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诗人就病了,起初是发烧,后来头痛,最后连字也写不清。他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发霉的天色,像是在思考该给这场人生画个怎样的句点。
直到诗人死于结核性脑膜炎,年仅三十岁。他走的时候,床头还放着那顶旧帽子,没人敢动。医生说要给他摘掉帽子,他妻子摇头:“他总说,看世界太清楚会难过。”
……
所以,从mafia的中也的履历看,那就是平平淡淡的诗人,平平淡淡的死亡,平平淡淡的告别。
“喂,蛞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你在难过什么,真成大小姐了?”
“该死的青花鱼!”
你懂个什么!
情绪如海潮一样的袭来,中也觉得自己开始悲伤,然后难过到喘不上气。
是被创造者,在为创造者难过。
也是因为被创造者明白自己的人生来源于另一个人的作品,却无法对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谴责,说都是你创造了我的不幸。!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站在水晶前面,中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啊……一切又转瞬化作了虚无的幻影,同名的诗人甚至无法告诉中也过去是什么,如何同自己和解,又如何好好享受生活,因为对方的人生是戛然而止的。
而对方的人生也是悲伤的。是一种自己不想哭,只是睁着眼睛,让眼泪流出来的样子。
甚至不知道百年之后是否还有人记得他。
想来也许不会。因为诗集印数太少,纸张也太薄,在潮湿的雨季里容易发霉,在干燥的书架上容易被遗忘。所以诗人早就明白写这些诗,从来不是为了它们被人传颂的。
是每个词语里都藏着一个怕失去又太敏感的普通人。
而这就是父辈。
有些父辈一切只道是寻常,很抱歉没有成为子辈期望的那个样子。+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书页翻过的声音显得无比轻柔,大地间闪烁着旧日幻影化作的暖光。
【如果让一个孩子去观看父亲一生,那个孩子也会为父亲难过,许愿希望父亲可以重新活过来,毕竟人的一生太短暂了,留下的记忆也寥寥无几。】
【但是我想,真正希望留下的,不是被称为“诗人”的那个壳子,而是在诗里挣扎出的影子。】
他不敢说自己能教会你什么,也不会试图告诉你“人生应该如何”——因为他连自己也没有活得很好。可是他希望,等你站在自己的悲伤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做的时候,能记得这世界上曾有一个叫中原中也的人,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心碎,告别,继续写诗。
不是伟大的,不是成功的,只是诚实的答案。
愿那个孩子读到他的作品时,同他对视。
而倘若阅读他的诗的也是孤独的人,那么阅读者应当明白,你不再孤独,而是时光中有人懂得你经历了什么……
……
中也抬起头:“不要胡说八道了,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毫无用处。”
却发现自己手已经握得太紧,心里有什么正要碎掉的东西轻轻贴上了一层薄薄的纸。
“我们一点都不像。”
【这很正常,没有人会成为自己的父母。】
“我也不可能成为他期望的作品。”
【这也很正常,他只是你的来历,而非结局。】
“喂,那给我看他的一生是要做什么?”
【其实,你只用为观赏过一位诗人精彩的一生而喝彩,这样你明白吗?】
霎那间,前方出现了两条通道,一条通道前面是q所隐藏的黑手帮秘密基地,另一条通道则通往漂泊于高天的“白鲸飞艇”。
书页像是翻到了尾页,愉快的合上自己。
【当你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诞生的过往,你将接着明白,你拥有着更多的选择。】
中也皱眉,咬牙最后说:“你不就是想让我换一份工作,那如果我选择继续做mafia会怎么样?”
他必须要和这个奇怪的东西吵一架!
因为这个东西通过一种放悲伤的文青电影的方式,在今天伤害了一个纯真mafia的心理健康!
书回答道:【我不知道哦,但是我感觉你的本性并非如此,而他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也都是你的故事。】
而我会继续注视着你,那我们的故事就又在路上啦……
“可恶!”
中也默默捂脸,他绕开通向q这个倒霉孩子的通道,辖制着太宰治走向通往“白鲸飞艇”的那一端。
“怎么了?去哪里?”
太宰治看戏还没来及看完,悠闲的问前同事还好吗。
不好吃点溜溜梅,就很像那个鸟类表情包——乌鸦,歪头,不是吧真哭了?.jpg
“上飞艇!”
中也转头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