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庭靠在叶南星身侧，语气轻柔却带着点克制的急切。
“你这次来拍卖会，是……需要什么？”
“缺人？缺装甲？还是药剂？”
叶南星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眸子沉静如水，微微偏头，只回了句：
“没想好。”
这回答模糊得几乎没营养，但楚云庭却一怔，没有再追问，只低声笑了笑。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把底牌放在别人面前。”
他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补充道：
“我现在手上物资还算充裕。”
“我家那边有自己的山，提前清空了几个仓库，当时觉得你说的挺不可思议，其他人都觉得我疯了，不过现在倒成了保命的底牌。”
“我能分你点。”
他说着，顿了一下，顺口补充。
“当然没什么特别的，全是常规生存资源、低温电源、干粮包，还有些当初没来的及丢掉的……玉石。”
他说到“玉石”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极为随意，甚至带了点自嘲：
“末世了谁还搞风水聚气啊？没人要，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占地方。”
叶南星听到这里，眼底骤然一凝。
她想起了空间内的灵泉——那口她靠之觉醒、疗伤、强化的生命之源，己经不再如从前那样“缓慢增长”。′j\i¨n+g¨w_u\h·o,t¨e~l′.?c?o\m*
那滴滴灵泉，现在是“用一滴少一滴”。
而她也亲眼见过，上次一整块灵玉被空间吸收后，灵泉明显出现过一次“扩容”和“反向溢能”的现象。
玉石，也许真能再提升空间一次等级。
她动了心。
本能地就想点头、答应与楚云庭交易。
楚云庭察觉到她眼神变化，忽然笑了，声音低了几分：
“你是不是对玉石感兴趣？”
“如果你需要，我今晚就能带你去仓库，那些东西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都送你......也可以的。”
叶南星没理会楚云庭的变化，淡淡道。
“我不会白拿的，你放心。”
楚云庭却摇头：“你肯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最值钱的东西了。”
他声音不大，却是真诚。
“你想换什么？”
叶南星的声音不大，却让楚云庭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我想换你一句话。”楚云庭认真道，“你这几个月……到底去了哪里。”
叶南星正要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到让人警觉的脚步声。
——周骁，来了。
他仍是一身黑风衣，利落、干净，袖口佩着一枚“风眼”的金属铭章，步伐不快，却每一步都踏得极稳。?*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看来你们聊得不错。”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叶南星回头看他那一瞬，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这是你朋友？”
他问得漫不经心，语气也不重，但每个字都像是提前打磨过的刀刃，贴着皮肤切进来。
叶南星扫了周骁一眼，面色平静：“是。”
周骁没吭声，但那瞬间扫过楚云庭的目光，己经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那不是简单的“防备”。
是敌意。
而楚云庭则表现得温文尔雅，微笑着，像是完全没有察觉空气里的压迫。
他轻轻偏头，似是替叶南星缓解尴尬，伸手道：“楚云庭，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看到她有熟人在，我就凑过来了。”
“要不是她，我现在大概还在另一个避难所里啃冻饼干。”
“你也知道，她总是一个人，很少信谁。”
他语气温和，笑容真诚，可听在赵威耳里，只觉得这人绿茶味冲天。
这哪里是解围？分明是在堂而皇之地“标记主权”。
周骁眼神微敛，嘴角笑意不变，眼底的寒意却更浓了几分。
“是吗？”
他语气冷淡，“听起来……你对她挺了解的。”
周骁右手握上楚云庭的一瞬，能明显感觉出来两人周围的空气都冷上了几分。
“也谈不上了解。”楚云庭谦虚地一笑，“但他确实帮了我不止一次。”
“如果可以......这份情肯定是要还的。”
这句说得随意，实则一石二鸟。
周骁听完，神色未动，只是转头看向叶南星。
“保暖服，怎么样？”
那一刻，他的声音忽然压了下来。
叶南星抬眼，神情不动：“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首在找‘零点系列’？” 他语气平静，眼神却略带试探，“你这人……挑衣服挺讲究的。”
“讲究是生存能力的一部分。”叶南星回得更冷，“你也是知道的。”
“那你现在觉得——值吗？”
叶南星顿了顿，点头道。
“确实保命。”
周骁点点头，又问：“还想要么？”
“拍卖会不卖了。”叶南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卖么？”
这个拍卖会是周骁推荐给叶南星的，而叶南星之所以来也主要是奔着这个的。
叶南星首白的反问，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试探一下周骁会不会告诉自己。
周骁扫了一眼场内方向，语气平淡：
“d9被替换了。”
“原主办方被‘斯霖商会’接手，科技类目被调入非公开线，他们跟我们风眼有点旧账，我现在也拿不到。”
“不过我听说，有人最近在大方地‘送货’。”
“不知道他能搞来多少？”
楚云庭站在一旁，笑意不变，眼神却己冷了几分。
“我送的不是衣服，是玉石。”他说，“这个衣服我暂时也搞不来。”
“权限的事你比我清楚，你是官方调配链的人。”他目光平静，“如果你真想搞清楚这场拍卖会的底——不如先查查斯霖商会的人脉图。”
周骁没有回应，倒是收起了笑。
他视线重新落到叶南星身上。
“不过我知道，工厂就在漯市附近，走安全通道两天路程，管控还在，但我能放你进去。”
他说着话，眼神却没有从楚云庭身上移开。
——意思很明显：
你可以去，但最好别带“他”。
楚云庭听懂了，却没有接话，只是神情更安静了些，像是习惯性地退后一步。
周骁说完，微微侧身，看向叶南星：“如果你真想拿货，那就现在决定。”
叶南星没有立刻回应。
她低头，看着面前拍卖清单，脑中却己经飞快权衡。
零点系列保暖服，关乎小队未来极寒阶段的生存稳定。
玉石，关乎空间是否能再度进化、灵泉是否还能再生。
两样都是她当前体系最核心的物资。
她必须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