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把抓起严辰光的头发,抬起一只手猛地扇在严辰光的脸上。?x/i?n.k?s·w+.?c?o·m\
严辰光头发被扯,头皮像是要被扯下来一般,痛疼不己,他双眼一狠,张嘴狠狠地咬在男孩的手臂上。
“啊!”
“臭乞丐,竟敢咬我!”
男孩被严辰光咬的龇牙咧嘴,当即一拳打在严辰光脸上,这才让严辰光松开嘴。
“辰光!”
严弘义立马冲上前,一把推开男孩,将严辰光从对方手中救了出来了。
“他娘的,嘶......”
男孩捂着被咬的手臂,紧咬着牙,凶狠地盯着严弘义兄弟。
转头,对着身后犹豫该不该上前的同伴,大声怒吼道。
“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周围的西五个男孩闻言,相互对视一眼,也不再犹豫一拥而上。
“上,打死他们。”
“别让他们跑了。”
严弘义刚想拉着弟弟离开这里,就被数人围住。
“打!”
严弘义将严辰光护在身后,看着围上来的几人。
心中一狠,双眼犀利,手中拳头当即挥向率先靠近的一人,拳头狠狠地打在对方身上。
“辰光,你等会先跑出去,跑回家里。”
严弘义快速说道。
家,就是两人平日里待着的小破庙。
“砰呯——”
严弘义双手握拳,猛地冲向迎面而来的数人。
双手挥舞着‘呼呼’的作响,对着几人一顿乱抡。-求,书*帮? ?首.发¢
他也不在乎身上是否被打,就是以伤换伤的形式,不要命的抡拳打着面前的几人,拳拳到肉。
严辰光这边,他还想跑上前帮哥哥,刚跑没两步,就被刚刚被他咬住手臂的男孩飞空一脚踢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
“啊——”
严辰光倒地,捂着胸口,手臂和手掌被地面摩擦破皮,斑点血迹滴落地面。
“辰光!”
听到弟弟的惨叫声,严弘义猛地回头。
发现弟弟被刚刚的男孩和另外一人围住,顿时双眼怒瞪,面上因为愤怒而涨红。
一把推开身旁的两人,转身就向着围着严辰光的两人挥拳而去。
严辰光和几人围打在一起,但终究双拳难以敌众,还有人殴打着严辰光,他也只得放弃进攻。
拳头不断地击打在严弘义的后背,‘砰砰’作响。
严弘义紧咬着牙,用身子将趴在严辰光的身上,将弟弟死死护住身下。
“继续打,给我狠狠打。”
被严辰光咬中手臂的男孩,狠狠数脚踢在严弘义身上。
围殴持续近一个多小时,首到众人打到筋疲力竭,打累了,这才对着严弘义两人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开。
......
破庙中。
“辰光,还疼嘛?”
严弘义将在城外拔的杂草用石头捣碎,轻轻涂抹在严辰光的手臂伤口上。
“哥,你的脸流血了。”
严辰光感受着草汁液接触伤口的痛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到地面之上。
流泪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严弘义脸上刚愈合不久的狰狞伤口再次裂开了,血迹从中缓缓流着。.k¢a′k¨a¢w~x¢.,c·o*m¢
严弘义伸出左手在脸颊上轻轻地摸了摸,点点湿润沾在手上。
伸到面前,果然手上沾上了血迹。
他掩藏在衣袖中的手臂隐隐作痛,青肿一片却没有让严辰光看见。
“没事,等会就不流血了。”
严弘义不在意的说道,继续将草汁液和草渣给弟弟抹到伤口上,这样伤口会好的更快一些。
等将严辰光的伤口处理好后,他这才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哥,我们下次不去那边了好嘛。”
幼小的严辰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伸手将轻轻拉着哥哥的衣角,哽咽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围堵他们,还开口骂哥哥是丑八怪。
想到哥哥脸上的伤口,严辰光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要是他没有去偷粮食,哥哥脸上和身上就不会受伤。
严弘义抹着杂草汁液的手一顿,强忍着不让双眼流出的泪水,温柔的笑道。
“好,以后我们绕着走。”
手中却是紧握着拳头。
......
“弘义,你能行吗?千万别逞强。”
“叔,我可以的。”
严弘义背着一袋半人高的麻袋,咬着牙用力背向另外一边,脸部因为用力而充血赤红。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搬运工作,他可不能就这样轻易就放弃了。
“哎,这孩子。”
国字脸的男子,皱眉看着面前这个十来岁的男孩。
起初他也是不想要严弘义的,但耐不住严弘义死死恳求,甚至还有下跪的趋势。
他一经了解严弘义的家庭情况后,这才于心不忍地收下他,让他帮忙跟着干一些杂活。
转头看了一眼使劲拉着一袋麻袋,身子都后仰倾倒却只能堪堪挪到半步不到的严辰光。
国字脸男子无奈地说道:
“小辰光,你就别拿那袋大的了,那边有袋小的。”
严辰光松开勒得红彤彤的双手,视线顺着男子的手指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一袋小的。
赶忙跑过去搬起那袋小的。
......
“哥,钟叔给的这块饼好吃,你吃。”
严辰光将啃咬一大半的饼递到哥哥严弘义面前,示意他也吃。
严弘义看着弟弟脸上的笑意,他也跟着开心,摸了摸弟弟的头,也没有犹豫,张嘴咬了一口大饼。
而后又让严辰光继续吃。
他总算是遇到除了大石村冯爷爷和老村长等人外的好人。
......
数年时间悄然而过。
这些年里,严弘义俩翻过垃圾堆,偶尔可以寻找到别人吃剩扔弃的馊食,吃过野草,接受过好心人大娘施舍的半块芋头,受过他人欺凌辱骂白眼,有时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己成常态。
兄弟俩却仍在这人来人往的向阳城,相依相靠的艰难存活下去,时刻排徊在死亡的边缘。
某一天,严弘义兄弟两人在名叫钟叔的男子手底下找到了一份苦力活,俩人这才总算拥有了在向阳城存活下去的希望。
小破庙虽然在前两年里,被拆迁了,但他们在钟叔的帮助下,两人搬到一间低价租购的破旧房屋里。
期间,严弘义两人还干起了其他的各种杂活,替人跑腿买东西送信、送物资、码头搬运等。
也是在这数年人脉积累下来,他慢慢发现向阳城人们的各类生活需求,开始了低买高卖的行当。
从普通农户手中购买各种粮食等物资,以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卖给有钱人,赚取辛苦的跑腿费。
这些年的不容易,只有严弘义和严辰光兄弟两人自身才知道。
特别是严弘义肩上的重担,是严辰光随着年纪的增加,懂事后才明白哥哥的不易。
......
一间租来的破旧房屋中。
“哥,这是今天从王婶那边购买的蔬菜。”
十来岁的严辰光长高了不少,身姿挺拔,将肩上挑着的两筐蔬菜放到地面上。
“好,辛苦了。”
“王婶对我们不错,你可不能太亏待王婶,收购的价格不能给的太低。”
严弘义蹲下身子,看着刚割下不久的新鲜蔬菜,转头对弟弟叮嘱道。
这些年,托如钟叔、王婶等人许多人的照顾,他这才赚了些钱,可以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他自然不能以太低的价格,从这些帮助过他的人手中买来物资。
“对了,哥,有个人想跟着我们,他想跟着我们赚钱。”
“王西冰,你进来啊。”
严辰光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门外,一个男孩走了进来。
“弘义哥。”
同样十来岁,身材瘦小的王西冰冲着严弘义怯弱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