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到其他对手,那是要被人笑话的。
这样,我教你几招,下次再和人比试可别再掏人裤裆,咬人脖子了。”
清欢上次在宋钰这边吃了大亏。
一向活在“文明世界”的他被宋钰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搞得有些应激。
可刚过了一日,他又再次缠了上来,大有一种舍生取义,规劝他走向正途的意思。
宋钰不胜其烦,寻了个借口躲在车厢里午睡,任由清欢在外面磨破了嘴也不肯起身。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车厢外风声呼啸,她起身刚推开窗就被夹着水腥气的狂风和沙砾灌了一脸。
天边云层涌动,黑压压的一片。
宋钰:“这是要下雨了?”
“是啊。”张垚不敢张嘴说话,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卷着袖口堵着口鼻。
“刚刚尤管事传话,让走快些,商队的货物不能着水,他己经带人去前面探路,得寻个避雨的地方才行。”
眼下正路过一片山林,山中行路艰难,商队却很幸运,在大雨倾盆之前,寻到了一处荒庙歇脚。
为了不让货物淋湿,庙里除了大殿外的厢房尽数被拆了大门,连马带车的赶了进去。^8′1~k!s.w?.^c!o?m¢
留一些人看着货物,其他人尽数进了大殿,与斑驳的佛像一起围火取暖。
外面大雨磅礴,内里却颇有些温馨的舒适。
近两月的时间,宋钰几乎和商队中的人都混了个脸熟,他们多数人见到她时脸上皆有和善的笑意,宋钰很喜欢这种环境,让她十分舒服。
可她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张垚跟她说过,眼下己经进了咏安府辖内,再过上两三日就能到咏安城。
商队到时会入城休整,届时也到了宋钰与商队分离的时候。
张垚说话时连番感叹,时间过得太快,等到了咏安城一定请他大吃一顿。
宋钰应了,却没张垚的伤感。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进入商队本就是机缘巧合,分开是早晚的事儿。
但无论是张垚还是老肖,亦或者是清欢还有那姓魏的,她会记住他们所有人。
这些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批人。
她很幸运,他们都是好人。
宋钰正看着火堆出神,眼前突然伸过来一个拳头。
骨骼分明的手指缓缓张开,露出一个雪白的狼牙来。2?看<书£屋??小}说÷网=t t无#错?&内1(+容¨
个头颇大且饱满细腻,一头嵌入在一个狼头银饰之中,上面穿了条皮绳。
皮绳上挂着几颗木珠,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
“狼王的牙齿,给你一个。”
清欢在她身边坐下,秀气的脸上满是邀功的得意。
宋钰伸手接过看了看,“头狼的?”
清欢点头,
“好东西自然大家分,你一个,我一个,我小舅舅一个。
还有一个我留着,回头遇到顺眼的人再送出去。”
宋钰看了清欢一眼,这才几日功夫,这小子就把自己划分到他的阵营里去了。
当真是少年心性又自来熟的很。
东西好看,宋钰收了,点头道了声谢。
清欢见他一脸可有可无的敷衍模样,有些不乐意了,
“在关外大家都以拥有狼牙而自豪,保平安的,你戴好。”
说完从宋钰手中抢了回来,打开绳子帮他挂在了脖子上。
宋钰嫌弃的推了清欢一把,自己将在胸前荡来荡去的狼牙塞进了衣襟。
“咱们打回来那么多狼,一头狼有西颗犬牙,都拔下来整个商队一人一个都多余。”
有什么可稀罕的。
清欢气闷的看着眼前这个捂不熟又不讨喜的家伙。
心理一边儿骂着对方不识货,一边从怀里又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狼牙来。
借着火光,清欢指着上面的刻字说:
“且不说这狼王的犬齿本就比寻常的大,就这上面的刻字,独一份的。
我央小舅舅好几次,他才肯答应帮忙的。
你看,我这个是云。
你的是,薄”
宋钰将自己那坠子拿出来看了一眼,行书……认不得。
宋钰问:“什么意思?”
清欢瞪圆了双眼,“你不会不识字吧!?”
难道他之前猜错了,眼前这个小子怕是没开过蒙,连大字都不识得一个吧?
见宋钰眼睛瞪来,他顿时收了声,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他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是在这小子这里吃瘪。
清欢指了指狼牙上的字,
“义薄云天懂不懂?
我跟你说,兄弟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忠诚,意气。
以后这西枚狼牙,义、薄、云、天,就算是咱们得接头暗号。
你若是有事,就带着狼牙来西岭关寻我,我肯定不会推脱。”
宋钰不在意的哦了一声。
小孩儿犯中二病了,这病得顺着,不然更严重。
就这反应?
清欢一脸嫌弃的盯着宋钰,这些日子下来,跟着商队风吹日晒的,这小子早己没了初见时的那般细皮嫩肉。
伸手添柴时,露出的小臂上能明显看出肌肉线条来。
整体轮廓更是硬朗了不少。
可比起自己依旧显得小巧瘦弱。
虽然拳脚功夫上走的是不入流的路数,但这些日子两人对练下来,他清楚的发现沈玉在习武一途上当真是个好苗子。
相较于他认识的那些个纨绔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倍去。
而且,他小舅舅还说,这小子也曾是京中官员家的后人,因一些事情被赶出了家门,日后怕是要在村子里徒劳一生。
眼看要分别,心中不舍,也生了照拂的心思。
结果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识趣儿,对他给的物件如此不上心,顿时来气。
“沈玉我告诉你,你可别不识货,日后你只要拿着这狼牙来……”
“清欢!”
火堆旁一首看着两人的魏止戈突然出声。
同一时间,宋钰只觉得后颈一麻,抬手一把按住清欢的头,将人连同他还未说完的话一块向地面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