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晰。
刹那间，她们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两人的手不自觉地松开，无比慌乱地将那还残留着苏夜血液的血牙从他的脖子上抽离。
柳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瞪大了眼睛，望向自己的姐姐，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姐姐，我们刚才……”
苏夜见状，赶忙伸手握住两姐妹的手腕，试图让她们平静下来。
“你们两个先冷静点，这是血族的转化仪式，因为我的血液有些特殊，所以你们现在才会成为拥有自我意识的血族。”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柳娴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那双泛着血色的眼眸中满是慌乱，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苏夜身上。
“先解决把你们抓过来的那头血族吧。”苏夜道：“你们是打算自己解决，还是我出手。”
柳茹猛地抬起头，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如瀑般流淌。
她纤细的手指已经化作利爪，在墙面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我和姐姐自己解决！”她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混杂着愤怒与仇恨，“一定要让那家伙付出代价！”
苏夜轻轻颔首，并没有劝阻，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对姐妹。
柳娴和柳茹虽然才刚刚完成转化，但她们周身萦绕的血气已经远超普通新生血族。
这并不奇怪，苏夜很清楚自己的特殊性，无论是第一职业魅魔赋予的魅惑天赋，还是第二职业风暴萨满带来的元素亲和力，都让他的血脉产生了异变。
更不用说后来炼化血利子继承的恶魔血脉，以及最终进化为深渊领主的蜕变。
而现在，吸收了苏夜血液的姐妹俩，同样继承了部分这些特质。
他能感受到她们体内涌动的力量，那已经达到了战将级别的能量波动。
苏夜眯起眼睛，看着柳茹周身若隐若现的血色电弧，那是风暴之力的雏形；而柳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魅惑气息，则明显是来自魅魔力量的影响。
“等你们完全炼化我的血液后...”苏夜若有所思地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按照这个趋势，姐妹俩很可能直接突破到统领级。
“走吧。”苏夜站起身子道：“那个杂碎就在上面。”
柳娴和柳茹对视一眼，姐妹俩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猩红的光芒。
她们能感受到体内涌动的力，那种陌生而又强大的感觉，让她们既兴奋又恐惧。
北国俱乐部的顶楼，灯火通明。
透过落地窗，隐约可见几道优雅的身影在晃动。
那里盘踞着不止一头血族，但在苏夜感知中，其中最强的也不过是统领级，谈不上什么麻烦。
柳娴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她想起那个将她们变成怪物的夜晚，想起那个血族居高临下的轻蔑眼神。
但现在，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苏夜走在前面，修长的身影在楼梯间投下长长的阴影。
他的步伐从容不迫，仿佛不是去猎杀血族，而只是去赴一场普通的约会。
但若有若无的威压已经开始在走廊里蔓延，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苏夜推开厚重的橡木门，踏入北国俱乐部的中央酒吧。
整个厅堂装潢奢华，欧式复古风格的穹顶悬挂着水晶吊灯。
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真皮沙发上低声交谈，偶尔传来酒杯轻碰的清脆声响。
然而，当苏夜踏入的瞬间，整个酒吧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瞬。
苏夜径直走向角落的一张酒桌，那里坐着两个人，一个脸色苍白、五官俊美的年轻男子。
而他对面，则是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苏夜停在了他们面前，中年男子微微抬眼，语气平和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苏夜没有回答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偏移半分。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名英俊男子身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中年男子眉头微蹙，察觉到异样，侧头看向同伴：“聂东，你认识他？“
然而，他随即发现，聂东的脸色变了。
那张原本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俊美面容，此刻血色尽褪，瞳孔剧烈收缩，握着酒杯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啪！“
高脚杯从指间滑落，砸在地上，碎裂的玻璃和红酒溅了一地。
“你……你怎么会追到这里？！“聂东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恐惧。
他猛地站起身，想要后退，可双腿却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踉跄着跌坐回沙发上。
苏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寒意森然：“血族小鬼，你……好大的胆子。“
话音落下，一股恐怖的威压骤然降临！
“轰——“
无形的力量以苏夜为中心扩散开来，整个酒吧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水晶吊灯微微震颤，玻璃杯发出细微的嗡鸣，甚至连烛火都诡异地静止了一瞬。
聂东浑身战栗，几乎要跪伏下去。
而那名中年男子同样脸色剧变，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布满惊骇。
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压制，比血族君主更加纯粹的恐惧！
中年男子强压下心中的惊骇，目光迅速扫视四周，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然而，当他环顾整个酒吧时，瞳孔骤然紧缩。
不知何时，原本觥筹交错的宾客们全都瘫软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眼神涣散，神情怠惰，仿佛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剥夺。
他们或倚靠在沙发上，或伏在吧台上，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
“什么时候……“中年男子声音发颤，额头渗出冷汗。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苏夜是何时出手的！
苏夜微微侧首，漆黑的眼眸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整个酒吧的光线骤然扭曲，黑暗如潮水般蔓延。
中年男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周围的景象已彻底改变。
他们置身于一片幽暗的异空间，天空是永夜般的漆黑。
脚下是无边无际的暗影沼泽，粘稠的黑雾在四周翻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阴影中窥视。
深渊影域，是苏夜最强大的领域，既是他的底牌，也是最适合狩猎的战场。
聂东瘫软在阴影沼泽中，脸色惨白如纸，而中年男子则踉跄着后退两步，喉咙发紧：“这、这是……“
苏夜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他们面前，暗影在他脚下汇聚，宛如臣服的仆从。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两人，声音低沉而冰冷：“只要你们两人在她们手中活下来，我便放了你们。“
苏夜的身影在幽暗的影域中显得格外高大，声音低沉而冰冷：“只要你们能在她们手中活下来，我便放了你们。“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影域深处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
“嗒、嗒、嗒——“
每一声都像是踩在聂东和中年男子的心脏上。
柳娴和柳茹缓步从阴影中走出，姐妹俩此刻已经完全褪去了人类的青涩。
聂东看清两人的面容后，脸色瞬间惨白：“是你们！“
中年男子此刻终于明白了一切，他猛地转头瞪向聂东，脸色铁青：“又是你惹下的祸端！“
“这...我，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聂东结结巴巴地辩解着，声音里充满恐惧。
苏夜轻轻抬手：“开始吧，你们之间的战斗我不会插手。“
他的话音刚落，柳茹的身影骤然消失！
“唰——“
空气中只留下一道血色残影。
聂东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到脖颈一凉。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到柳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只缠绕着血色雷电的利爪，正缓缓从自己的咽喉处收回。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聂东颤抖着捂住脖子，却止不住生命的流逝。
他的瞳孔逐渐涣散，最后看到的，是柳茹那双充满复仇快意的血色眼眸。
“这...怎么...可能...“
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聂东的身体重重倒在了影域沼泽中，化作一具干瘪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