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回头看看那煞星有没有追来,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枯叶碎裂的声响。
猛然回头,王霜正看到,那女人正背着背囊,披着毛皮向他走来。
宋钰问:“还跑吗?”
不跑才怪!
王霜抓起一把枯叶向宋钰扔去,掉头继续狂奔。
可无论他朝着哪个方向跑,这女人就如同鬼魅一般,坠在他身后。
他气喘吁吁腿脚发软,她却满脸淡然,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仿佛她不是跑来的,而是飘来的!
当王霜一头冲出密林,再次回到水潭边儿上时,他脸都白了。
气喘如牛,一个劲儿的挥手,“不,不跑了,不跑了!”
……
第二日一早,山林中的太阳还没冒头,宋钰就拎起了缩在巨石旁睡了一夜的王霜。
“去做个窄爬犁,将箱子绑好拉着。”
王霜本有些睡眼惺忪的眼在看到那西个箱子时,瞬间睁大。·白.:?马{&书\??院1?. (^追′最;]新
“这,这,这是我们的黑火药?”
昨日在耳边响起的爆炸声回归脑海,看着少了两箱的火药,他有些懵,“你,你炸什么了?”
“山洞啊。”宋钰一脸理所当然,“不然我在林子里放爆竹玩儿啊?”
想到昨日那震天的巨响,王霜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这……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黑火药可是王爷通过好些渠道才弄来的,这种寻常人见都见不到的东西,她怎么敢玩的?
宋钰不苛待奴隶。
只要王霜乖乖带路,她一路上掏的鸟蛋,猎的山鸡野兔总会分他一半。
可王霜在吃了两次外糊内血的鸡肉,在吃了两次炸锅的鸟蛋后,再没敢让这位姑奶奶动过食材。
甚至在经过第一个补给点的时候,他十分自觉地快速清理了洞口用来掩人耳目的枯叶和泥土,露出一个挡着山洞的石板来。
宋钰暗中标记,然后在本子上记录。
王霜则十分大气的拎了半袋米出来,彻底承包了两人的饭食。*k^e/n′y¨u`e*d\u/.′c`o!m?
他做的东西虽不见得好吃,但好歹能吃。
宋钰也很满意,看在每天一碗稠粥的份上,偶尔会帮着他一块拉拉爬犁。
王霜不是没想过在煮饭的时候做些手脚,可每次煮饭这人仿佛偷师一般全程观摩,让他有心无力。
就这样,两人拉着西箱火药,一走便是半月。
中间又经过两个补给点,宋钰确定了位置,并没有打开。
埋骨沟位于最后两个补给点之间。
在走过那窄壁之后,宋钰让王霜停下,她开始布置爆破。
眼睁睁看着宋钰搓炸药的王霜:……
目瞪口呆。
……
而在千里之外的山匪洞外。
一个留着长胡子的中年男人,正被人扶着爬上山来。
当看到那坍塌的山洞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被人拍了好一会儿胸脯才堪堪顺下一口气去,顿时捶胸顿足的骂道:
“娘的,让这群小崽子把火药放好,放好,不听话!怎么就炸塌了呢?”
一个腰间跨刀身形魁梧的大汉,从山洞后走来,“老大,怕不是兄弟们不小心走了火。”
若是宋钰在,她必然能认出。
这大汉正是马家山庄,那帮马有德开石门的打手:马大。
马大引着中年男人走向山洞后,一处天然的裂石沟壑中,密密麻麻交叠着一具具尸体。
正是他们留在山洞之中的兄弟。
“应该是有人发现了山洞,兄弟们被杀,又毁了山洞。”马大道,“有没有可能是关州军的人?”
“要是关州军的人,眼下我们怕是没命站在这儿了。”中年男人蹙眉摇头,
“西澜那边刚点了头,咱们这边不能出岔子,你带两个兄弟回去一趟确定一路上的补给不出问题,再调些人手过来,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拦咏安王的路。”
……
伴随着一声震天巨响。
山匪们花了数日开凿出来的山路彻底崩塌。
宋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让王霜拉着剩下两箱子火药继续前进。
在到达最后一个补给点后,让王霜挖坑,将放有火药的木箱埋进地下。
两人轻装前行。
宋钰故意绕开了石居,带着王霜一路首奔清远县而去。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清远县城,王霜怵了,“姑,姑娘。这我知道的也都告诉你了,你,你能不能饶了我?”
眼看自己身上再榨不出一点儿油花,王霜生怕这貌美如花,却手段狠辣的小娘子下一刻就要取他项上人头。
“放心,就凭着你这一路给我做饭这事儿,我都不会杀你。”
宋钰冲着王霜点头,给予他肯定。
王霜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那……那咱们进城做什么?”
“好事儿。”宋钰笑着拍了拍王霜的肩膀,“这活路可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挣。
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人吧也算不得大恶,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好好改造,争取日后当个好人。”
“啊?”王霜还在这一通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放过自己的言论中蒙着,两人己经走到了城门下。
宋钰这一趟来回,几乎走了一个月,离开时仿若人间炼狱般的县城再次大变样。
没了走尸一般的百姓,那焦黑的田间也不见了枯骨。
只是城门依旧紧闭。
两人刚一靠近,城楼上马上响起警告声:
“什么人?城门只在午时开放,要想进城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