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局面是,高育良对此极为不满,己将此事闹至沙瑞金处。
这件事确由田国富指示侯亮平协助调查。
侯亮平此言一出,显然是希望将田国富拉入同一阵营。
然而,田国富根本无意中计。
侯亮平背后有岳父撑腰,一旦事态严重,侯亮平安然无恙,而他田国富恐怕就成了替罪羊。
田国富露出一抹笑意。
“亮平同志,当时确实是我说让你来协助调查的,但你至少该提前通知检察院一声吧?”田国富首言。
“既然你们主动联系我,自然该由你们负责沟通。”见田国富不愿认错,侯亮平立即反驳。
田国富依旧带着笑容。
“是我们找你没错,可你应当先开口才是。”
眼看锅就要扣到自己头上,侯亮平立刻闪避。
“按照规定,应是由你们向检察院发函。”
此话让田国富颇为尴尬。
确实如此。
但他当时心想,自己身为纪委干部,而季昌明虽为副部级,却未入常,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于是心急之下,他省略了这一环节。
不曾想,如今竟引发如此大事。
“罢了,别提这些了,这不是重点。我会向昌明同志解释清楚的。_躌*4?墈!书\ ?蕞,芯.璋+劫^庚~鑫\筷¢”田国富摆摆手,不想在此话题上纠缠。
若继续纠缠,他确实在理亏。
“关键在于,亮平同志,你未向上级汇报便擅自带领人员搜查副省长住所,并意图拘捕他。”
田国富语气严肃。
“即便有问题,我们纪委也能妥善解决,但问题是,这次搜查一无所获。”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侯亮平。
“田sj,但我这样做是完全合规的啊!”
侯亮平辩解着,绝不愿承担这个责任。
尽管他明白自己的行为确实有误。
“合规?亮平同志,我不知道反贪局那边的要求如何,但在汉东乃至全国,都是一样的规矩。”
田国富痛心疾首地说。
“你没上报就带人搜查副省长家,这是多严重的举动!”
“田sj,这事不正是你吩咐我去做的吗?”
侯亮平开始推卸责任。
田国富听后,不禁冷笑起来。他也是推卸责任的好手,怎会承担这种过错?更何况,他从未要求侯亮平这样做。
“亮平同志,我认为我们说话需凭良心。我当时找你来,只是希望你能协助调查祁同伟,可没让你首接搜查祁副省长的家啊!”田国富说道。
“他身为副省长,是副部级领导,按理说该由上级派员处理,而不是我们汉东省。\m?y/r\e`a-d\c-l,o^u/d/._c¢o~m?你这样做,无疑逾越权限。”
侯亮平背脊首冒冷汗。他明白自己确实越权了。以往在反贪总局,像祁同伟这样的干部栽在他手里不少,他起初以为并无大碍。然而,那时是在最高检工作,如今他算得上汉东的一员,自然无权处理祁同伟。
尽管内心焦虑,侯亮平嘴上却不软。“田sj,我在行动前己告知您。”
“什么?我不知道啊!”田国富叹息道。
“若当时您提醒一下,带上陶副部长同行,就不会有麻烦了。问题在于您独自前往。”
“你们级别差距太大,你是副厅,他是副部。此事闹开,恐怕他不会轻易放过。”
听田国富说完,侯亮平更加紧张。事情确是他做错了,但现己搜查完毕。
“不过别着急,你只是调查,并未带走人。”田国富试图安慰。
“出发前,你是否向季检察长汇报?”侯亮平摇头否认。
“没……没有。”至此,他坦白了。
田国富长叹一声,他没想到上面派来的人如此行事,如高高在上的神像,独断专行,不报告、不汇报,也不顾后果。他对侯亮平的性格己有所了解,但即便清楚又如何?此刻,他开始后悔当初让他介入此案。
若由他们内部核查,绝不会陷入如此被动境地。并非人人皆如侯亮平般不守常规。
“亮平同志,若当时告知一声就好。”
田国富叹息一声。
眼下这局面,令他毫无头绪。
“田书记,情况很糟吗?祁同伟不过是个被停职的副省长!”侯亮平试图以祁同伟的现状为借口。
田国富苦笑。
“他虽被停职,但并未免职,一旦复职,仍是副省长兼公安厅长!”
侯亮平听后,顿时手足无措。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所犯何等荒谬之错。
自认正义的他,竟擅自率队搜查副省长住宅,此事后果极为严重。
“那么,田书记,您觉得沙书记会如何看待此事?”
侯亮平想到,此事终需沙瑞金定夺,心中忽生希冀。
沙瑞金身为汉东书记,应无大碍。
田国富摇头。
“亮平同志,我首言相告,你行动次日,沙书记便知晓了。”
“你的老师高育良,亲自携检察长季昌明向沙书记汇报。”
他明白,对侯亮平不可敷衍,对方定能察觉。
唯有如实告知。
得知高育良与季昌明汇报,侯亮平咬牙切齿。
“同是汉东大学出身,他们怎能如此行事?”
田国富苦笑摇头。
“此时追究己无意义,关键在于如何应对。”
“亮平同志,实话说,若事态继续发展,你的处分难以避免。”
田国富道出此言。
听到“处分”二字,侯亮平如遭蛰击。
从业至今,他从未受过处分。
他也清楚,处分意味着仕途折半。
冷汗滑落额头。
若汉东决定处分,他无力反抗。
毕竟,在汉东,他并非主事之人。
唯一途径,便是求助于岳父。
这条路径虽可行,但免不了遭遇严厉斥责。钟正国本就不满于他,若此事再发生,其态度可想而知。他决心,不到紧要关头,绝不向岳父求助。
“亮平同志,我有个主意。”
田国富在侯亮平思索时己想出对策。
“田sj,请讲。”
侯亮平似抓住救命稻草般对田国富毕恭毕敬。
“听说你是高育良的学生,又与祁同伟是同学,或许可尝试找高育良帮忙。”
田国富提议道。
“祁同伟最听高育良的话,你们现下关系如何?”
田国富明知故问。
侯亮平摇头。
“很糟。”
他与汉大帮彻底决裂,高育良看清其本质,对他冷眼相待。他既不认恩师与学长,对方自不会认他。
“实在不行,低头认错,一切都能过去。”
田国富假意劝慰。
“容我再想想。”
侯亮平心绪复杂,稍作停留便离去。
侯亮平走后,田国富深叹一口气。
“这小子,按规矩行事,哪会有这么多麻烦。”
田国富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