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辰忍不住上前抱住谢如枝,就像是小时候那样,他轻轻拍着她的背。
“如枝,只要你不推开阿兄,阿兄永远都照顾你。”
这一刻,谢如枝的心里涌起不少的愧疚。
其实,她是在利用阿兄,现在整个谢府就阿兄能帮她了。
送药的是夫人身边的嬷嬷,谢如啄明显也知道这件事,这就说明整个侯府都想害她。
她就像一条咸鱼一样,在落梅院中,动都不想动。
饶是如此,他们依旧想杀了他。
在嫁到清闲王府之前,谢如枝总得保证自己是活着的。
她慢慢伸出手,也抱住了谢映辰。
“阿兄,谢谢你。”
在谢如枝回院子之后,谢映辰叫来小厮替他穿上衣裳,他拿着佩剑来到夫人院中。
彼时,谢如啄已经找上了夫人。
“母亲,谢如枝竟然没喝桂花酿,她没死,还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谢如啄趴在夫人的腿上,哭得很是伤心。
夫人摸着她的长发,却没有立马安慰谢如啄,而是目光哀伤地看着远方。
谢如枝发现了她歹毒的心思,她的遮羞布被掀开了,曝光在阳光之下,逃无可逃。
她不想这样的
谢如枝是被她养大的,她们之间还有一点感情在,可谢如枝发现了,最后一点体面也就没有了。
她内心的凄凉无限放大。
谢如啄继续开口:“谢如枝还说今天时将军约她去乘风楼见面,她要和时将军私奔。”
片刻之后,夫人才开口。
“娘帮你杀死她,时将军是你的,摄政王也是你的。以后你会平步青云,过上京城中各家贵女都羡慕的生活。”
“好。”
一道高大的人影就是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是谢映辰!
他二话不说,直接拔出自己的佩剑,指着夫人。
“娘,你刚才要说杀谁!”
那剑身修长,直直地对着夫人的脖子,反射出来的寒光让夫人吓了一跳,忍不住举起双手来。
谢如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她赶紧起了身,尖叫。
“阿兄,你这是在干什么!拿剑指着母亲,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谢映辰握着剑柄,慢慢将剑挪开,指向谢如啄。
“谢如啄,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你们竟然还想杀了谢如枝!”
夫人站起身,看着谢映辰,满脸的痛心。
“谢映辰,我是你母亲,啄儿是你亲生妹妹,你拿剑指着我们是何意思?你为何要帮谢如枝说话!”
“你可还记得谢如枝的娘是怎么让谢府蒙羞的,是怎么让我蒙羞的?”
真假嫡女这个事情一出来,所有人都等着看谢府的笑话。
那段时间,谢大人走到哪儿都被其他大人议论。
谢映辰知道她们对谢如枝的偏见在哪里,但他还是难过。
“娘,谢如枝是您从小养大的,难道一个嫡女的身份就比不过你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吗?谢如枝马上都要嫁给清闲王了。为什么还要.”
谢映辰话语中的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谢如枝说话,谢如啄嫉妒得都快要发狂了。
她不顾剑,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狠厉。
“阿兄,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又何必在这装好人?你让谢如枝给我顶罪,被皇后折磨,你抽了谢如枝数十鞭,你扯断了她的手指”
谢映辰听了这些话,忍不住往后退,他神色灰败,浑身颓唐。
对呀,谢如啄所说的这些都是他做的。
谢映辰忽地摇了头:“不,不是这样子的。”
他又重新拿起剑指着谢如啄:“我之前是被你蒙骗了,我觉得你可怜,所以事事都以你为先。我觉得这都是谢如枝欠你的。”
此刻,他的眼神特别坚定,好像事实就是这样。
谢如啄停下脚步,她笑了声:“阿兄,你觉得真是这样吗?也怪我,我以为把她的仇恨书给你,你会对他更不好,没想到你会幡然醒悟。”
谢映辰眸中带着怒火:“原来那仇恨书是你偷偷塞给我的,那现在书呢?”
夫人在一旁完全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谢如啄和谢映辰之间因为谢如枝发生了变化。
忍不住掩面哭泣:“怀瑾,算娘求你了,快把剑放下吧。娘答应你,不杀谢如枝好吗?”
谢映辰看向夫人,慢慢放下手中的剑。
喉咙干涩:“娘,希望你说到做到。”
随后,他又重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他对谢如枝有愧,对母亲和谢如啄也有愧。
夫人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对屋内所有人说着。
“今日之事所有人都不可以说出去,谁要是说出去了,别怪我谢家不客气。”
屋内的丫鬟跪倒一片。
谢映辰达到自己心中所想,还想说什么,脑袋又疼得厉害。
那疼痛直达他的心口,让他难以忍受。
他闷哼出口,冷汗涔涔。
脑袋晕乎之际,他还是想起了谢如枝。
他说:“不怪谢如枝。”
说完之后,他就晕了过去。
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她赶紧喊:“快去叫府医。”
她蹲下身子搂住谢映辰,谢如啄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很恶劣地想,要是谢映辰死掉就好了。
“母亲,阿兄为了谢如枝的事情来找我们,肯定是谢如枝教唆的。”
“阿兄刚醒,谢如枝就拿这件事来麻烦他,让他生气。她这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倒了下去,夫人内心着急得很,谢如啄又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着。
那些话就往她的脑子里钻,她全部都记住了。
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贱人生的孩子就是心机!
她浑身都在叫嚣着要杀掉谢如枝。
彼时,谢如枝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面,她晒着太阳,可心中却冰凉无比。
她觉得自己是一叶扁舟,在茫茫大海之上四处漂流,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去何方向。
心中惶惶,不得安宁。
然后,白鸟过来了,她说:“小姐,大公子他在夫人屋中晕倒了,府医说,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晕了过去。”
谢如枝半天没睁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一直往下流。
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握住把手,死死地握着。
“白鸟,你说,阿兄他是不是因为我,才又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