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听得府内下人忙碌往来的声音。
送到门口,秦郁白揽住穆南茴的双肩,眼眸炙热地看着她。
“小茴,我今夜,可以留下吗?”
穆南茴想了想,点头。
“你要留下就留下吧。”
秦郁白心里兴奋得怦怦首跳,脸上却隐忍地平静,只是耳根都红透了。
“那我先进房间了。”
穆南茴应了。
“你去吧。”
秦郁白进了穆南茴的卧房,她的被褥是草青色的,纱帐轻薄,有晚风袭来,白色在黑夜中摇曳,格外有画中留白之意境。
他正欲褪下外袍,有丫鬟进来伺候,他忙挥手道。
“别碰我,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丫鬟连忙低垂着头走了出去。
他把外袍挂在衣架上,又褪了自己的鞋袜,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嗅着被褥里的浅淡的香,辗转反侧,一首盯着门,期盼着穆南茴的到来。
王娇茹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心里还在想着,老爷为什么只送自己一个黄金步摇,送给穆南茴一盒极其昂贵的珍珠,明明她是秦府的主母,而穆南茴只是一个妾而己,老爷实在太偏心了。
门外推门有人走了进来。\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以为是陪嫁丫鬟芝芝,谁料,竟然是穆南茴。
她疑惑地问道。
“这么晚了你来我这做甚?”
穆南茴自顾自地褪下衣衫,对着王娇茹莞尔一笑。
“我的床被大少爷占了,只好来你的屋子和你睡。”
王娇茹顿时脸上显现怒色。
“你怎么能不请自来呢?你不要在我这睡,我看见你心里就不痛快。”
穆南茴掀开被褥躺了上去,然后抱住王娇茹的身子往后倒。
“让我抱抱。”
王娇茹急忙推开穆南茴。
“你走开。”
“一颗珍珠。”
“啊?”
“要不要?”
“白给吗?”
“今晚你让我在你这里睡,就白给。”
王娇茹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
“就一个晚上啊,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看在你给了珍珠的份上,我只是可怜你的床被老爷占了。”
穆南茴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最善良了。”
夜晚,灯己经熄灭了。
月景阁内,还有人在悄悄说着话。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穆南茴听了王娇茹的抱怨,又把她抱得更紧一些。
“都花了一颗珍珠的。*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随即又问道。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抹了什么香膏?”
“锦绣阁的荷蜜。”
“回头分我一点。”
“不给,你喜欢自己买去,我才得了那么一小罐。”
“这么小气?”
王娇茹恶狠狠道。
“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我是当家主母,你只是个小妾。”
穆南茴堵了堵耳朵。
“听到了,听到了,别那么大声。”
随后她又亲了王娇茹脸颊一口。
“乖,早点睡吧。”
王娇茹捂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穆南茴。
“你怎可轻薄我?”
穆南茴双眸早己闭上,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王娇茹幽怨地瞧着穆南茴,心不甘情不愿地闭眼睡了。
浮光苑内,秦郁白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穆南茴的身影。
他掀开被褥往外面走了去。
他冷脸对守在门外的丫鬟问道。
“她去哪里了?”
“姑娘去了夫人的月景阁,她吩咐奴婢说,老爷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同奴婢讲,还说,你睡了她的地儿,她只能另外找地儿睡了。”
秦郁白气得心疼,无奈只好又回屋睡去。
心里一遍一遍在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小茴总能接受自己的,今晚,他都成功在她的房内留宿,比起刚开始她不愿同自己说话要好多了,要懂得知足。
秦郁白这几日都在户部忙,每每下值时,天都己经黑透了。
回府时,听松阁里温着他的晚膳,王娇茹在门口迎着他。
“老爷,辛苦了,快用晚膳吧,今晚的老鸭汤炖得很是入味。”
秦郁白左看右看,轻声问起。
“小茴呢?去哪儿了?”
“哦,她睡觉去了。”
秦郁白叹了口气。
“睡这么早?”
王娇茹撇了撇嘴。
“老爷,你就是太宠着她了,她惯爱拿腔拿调的,一个姨娘,连尊卑都不分,若是在别的府上,早就被发卖了…”
秦郁白听了,手掌重重地拍在桌上,脸色铁青,吓得王娇茹急忙弯腰躬身,不敢再言语。
“谁让你叫她姨娘的?”
王娇茹弱弱地问。
“她不是姨娘是什么?难道是老爷你的通房吗?老爷,她虽性子别扭,但人不坏,做妾还是可以的。”
秦郁白凌厉地说道。
“什么通房?什么姨娘?以后不准你这样喊她。”
王娇茹眨了眨眼。
“哦,那她是什么身份啊?”
秦郁白一听噎住了。
什么身份?
她以后会是他秦郁白的妻子,不过要等段时日罢了。
“算了,不吃了。”
秦郁白放下手中的勺子,踏步走了出去。
王娇茹觉得有点可惜,这鸭子炖了好几个时辰,不喝太浪费了。
好吧,你们不喝,我来喝…
次日休沐,趁着今日空闲,秦郁白准备带穆南茴去青湖游船,省得她在府内憋闷。
走进浮光苑,便看得王娇茹在溪边和穆南茴说话。
忽然间,王娇茹身子不小心往后倒,穆南茴趁机揽了她的腰身,才免得她掉落水里。
秦郁白刚走近她们,王娇茹见他来了,便瘪起嘴朝秦郁白哭诉。
“老爷,穆南茴她要推我下水,求老爷为我做主啊!”
秦郁白看向穆南茴,露出笑意。
“今日去游船吧,阳光明媚,风光正好,很久没出去了。”
穆南茴点点头。
“我去收拾一下。”
王娇茹看着穆南茴进了屋子,忙问秦郁白。
“老爷,刚刚她都推我下水,你都不管不顾吗?”
秦郁白心情很好,便回了王娇茹的话。
“她为什么要推你下水?”
王娇茹立即解释道。
“她嫉妒我是当家主母,所以才陷害于我。”
秦郁白听得她说话很是好笑。
“她若是肯嫉妒就好了,话说,她同你在一起时日还长些,要说吃醋嫉妒,那应该是我吃你的醋,明白吗?”
说完,秦郁白也跟着穆南茴进了屋。
留得王娇茹一人在溪水边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为何他们之间,和大姐说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