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珣轻轻一叹气,这或许才是楼煜正式争储的开始,他带走了赵知县等几个心腹,留下了贺揖云在京城里替他打点,也间接地帮了自己一个忙。
【楼先生,反派正在向你走来。】
楼珣回过神,扁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揣袖子就走,一直听到楼景珩喊了三声“小九”,才不情不愿地停下了脚步。
楼景珩站在楼珣的面前,摇头叹了一口气:“那日是哥哥说得不对。”
回答这句话的,是楼珣偏过头去。
“你从小的性子就是如此不乖,”楼景珩叹气,虽说是来道歉的,但也忍不住数落他,“孤和母后,也不过是想找帮你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好日后有个人照顾你,你怎么不听完就走了?”
他们兄弟二人没有避着朝臣聊此事,路过的每位都听了一嘴。-m¢a-n′k?a.n?s?h-u^.`c/o,m′
楼珣这次没有动。
楼景珩想去揉他的脑袋,又被躲开了,楼景珩不觉得尴尬:“还在生哥哥的气?旁的事哥哥都可以依你,你告诉哥哥,是不喜欢人家吗?”
一句看似道歉的话后面,还要再接一句教训的话,楼珣见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废话,立刻抬起头,怒视道:“皇兄!你与母后不要再逼我了!”
磨磨蹭蹭、只为听得更多的朝臣们一惊,还未有所反应,便见到九皇子一甩袖子,闷头离去。
只剩太子殿下追了两步:“小九?楼珣!”
朝臣们面面相觑,各自的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
此事还未完。
当夜,九皇子似乎因为和太子怄气,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宫。
翌日,临芳殿便来禀殿下病重,无法起身,章元帝准了九皇子的病假。/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太子殿下亲自带着太医前去临芳殿,却是没有见到九皇子的面。
“听说,我也是听说,”下朝之后,几个凑在一起提到了此事,“那日九殿下病得都开始说胡话,听见太子便委屈地哭,几声之后竟然昏厥了过去,诊治的太医壮着胆子才劝太子离开呢。”
另一个接着道:“九殿下的身子骨是出了名的弱,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是气病了。”
“咦,不是因为吃酒么?”
“若是因为这个,还能不让太子进去见见殿下?不就是怕殿下急火攻心么?太子一向爱护这个九弟,自然不会强行闯进去了。不过话说回来,太子与九殿下到底在争执些什么?”
两位皇子起了争执,一位还病倒了,不过到底是皇家家事,朝臣们也只是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只是没过几日,宫里又传出了新消息。
章元帝龙体抱恙,司礼监的贺公公发现圣上久睡不醒,连忙宣了太医诊治,不过恰巧灵心观的平阳子道长正在宫里做法事,此人不仅精通道法,而且有一身高明的医术,太医们焦头烂额冷汗连连,幸得平阳子道长出手,圣上才安稳睁开了眼睛。
朝臣们纷纷放下了吊在半空中的心。
然而半日之后,章元帝却是下旨,命九殿下离宫,去灵心观清修养病。
“陛下,”平阳子半阖着眼睛,仙风道骨的做派,“殿下命格中有此一劫难,此次陛下龙体欠安,便是为父慈心庇佑殿下,但一时并非一世,殿下沉疴难愈,继续待在宫中怕是会有碍寿命。”
章元帝醒来后没多久已经恢复了精神,他紧紧锁着眉头:“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贺揖云微微低着头,神色平平听见平阳子说出了“离宫清修”的话。
良久的沉默之后,章元帝深深叹气,想起临芳殿日日来报楼珣的病情,他无奈,心疼皇子的慈父终于还是下了旨意。
既是离宫养病清修,所带的东西不宜太多,小顺子和小翠上上下下忙了两天,赶忙收拾出来五辆马车的行李,“昏迷”多日的楼珣得到了父皇庇佑,难得清醒,只是如今虚弱到需要被人搀扶才能站起来行走。
小顺子轻声道:“殿下您放心,一切准备妥当了,而且今日是贺公公来送您……见过太子殿下。”
闭目养神的楼珣费力地抬起了眼皮,他藏在披风里的手攥成拳:“皇兄是来送我的么?”
“是啊,”楼景珩神色淡漠,“你下去。”
楼珣咳咳几声:“我如今离不开人,皇兄若是有话,便直说吧。”
楼景珩冷哼笑道:“小九确定要让这个太监留下?恐怕将来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楼珣扶着马车:“你下去。”
待小顺子轻声退下后,楼景珩看着自己溺爱了十几年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