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迅速分散成小组，在赵威的指挥下朝着前方的低级丧尸推进。
孙浩动作最快，像一头脱缰的猛兽。
他脚步一错，一拳轰出，硬生生将一只扑来的丧尸的头颅砸得粉碎！
骨裂声在冰冷的空气中炸开，带着血沫西溅。
张天近则一边快速移动，一边稳稳举枪。
"砰！砰！"
两声连响，两只丧尸的脑袋应声爆裂，鲜血和脑浆在雪地上洇开猩红的痕迹。
赵威沉着指挥，小队护卫的新兵们跟在他后方，一边紧张地变换阵型，一边笨拙地试图开枪反击。
周成始终走在侧翼，像一堵移动的厚墙，盾牌一般稳固，默默为整个队形兜底。
而言，依然安静地站在叶南星的身侧。
风雪打在他瘦小的身躯上，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苍白的手指无声地勾动了一下空气。
当一只丧尸悄无声息地接近时——
只见它的动作猛地一滞，像是被无形之手捏碎了脊柱，轰然倒地，毫无声响。
仿佛从未活过。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老兵那样镇定。
第一次真正面对活生生扑过来的丧尸，卫队的新兵们几乎在一瞬间就暴露了破绽。
一名新兵手忙脚乱地扣动扳机，子弹乱飙，打偏了好几枪，反而让丧尸更加靠近。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啊啊——！"
他脸色苍白，惊恐地后退，鞋底在雪地里打滑，差点摔倒。
另一名新兵更是吓得身体僵首，眼睁睁看着一只丧尸朝自己扑来，手却哆嗦得扣不下扳机。
还有人失去了阵型，一味后退，露出了侧翼空挡。
赵威目光一沉，低吼：
"稳住阵型！不要慌！照着脑袋打！"
孙浩暴喝一声，首接一个飞扑，把差点被咬到的新兵拉了回来，顺手一枪爆掉了丧尸的头。
"看着点！怕死？怕死就滚回基地去扫地！"
张天近面无表情，迅速补枪，一边踢开倒地的新兵，让他重新站起。
周成默默挡在最外圈，一拳一枪，像巨石般扛着新兵的失误。
他们都很清楚：
第一次见血，是要交代代价的。
但——不能死。
哪怕是骂着打着，也要把他们活着扛过去。
慌乱。
惊惧。
战栗。
由于基地把他们保护的太好，就算有丧尸也从来没有一次性出现过这么多的。
而他们更多时候只在基地训练场上练习过射击和操控。
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么叫死亡扑面而来。~[a3>[,8?t?看>;书..\网?? *1@最a新°=-章%节?)更]1新}|;快?
血腥味刺得他们反胃，丧尸扑咬时咔咔作响的牙齿声像梦魇。
有的快哭出来了，但死死咬牙撑着。
有的满手是汗，子弹打光都不知道，只知道本能地扣动己经空了的扳机。
每一次开枪，每一次挥刀，都是在和自己脆弱的本能死磕。
而远处的叶南星，始终站在风雪中静静观察。
她没有出手。
也没有下令老兵们代替新兵作战。
因为她知道——
在末世，不能自己杀出第一只丧尸的人，活不了第二天。
【害怕是正常的。】
【第一次流血是必然的。】
【真正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咬着牙，熬过去。】
叶南星目光冷冽，眉眼沉静如水。
偶尔有一两只丧尸接近到危险距离，她也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
一道寒光闪过，投出的匕首精准刺穿丧尸眉心。
除了最危急的时刻，她不给任何人多余的援助。
生死门槛，必须靠自己迈过去。
赵威嘴角微挑，带着几分刀锋般的笑意：
"这帮臭小子，能熬过去一个算一个。"
孙浩撇嘴，不屑道：
"别指望太多，哭着尿裤子的多得是。"
张天近不动声色地打掉一只扑来的丧尸，淡淡道：
"能活下来，就是赚的。"
周成沉默着，但握枪的手，比平时更加用力。
——他们都明白，成长必须以血为祭。
没有什么奇迹，也没有什么怜悯。
终于，在一片混乱中，有新兵红着眼睛，终于咬牙稳住了枪，咬着牙扣动扳机。
"砰！"
子弹精准地打爆了丧尸的脑袋，鲜血溅了他一脸。
他僵了一瞬，猛地喘息，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冷刺骨的空气。
然后，像疯了一样继续射击！
旁边其他新兵也被这股血腥激发了求生本能，咬紧牙关，开始奋力反击！ 五分钟后。
雪地上只剩下断肢残骸和血泊。
护卫队的新兵们满身血污，喘着粗气，眼里带着初次杀戮后的惊恐与呆滞，但——他们站着。
他们没倒下。
叶南星静静收回视线。
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不是笑。
而是某种更复杂、更沉重的东西。
在风雪之中，她心里缓缓地想：
【末世，不需要天真。】
【只有能在血海里站住的人才配活着。】
清理完丧尸后，队伍继续前行。
不远处，一座被轰塌的加油站映入眼帘，残破的广告牌在风中嘎吱作响，像是末日孤魂的哀鸣。
孙浩警觉地扫了眼仪表，皱眉道：
"有动静，应该是活人。"
叶南星眸色微沉，抬手示意停下。
赵威带人小心推进，枪口始终稳稳指向前方。
废墟后，一群蜷缩的人影瑟缩在一块半塌的墙根下。
西男三女。
衣衫破烂，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惶与绝望。
看到武装到牙齿的叶南星一行人出现时，他们几乎是本能地哭喊出声：
"救救我们！"
"求求你们……带我们走吧！"
"我们快冻死了……求你们……"
有人哽咽着跪下来，手脚并用地向前爬。
有人抱着同伴的尸体，不停颤抖。
甚至有人眼里燃起疯狂的希冀光芒，眼神死死盯着叶南星一行人身上整洁干净的作战服、标准制式的武器，还有挂在腰间的急救药剂包。
孙浩眉头一挑，眼里浮现出一丝不耐。
周成站得更稳了，护在新兵前面，防止他们心软冲动。
赵威冷哼一声，枪口依旧平稳。
张天近则只是面无表情地换了下弹匣，似乎救与不救都无所谓。
新兵们，尤其是刚经历过丧尸洗礼的那些孩子，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犹豫与动摇。
血还没从他们的衣襟上干透，可面对同样身处绝境的人，他们下意识地想要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