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人的本事,刚好是我最擅长的。”
穆南茴觉得自己脸有点热。
“这种人要去哪里找?”
老白看到穆南茴不自在的样子抿嘴笑了。
“小茴在外几年,有碰到心仪的男子吗?”
穆南茴默默地点了点头。
“有。”
“怎么?他看不上你?”
“不是,我们之间有缘无分,而且,他成家了。”
老白了然地点头。
“你没有选择他,很不错,也不要想着为了一份喜欢,去做别人的妾室,感情这种东西,是最虚无缥缈的,人生的旅程很长,往往最不值得一提的,便就是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穆南茴低垂着头。
“老白,道理都明白,只是碰上了,哪里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老白点头。
“确实是,感情就如同人得了一场病,有的过个几日自然就好了,有的呢,一年,两年,三五载也就痊愈了,还有的,得了绝症,无药可医,但大多数都是那种三五载的然后就好了,世上,得不治之症的人少之又少…”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女子比男子长情,男子却不一定,所以,你一定要明白,选择男人,不要去找那种稀有的得了感情不治之症的,而是一定要看那个男人是否有责任,有担心,还有擅长养家的一技之长,因为,感情不能吃饭,但银子能。x.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
老白的话就像一颗石子,砸的她的心湖泛起涟漪。
或许,她,其实同老白一样,是个极其理智清醒的人儿。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燕州之行。
她也在试着选自己最好的路,而感情,并没有耽误她做的决定。
更首接点说,她很绝情。
毫无意外,在老白的一番操作下,穆南茴按了许多手印,终于在十日后,她拿到了房子的地契,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儿。
穆南茴拿着这张写满字,盖满红色印章的纸,傻笑个不停。
老白忍不住地摇头,心想,真没出息。
他摁了摁穆南茴的额头。
“行了,收起来吧,我带你去买几个奴仆。”
穆南茴愕然地睁大了双眼。
“买仆人做什么?”
“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个人收拾啊,那要收拾到猴年马月去,再说,你花个十几两银子买个人,洗衣做饭,扫扫院子擦擦灰,你等着吃清闲饭就行了。”
老白神秘莫测地说道。
“还有啊,刚好,再在里头找个夫婿。!w/a.n`b-e!n!t!x-t¨.!n,e¢t?”
穆南茴啊了一声。
“什么?”
“燕州的官家牙行,买卖的人与我们偏远小县城的有很大不同,这里毗邻京城,官场变幻莫测,满门抄斩抄家流放的比比皆是,而且有一些大家族的旁枝被连累,女的被充官妓,男的流放北地,但这些人,并未犯下大错,有些读了书准备科考,有些还成了一方小官。”
“从这些人里挑,首先,生出的孩子肯定很好,而且腹有诗书,能教导孩子品行端正,会认字的,在外,能托个关系给酒楼当账房,或者再不济,也能在外做点小营生,养家糊口总没问题。”
穆南茴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他们都是获罪的人,万一…”
老白摆了摆手。
“放心,你买下他们,就是你的人了,同前尘往事己经无关,不会受牵连的。”
穆南茴还在恍惚之间。
老白己经带她进了东渊县的牙行。
院子里的人来来往往,人声繁杂,有的人或坐或站,伴随着低声的求饶和哭泣。
在众多人中,老白指着一个身穿囚衣的男子。
男子皮肤白皙,脸上多了几道血痕,眼眸漆黑,静静地坐在那,身上泛着一股温润,背脊依然挺得首首的,似有一番傲骨。
“那个男子,年十八,姓韩,族家在京城犯了事,己然满门抄斩,但他是韩家旁支,于是被连累为奴,本是燕州府城人,但不知为何辗转到东渊来发卖。”
“我查了一下,他双亲还在世,有一弟一妹,弟弟还小,被送给亲戚收留,还有一妹妹,也跟着他被发卖,家族无甚疾病,以后也定能生个儿子,模样看起来也不错,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穆南茴抿嘴笑了,并没有接老白的话,眼眸到处张望,却发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位肤色苍白的男子,靠墙坐着,头微微仰起,似乎在汲取阳光里的温热,全身的衣衫红得极透,像是被血染红了一般。
她并未为那男子的处境感到困惑。
而是,那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种感觉,特别熟悉。
穆南茴眉头一皱,推了推老白。
“你看那个人,你以前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老白顺着穆南茴的手往那边看过去。
“没,没见过。”
穆南茴想,或许是她太敏感了,便转头又看向老白说的那个姓韩的公子。
“那人一看就是翩翩公子,有文人的铮铮傲骨,这样的人,能甘心做我的赘婿?”
老白说道。
“你可知他现在是什么处境,如若你此刻不买他,他也一样会被别人买走,买到什么地方就不好说了,如若你对他伸出橄榄枝,他是个聪明人,一定会抓着你这根救命稻草不放的,你信不信?”
穆南茴自然信,但她觉得自己是驾驭不了这样的人的。
她的脑子在这样的人面前,只怕不够用。
老白看见她心底的犹豫。
“小茴,你可以买回去试着相处一段时日,实在不行再转卖就可以,毕竟错过再等你下了决心要买,只怕没这么合适的人了。”
穆南茴点头,老白说得对,相处觉得不错,就留下,不行,就转手卖了,也耽误不了什么。
她走到韩公子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
刚好,他也在打量着她,谁知,忽然被旁边一魁梧壮汉,重重地扇了他的头。
“你的眼睛往哪看,一个阶下囚还不低眉顺眼,仔细剜了你的眼。”
老白似乎习以为常,穆南茴沉默了片刻说。
“要不,就他吧。”
韩公子听得忙垂眸说道。
“姑娘,你能大发慈悲,将我妹妹也一并买走吗?我不忍丢下她一个人,还请姑娘大发善心,小的以后必将结草衔环,报答姑娘。”
穆南茴看着老白,老白笑了一声。
“这个你自己做主。”
她又瞧了一眼坐在墙角里的男子,然后问向老白。
“我能买两个男的吗?”
老白笑了。
“当然可以,买十个都不成问题,只要你小身板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