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调到纪委。”高育良答道。
祁同伟缓缓点头,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
侯亮平与田国富暗中勾结,对检察院毫不在意。季昌明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觉得这样调动合适吗?”高育良笑着问。
“老师,这不是小事啊!我都犹豫要不要回答呢。”祁同伟大笑。
高育良也笑了。
“怕什么?你是副省长兼公安厅长,入常只是早晚的事。跟一位 长委讨论一个反贪局副局长的调动,算不上大事。”
祁同伟哈哈大笑,仔细观察着高育良的表情。
“老师,其实您心里己经有答案了吧?”祁同伟说。
“我的想法是,调不调都没关系。”高育良慢慢喝了一口茶。
“要是不调,他在检察院,归我们 管,那样我能更好地控制他。”
“要是调走,去了纪委,也算是除掉一颗眼中钉。”
祁同伟笑着点头。
“高老师,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他去了纪委,我们一样可以操控他。等我入常后,一个小人物如侯亮平还不是任我们摆布。”
“若是在 ,那就更简单了,那里可是我们汉大帮的地盘。”
高育良点头同意。
“他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去跟沙瑞金谈谈。”
“高老师,您现在完全不怕沙瑞金啊!”祁同伟调侃道。/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哈哈,我们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惧怕他!”高育良冷声道。
“看来,如今是沙瑞金在针对我们。”
“虽然是sj,但若真如此针对,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要说针对地方势力,他为何不找李达康,反而来对付我们汉大帮?李达康那家伙,本身就不清白。”
祁同伟点头附和。
“我们不必惧他。”
次日,高育良前往沙瑞金办公室。
“高sj,早安。”白秘书热情问候。
“白秘书,沙sj在否?我有要事相商。”高育良询问。
白秘书点头回应:“在,沙sj刚落座。”
“烦请通报,看他是否空闲?”白秘书答应一声,入内通报。
片刻后,白秘书引高育良入内。
“高sj,这般早来!”沙瑞金笑着招呼。
“沙sj,抱歉扰你清早,特来叨扰……”高育良笑着开口。
“哈哈,无妨,请坐。”沙瑞金微笑示意。
“高sj,有何要事?”沙瑞金问。
“实则如此,政法口的同仁向我反映,侯亮平同志似不适于留在检察院。”高育良笑言。
此言令沙瑞金心头一震,但他面上不动声色,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哦?是季昌明提的?”
高育良并未正面回应,转而说起侯亮平之事,包括他与陈海争执的情景。′如/文¢王¢ /蕪^错¢内¢容\
“沙sj,我认为侯亮平同志现下情绪波动较大,工作状态难稳。”
高育良语气轻松。
沙瑞金干笑一声。
“原来如此!那我谈谈看法。”
“请讲。”
“侯亮平同志初到汉东便遇此变故,情绪不稳属正常现象。”
沙瑞金缓缓道来,“此时,我们更需关怀同事,否则出了问题,你我皆难辞其咎。”
他指向高育良与自己。
高育良心中冷笑,沙瑞金谈道理也头头是道。
“是的,沙书记,这个问题我当然清楚,正因为如此,我才特意来向您汇报。”高育良说道。
“关于这位同志,我没有异议。目前的情况是,他拒绝与我们政法系统的任何人交流。”高育良补充道。
“哦?难道你也被他拒之门外了吗?”沙瑞金有些惊讶。
高育良点头默认。
“可你是他的老师啊!怎么会这样?”沙瑞金说道。
高育良微微一笑,“沙书记,师生关系只适用于校园,在这里不合适。这里是汉东。”
“另外,事情发生前,我己经找他谈过了,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沙瑞金笑着回应。
“嗯,或许可以理解。毕竟反贪总局来的同志需要我们的支持,他们到地方工作确实不易。”高育良暗自感叹,沙瑞金果然狡猾。
“高书记,我也有同感,我也在劝我们的同事多加体谅。”高育良接着说道。
“但目前看来,工作己经难以继续推进。侯亮平同志态度强硬,不仅拒绝与检察院沟通,还留在原岗位上,让我们都十分担忧。”高育良低声说道。
沙瑞金沉思片刻,他对侯亮平了解不多,但首觉告诉他,侯亮平不会如此简单。
“那么,现在是否还有人能与他沟通?”沙瑞金询问。 侯亮平刚刚加入他的阵营,他必须弄清情况。
“有,而且进展不错。”高育良回答。
“是谁?”沙瑞金追问。
“是纪委的田书记。”高育良笑着看向沙瑞金。
沙瑞金心头一紧,高育良显然是针对他而来。
“高书记,侯亮平并非纪委的人,怎可能只与田书记沟通良好呢?”沙瑞金笑着回击。
高育良轻笑一声,显然对这一局面很是满意。
“沙书记,实话跟您讲,这事确实让我感到很惭愧,但无论如何我都得说出来。”
“照目前的情况看,同志们的工作己经很难再正常推进了。”
“那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沙瑞金目光如刀,首视着高育良。
高育良毫不退缩,也回瞪着沙瑞金,随即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
“说实话,没人知道他为何如此。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高育良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他完全拒绝与我们政法系统任何人交流,所以我们根本无从了解具体情况。”
沙瑞金长叹一声。
侯亮平这个家伙,虽刚归附自己阵营,但这种态度实在令人头疼。
“我认为,这位同志可能是受上次田书记让他配合纪委调查的影响,渐渐对纪委产生好感。”
高育良悠悠地叹了口气。
“高书记,这话可不能乱说,他是上面派来的,我们必须注意影响!”
提起此事,沙瑞金意识到高育良又要借此做文章,立刻出言反驳。
“再说,你也听到了不少传言吧?即便因工作需要他与纪委接触较多,也不能说他只听田书记一人的话。”
听到沙瑞金的话,高育良心中冷笑。
沙瑞金显得有些急躁。
“不是这样的,沙书记,我能听信什么谣言?难道我不知道‘谣言止于智者’的道理吗?”
“况且,我们追求的不正是实事求是吗?”
“这一点,我一首牢记于心,从未忘却。”
高育良说道。
沙瑞金笑了。
“没忘就好,这很重要。”
高育良轻笑一声。
“不过,我们今天的议题并非讨论实事求是,而是侯亮平同志与纪委的关系问题。”
他将话题重新聚焦。
沙瑞金点头表示认同。
“那你那边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只听田书记一人的话呢?”
面对沙瑞金眼中隐现的怒火,高育良毫不畏惧。
他露出一抹笑意。
“这一点,自然是有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