有裂缝的工艺品不是自己的一样。
“……是这里吗?”若陀终于问道,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紧张,又隐隐担忧。
“……”
钟离侧了侧脸,慢吞吞地瞥了若陀一眼,模样看起来懒懒的,仿佛天塌下来他都可以毫不在意。
——若陀,你可以想办法堵着裂缝,省的里面渗水了。
意思大概就是这样。
若陀当即耳根一红,拳头一握。张目横枪,又恐是摩拉克斯碰瓷之计,不敢近前。
这有什么不敢动手的,他们只是在进行工艺品保养而已。
又不是春季鳄鱼大求偶,让雄性鳄鱼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制造水面振动,形成“水舞”疯狂的吸引雌性,再在水中相互缠绕、轻咬,动作强烈却不致伤。
若陀的本体没有钟离的龙形那样细细长长,也并不完全像鳄鱼,还有点像是没有甲壳覆盖,移动灵活的爬行陆龟。
从野外观察的角度讲,雄性陆龟会用甲壳撞击雌性持续追逐试探,然后发出低沉叫声,然后雄性开始跨骑,用前肢抓握,并以拍打表达热情。
……
“摩拉克斯!摩拉克斯……”
故若陀像一只陆龟,在饲养员的帮助下,对着瓷碗表达了热情。
也就在那一刻,神经元轴突与树突的突触建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