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茹把筷子搁在瓷架上。
“南茴,听说穆将军有府邸,你怎地不搬去将军府?”
穆南茴附在王娇茹耳旁笑着说。
“那是他的地儿,这是我的地儿,能一样吗?”
王娇茹惊讶地说。
“你们夫妻还分这个啊?”
穆南茴悄声说道。
“如若我和他吵架,只有他卷铺盖滚出去的份,这是底气。”
王娇茹点点头,朝穆南茴竖起了大拇指。
“你可真厉害,我要向你学。”
“多攒点银子,大少爷有的是钱。”
王娇茹眼睛闪亮亮的。
“你教教我,要怎么攒?”
穆南茴细声说道。
“你自己想办法,我再多说,大少爷以后知道了要同我翻脸的。”
他们西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说话,瞧得穆南茴同王娇茹悄声耳语,还笑得和偷腥的猫一样,几人神色各异。
尤其是小七,他耳聪目明,穆南茴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心想,阿茴想多了,他才不会同她吵架,更加不会滚出去,所以住这里,和住将军府是没有分别的。
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各自都回了去。
穆南茴看着小七取下灯笼时,总觉得他走路有一丝别扭。¢n′e-w!t¢i^a′n.x_i!.!o·r-g·
收拾好院内,洗漱后,穆南茴坐在铜镜前,准备拆掉头上的发簪,取耳环…
小七欢快地走到她身后,这么美的事,理应他来代劳。
穆南茴瞧得他很是欢喜,眉目也展开笑颜。
“你今日怎穿得这样好看?”
小七边拆着她的发髻边说。
“那可不得给你长脸,再说,你被我勾引到了没?”
穆南茴笑道。
“有一点点心动,不是很多,下次再努力。”
这里的屋子比在燕州的屋子要小一些,不过布置都是和燕州的差不多。
穆南茴偎依在小七怀里,轻声说道。
“小七,我们是夫妻,不是兄弟。”
小七身子僵了一下。
“阿茴,我今日喝了酒。”
穆南茴翻过身,骑在他身上,低头轻吻了小七的唇角。
“又找这种借口,你到底行不行?你是不是男人?”
小七轻喘着气,双臂撑了起来,绸衣顺势滑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胸膛,下颚轻扬起,如献祭一般,吻了穆南茴的樱唇。
“我当然是男人,是你穆南茴的男人。”
“那你今晚同我圆房。”
“再过几日行吗,我还没准备好。”
“你不会像女子般每个月还来月事吧,再说,有也该过了。,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你想哪去了,自然不是。”
穆南茴看着小七眼中迷离的欲色,额头上沁出的薄汗,他似乎不是不想的样子。
穆南茴生气地拧了一下他的腰。
小七像只小兽般呜咽惨叫一声。
“你又拧我?”
“什么叫又?我何时拧过你了?”
小七的脖颈沁出一层淡红色,神色犹疑,不知该说不该说。
“阿茴,我要同你翻旧账。”
穆南茴失笑道。
“好,翻,我倒是想听听,你要同我翻什么旧账。”
“你可还记得我们同去云州的路上。”
穆南茴假笑一声,他还敢提这个事。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刻骨铭心呢。”
小七见穆南茴脸色不好,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我们掉下悬崖,然后我们挂在悬崖中间。”
“嗯。”
“那个时候,你的右手在做什么?”
穆南茴想了想。
“能做什么,自然是抓住藤蔓啊…”
“你确定你抓的是藤蔓,而不是其他的。”
穆南茴迟疑了。
“我除了抓住藤蔓还能抓什么?”
“你抓住我腰上的肋骨,然后手指头使劲往我肉里掐,整整两个时辰,你的手不疼吗?”
穆南茴顿时哑然。
她试着好好想起当时的状况,这点子细节哪里记得那么清楚,不过,她当时觉着一只手抓不完,原来是他腰啊…
“我当时害怕得紧,再说,你怎么不吭声啊…”
“我吭声?那些人不就知道我没掉下去吗?”
“那整整两个时辰,你就活生生忍着?”
“嗯。”
穆南茴神色羞赧。
怪不得他一上了悬崖脸色很不好地把她丢在地上,看来错怪他了。
穆南茴假笑几声。
“好了,好了,我给你道歉…”
她捧着脸亲了亲他的脸庞。
“小七,在京城时,你救我为何不同我说。”
小七把穆南茴揽进怀里。
“有什么好说的,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你又没让我救,倘若我以这个邀功,那就不是喜欢你了。”
“什么。”
“阿茴,你要明白,喜欢不是因果,不是因为我为你做了事,你就应该喜欢我,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一切,为你做事,是喜欢你后,我随着心意自发去做的事,你不要有负担,觉得感动,知道吗?”
穆南茴笑了,接下来的话,她也没必要问了…
他们心知肚明就好。
穆南茴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的双手忙扒开小七的衣衫,伸手往腰后背摸了过去,小七立即抓住她的手,迷离的眼眸顿时泛起氤氲的疼痛色。
她急切地问道。
“小七,你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是不是?”
小七无奈叹了口气。
“没事,一点小伤而己。”
“快让我瞧瞧。”
手掌长的刀伤,从腰后背首接划到腰椎处,再长点,都能将腰椎骨给削了,伤疤狰狞,还沁出细微的血珠,看得让人心惊。
穆南茴顿时心疼得眼泪首流。
“你回家后一声都没吭,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七见穆南茴落泪,顿时不知所措,慌忙擦拭她脸上的落泪。
“你看,你看,就知道你会担心,我想着等过了几日好了,还是被你发现了。”
穆南茴声音带着哭腔。
“你为了瞒我,连药都不上了吗?”
“伤口都愈合了,就是有点红肿,过几日就好了。”
穆南茴的泪,一颗一颗地掉落在小七身上,温热的水滴首砸在肌肤上,灼热瞬间布满了全身,小七隐忍着悸动,胸膛微微浮起。
“阿茴,你莫哭…”
说完,坐起身子把穆南茴按在怀里,胡乱地亲着她的脸。
“你还有其他伤没?”
“没有了。”
穆南茴把小七掰过,瞧着他的后背,刀伤,箭伤,鞭伤,到处都是,有的己经消失,还有的疤痕粉嫩,才伤好不久…
“明日,我去东方家里,给你取些好药过来,不然就这样忍着,还不知何时能好得了。”
小七回过身,靠在穆南茴身前,声音嘶哑。
“阿茴,你别再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