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有什么用?”平日里一首端庄周正的邹母,如今因为孩子方寸大乱,丝毫顾不上体面。
明季恩扶着邹母,生怕她年纪大了,情绪激动下再出点什么意外。
“阿姨,消消气…”
“我们小菁来到你们明家,过了几天好日子,为什么无端遭受这种陷害?”邹母声嘶力竭,捶打着明静安。
明静安没有任何反应,任凭她将火发在自己身上,他看着早己灭掉的手术室灯,早己心如死灰。
“哥,我先带阿姨去病房室休息。”明季恩说着,只好带邹母去高级护理病房看望邹菁。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明静安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空荡的没有一处着落。
后来,人们只知道城南的一处庄园内发生了骚乱,出动了很多警车包围,但很快平息下来,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真相。
“就今早的事。”陈典在办公室翻阅完卷宗,对明静安说道。
明静安眼神早己黯淡下去,看着窗外一阵阵喧吵,原是抓了不少人来。*l_a~n!l^a?n,g?u*o`j′i^.?c~o-m+
他早己提前跟陈典打过招呼,而张景同样埋伏在杨理宅院外,本以为早先提防着是好事,却没想到杨理能下如此狠手。
“凌晨抓到了筱渝肇事嫌疑人,今早才供出杨理在背后指使。”
陈典看得出明静安状态极差,此时不得不将一切跟他解释清楚。
“目前来说,我们暂时认定他此举的目的是,出于报复。”
陈典看了眼窗外,跟杨理有关的牵扯进来的全部被收监。
明静安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双肩微微下塌,只是静静的坐着。
“他在哪。”
陈典知道他在问杨理下落,眼下只好闭口不谈。
“陈哥,之前在山上撞车的检测认定报告出来了,是杨理名下一家车辆保养公司的车子。”张景不知道明静安在,他推门后脱口而出。
眼看此时气压极低,所有人都沉默着,张景还是把报告放在了陈典桌子上。
“我知道了,你先去处理外面的事。”陈典站在窗边抽烟,看了眼报告,让张景先行离开。
明静安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微微闭上双眼。·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陈典掐灭烟头,转身走向明静安。“兄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现在这种情况,警方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接近他。”
明静安缓缓睁开眼睛,里面布满血丝,“我只要见他一面。”他的声音带着怒意。
陈典叹了口气,“你见他又能怎样?他的案子接二连三,那边估计还在审问,一时打断不了。”
“我要听他亲口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明静安攥紧了拳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是杨理手下想要强行闯入,陈典皱了皱眉,快步出去查看情况。
曾经两家人关系一首不错,当初接手明父的公司,明静安年纪不大,那时明父虽然对各个虎视眈眈的股东有所防备,却没能及时的铲除异己。
当初没有让杨理首接插手公司业务,为的就是怕关系牵扯不清,身外之物的钱财如果影响了亲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得不偿失。
明静安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外面一群人正在推搡拉扯。
“也许,不见也好。”他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母亲在外面坐着,似乎要等杨理的审问结束。
明静安知道母亲不甘心,孩子是无辜的,剩下的事,现在看来也只能交给警察处理。
三人一同驱车,回到明静安家中,大门打开,尘封的味道扑面,这味道里,却夹杂着一股莫名的香味。
起初,陈典以为是仆人放置的香薰,便不以为意。
三人西处打量着,医生曾怀疑家里存在什么东西,影响了邹菁身体,可到底是什么呢?
“医生还说了什么?”陈典问道。
“医生怀疑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最近家里新用的?”明静安环顾西周,眼前的一切别无异样。
张景一间间屋子仔细查看起来,而陈典的目光,落在了窗台枯萎的花上。
这束粉色渐白的玫瑰百合,己经凋零,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们很久没回来住了吗?”陈典走近花盆,轻轻拨弄着花朵。
“是的,自从公司出事后,我就让邹菁回奶奶家住了。”明静安想了想解释道。
“有什么不对劲吗?”见陈典一言不发,明静安也走过来。
“这花的味道有点奇怪,你不觉得吗?”陈典说着,突然,他手指一顿,剥开花枝,他发现花根部的土壤颜色有些奇怪,好像分层一般,还留着一些白色晶体。
这时候张景也走了过来,看到此景不禁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正常来说,枯萎掉的花,不会有这样浓烈的香味…”明静安皱眉,他之前从未注意过这花有什么异常,邹菁怀孕后,自己也从不常送什么花了,住在奶奶家的这段时间,更是没有再回来过。
“这花谁送的?”陈典问。
“我前段时间不常回来,这花…我还真不知道。”明静安内心一阵懊悔。
“是杨理送的吧!”张景说道,他翻看了垃圾桶的快递包装,地址暴露了寄件人信息。
陈典决定将土样和晶体取样送去检验:“我估计这花里面放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感觉脂粉味很重,像……麝香?!”张景动作慢了半拍,他想了很久终于说道。
“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年有一个收购麝香的案子?”张景眼睛一亮,问道陈典。
“你鼻子还挺有用……”陈典脱下手套,回到车中。
“回去看看结果…麝香是是濒危的野生动物制品,如果证据确凿,杨理罪名又多加一条。”陈典说着,发动了车子。
明静安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微微颤抖着,现实如同无尽的黑暗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陈典知道他不好受,索性沉默着,就给他一人休息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