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惜花音 作品

第150章 胧夜的血色往事!火前坊!

望月千熏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渊渟“的刀鞘,冰冷的触感提醒着她这一切并非幻觉。

妖刀在她掌心安静得如同寻常兵器,哪还有半点先前搅动天地的凶威。

她抬眸望向苏夜,却见对方神色淡然,仿佛随手送出的不是蕴含君主之力的至宝,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

“这...这...”雷翁干枯的嘴唇颤抖着,暗影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

老人浑浊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多少强者为之付出生命的妖刀,在这个神秘青年眼中竟如敝履般随手相赠?

望月千熏深吸一口气道:“你费尽周折闯入藏刀阁,难道不是为了...”

苏夜忽然打断她,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讥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需要靠这种残缺品来提升实力?”

他指尖轻抬,一缕混沌气息流转间,整座藏刀阁的空间都为之震颤。

望月千熏突然明悟,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河童本体在此,恐怕也不会是苏夜的对手。

那些缠绕在妖刀上的暗影锁链,与其说是封印,不如说是施舍给残魂的怜悯。

“所以...你找渊渟是为了...我?”望月千熏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妖刀突然在鞘中轻颤,仿佛在应和主人的话语。

望月千熏感受着体内奔涌的陌生力量,妖刀“渊渟“与她灵魂烙印的共鸣越来越强烈。

原本高阶法师的魔力回路,此刻竟流淌着君主级的暗流。

她毫不怀疑,现在的自己,足以与那些曾经需要仰望的超阶强者正面抗衡!

苏夜的目光却已转向被暗影锁链禁锢的雷翁,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作为守阁人,你应该知道绯樱的下落。”

“休想!”

雷翁突然暴起,枯瘦的身躯在锁链中剧烈挣扎:“老夫就是魂飞魄散,也绝不会...”

话音未落,苏夜指尖突然浮现六道妖异的丝线。

这些丝线呈现半透明状,每一根都缠绕着不同的欲望气息,贪婪、暴食、懒惰、色欲、傲慢、嫉妒。

它们如同活物般窜入雷翁七窍,老人顿时如遭雷击,浑浊的瞳孔瞬间失去焦距。

只见雷翁的表情逐渐呆滞,四肢诡异地松弛下来。

当最后一丝魔光没入他天灵盖时,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超阶强者,已然变成一具提线木偶,随着苏夜指尖的轻微动作而机械地点头。

“现在告诉我关于绯樱的消息。”苏夜的声音如同深渊回响。

雷翁的声音如同腐朽的机械,在六欲魔丝的操控下一字一顿地道出那段被刻意掩埋的历史:

“三百年前...望月家先祖胧夜大人...持绯樱平定关东之乱..却在凯旋之夜...被妖刀反噬...全族陷入幻术地狱...”

望月千熏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这段历史她只在家族秘典中看过只言片语,那一夜,望月本家的宅邸化作人间炼狱。

最强的法师们相互厮杀,血水浸透了庭院里的八重樱。

而始作俑者胧夜,最终抱着妖刀消失在燃烧的阁楼中。

“后来...先祖胧虽然清醒过来,并将暴走的绯樱封印...”雷翁的嘴角溢出黑色血丝:“但望月家...就此衰落...”

苏夜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随即轻笑出声:“你们就没想过找回那柄刀?”

“有...秘术...需要...千年樱枝...唯有富士山深处的神代樱...”

望月千熏突然想起家族古籍中记载的那棵传说之树,据说生长在富士山岩浆深处的神代樱,其枝干能贯通现世与黄泉。

但那里盘踞着堪比大君主的“火前坊“,历代不知多少强者葬身其中。

“更不必说...绯樱的诅咒...连胧夜大人都...抵挡不住。”

苏夜随手收回魔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确实,对寻常超阶法师而言,既要对抗守护妖魔,又要承受妖刀反噬,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划算。

但对苏夜而言,这却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不过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待他突破超阶后,哪怕是高阶君主,应对起来也能更加从容一些。

他指尖轻点,一道暗影符文没入雷翁眉心,老者顿时如提线木偶般僵硬站起,浑浊的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苏夜转向望月千熏,指尖挑起她一缕散落的青丝:“这段时间,你就先跟在我身边,至于这个老东西...”

“无论你是杀了也好,还是收作班底也罢,但我不希望影响到图腾消息的收集进度…”

苏夜的声音如微风拂过耳畔,带着令人战栗的温柔。

望月千熏攥紧了手中的妖刀,她太清楚高木的为人。

那个男人获得深渊面具后,必然会不择手段地攫取更大权力。

就像当初为夺取凝华邪珠,不惜囚禁她兄长一般。

可这正是最令她困惑之处,苏夜明明赐予高木那般可怕的力量,却又留下雷翁作为制衡。

若说他在意无辜者的性命,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分明只有漠然。

“棋子可以贪婪,但不能愚蠢。”

苏夜忽然抬手,一缕暗影在掌心化作纵横交错的棋盘。

代表高木的黑子正疯狂吞噬着周围的棋子,却在即将过界时,被一枚突然出现的白子拦腰截断。

望月千熏瞬间明悟,苏夜根本不在乎高木用什么手段,也不关心会死多少人。

但若这条疯狗太过张扬,惊动了魔法师协会高层,甚至导致图腾线索中断......

苏夜轻轻捏碎那枚失控的黑子,齑粉从指缝间簌簌落下:“到那时,他这条命,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望月千熏望着水幕中扭曲的倒影,终于看清了自己在这场棋局中的角色。

既是执刀者,亦是刀鞘,既要放任恶犬撕咬,又得确保它不会咬断自己的锁链。

午后,国府队一行人悄然离开了大阪。

由于身份仍处于冻结状态,他们无法乘坐需要实名购票的新干线,只能先搭乘地铁来到城东郊外,再转乘破旧的乡间巴士。

望月千熏的出现让队员们面面相觑,一袭素雅的和服衬得她愈发清冷。

面对众人探究的目光,她只是沉默地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鞘。

巴士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苏夜靠在穆宁雪肩头,双眸微阖。

他的意识正沉入深渊影域深处,连续两天动用古老王的力量,那件沉寂许久的铠袍又开始躁动不安。

暗影化作的锁链正在域内哗啦作响,与试图挣脱的铠袍激烈角力。

穆宁雪忽然压低声音,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苏夜微蹙的眉头:“你这两天...气息很不稳定。”

车窗外的光影掠过苏夜苍白的脸颊,他睁开眼,漆黑的瞳孔中似有暗流涌动:“只是力量有些躁动罢了,过两天就好了。”

而此刻的苏夜,已然重新阖上双眼。

在他意识深处的战场上,暗影锁链正将躁动的铠袍一寸寸压回深渊。

将铠袍控制住后,苏夜便准备开始尝试冲击超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