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国民卫队的军官跑了过来。
“彩小姐!您来了!您快看,我们抓住了叛国者的家属!”
他指向不远处,几个女人和孩子被绑在一起,跪在地上,嘴里被堵着布。
“叶先生说,您是来安抚伤员的。这里有医疗包。”
军官递上一个急救箱。
韩彩看着那些伤员,又看了看那些即将被处决的“家属”,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脑海里回响着叶幽的话。
“去吧,用你的慈悲,去点燃这场战争最猛烈的火焰。”
慈悲……火焰……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没有去接那个医疗包。
她推开面前的军官,一步步地,走向了临时搭建的广播台。
“彩小姐,您要干什么?”
韩彩英没有回答。她抢过播音员手里的话筒,打开了最大音量。
整个港口,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的国民们!我的孩子们!”
她的声音,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偶像,也不再是那个悲伤的代言人。
那是一种,带着奇异穿透力和神圣感的,全新的声音。
“你们在流血,你们在牺牲!为什么?”
“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一亿韩元的悬赏!”
她指向天空。
“是为了洗刷这个国家的罪孽!是为了迎接一个全新的、纯洁的、伟大的大棒子民国的诞生!”
“我,韩彩,不是你们的偶像!”
她张开双臂,像一个要拥抱世界的圣徒。
“我是凤凰的使者!是神选定的,来引导你们走出黑暗的先知!”
“你们杀死的每一个叛徒,都是在为这个国家献上祭品!
你们流下的每一滴血,都在净化这片污秽的土地!”
“追随我!战斗!牺牲!”
“我们将一同,见证神国的降临!”
她的演讲,充满了宗教般的狂热。
码头上,所有国民卫队的士兵,都停下了动作,他们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广播台上的韩彩。
他们的眼神,从茫然和嗜血,逐渐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圣女万岁!”
“为圣女而战!”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口号,响彻了整个釜山港。
江南秘境的包厢里,王天仇看着屏幕上这一幕,眉头紧锁。
“少爷,她失控了。”
“失控?”
叶幽看着屏幕里那个仿佛全身都在发光的韩彩,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不。她是进化了。”
“一个魔鬼,需要军队。但一个神,需要信徒。”
叶幽转过身。
“这比我预想的,要有趣得多。”
就在这时,那部代表着华盛顿的加密通讯器,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响了起来。
叶幽接通。
史密斯那张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觉,双眼布满血丝,所有的骄傲和从容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彻头彻尾的恐惧和崩溃。
“叶幽……”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赢了。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出你的价码。只要能让这一切停下,什么都可以。”
叶幽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太平洋的中央。
然后,缓缓地,划过太平洋,落在了日本列岛上。
“我要的很简单。”
他转过身,看着屏幕里的史密斯,一字一句地说道。
“驻岛国美军的,全部作战指挥权。”
“我要你,把它,亲自送到首尔来。交到我手上。”
“驻岛国美军的,全部作战指挥权。交到你手上?”
白宫战情室,椭圆形桌子另一头的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身上的军装挂满了勋章,每一枚都代表着一场胜利,但此刻,他的脸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扭曲。
“史密斯,你是不是和他一起疯了?
这是在要求我们亲手砍断自已的四肢,然后跪下来献给一个黄皮猴子!”
史密斯没有理会他充满种族歧视的咆哮,他只是将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总统。
“先生,我们没有时间了。根据最新的情报,他手里的那十二艘货轮,不仅仅有轻武器。
其中三艘,装载的是‘蜂巢’系统的emp无人机,和攻击釜山港的是同一个型号。
这三艘船的目的地,分别是横须贺、冲绳和关岛。”
整个战情室,陷入了冰冷的死寂。
“他要把我们所有的亚太基地,都变成和那支岛国舰队一样的海上废铁。”
史密斯的声音沙哑。
“这不是谈判,先生。这是……勒索。”
总统终于抬起头,他看着史密斯,又看了看地图上那三个被标记出来的红点。
“如果……我们拒绝呢?”
“他会按下按钮。”
史密斯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
“然后,他会把f-35的图纸,连同我们所有基地的防御漏洞,一起打包,发送给华夏和莫斯科。他不在乎战争,因为他就是战争。”
“那就打!让他按!我宁愿亚太基地变成一片火海,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耻辱!”
“他敢用,我们就敢发射核武器!!!”
军装男人猛地一拍桌子。
“然后呢,将军?”
史密斯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怜悯。
“没有了f-35的空中优势,没有了第一岛链的基地,我们拿什么去打一场和两个核大国的全面战争?用你的勋章吗?”
将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总统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史密斯,去准备吧。告诉他,我会派你去首尔。亲自……把指挥权交给他。”
江南秘境顶层。
叶幽挂断了和史密斯的通讯,脸上带着一丝无趣。
胜利来得太快,太简单,让他感觉像是在和一群孩子下棋。
就在这时,王天仇拿着另一部加密通讯器走了过来,这部通讯器的颜色,是代表着最高级别的红色。
“少爷,是陈先生的专线。”
叶幽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接过电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背景是古色古香的书房。
“小幽,你玩得有点过火了。”
陈先生的声音很温和,但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爷爷,我只是在打扫院子。”
叶幽的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对长辈的尊重。
“你把院墙也拆了,还把邻居家的狗引了进来。”
陈先生摇了摇头。
“f-35的图纸,我们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