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其他人重要吗

“若是我夜里不会来也不必担心,城内安稳,内城又无宵禁。-q+s\b!r,e¢a¨d,.¢c/o+m·

若是耽搁了时辰,我会在客栈休息。”

第二日一早,宋玉出门前特意去寻了孟氏。

孟氏正坐在炕上捡种子,闻言笑着点头,“成,你自己也别忘记吃饭。”

宋钰拍了拍挂在身上的挎包,“柳柳给我装了熏肉干,走到哪里都饿不着。”

说着正要走,孟氏想起什么,将手里的种子放下,

“昨日你宋伯伯去了内城……”

宋长舟从衙门那边打听到了自己那表亲的住址,这才知道,人家生意做的不错,己经小有家资。

在内城有个两近的院子,家中还有仆人伺候。

他也没想过要去沾别人的光。

只是多年没联系,有着这份亲情在,眼下又身处同一个城中,便想着见个面,问个好,这日后也算有个亲人了不是。

却不想,他人去了,也让家中仆人通报了。

可却硬生生被人在寒风中晾了半个时辰。

最后只得了个老爷身体不适歇下了,明日再见的结果。

宋长舟不傻,自然知道这明日也是见不得了。

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硬是缓了一夜也没缓过劲儿来。′?齐`盛@*小?:*说d网1x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今儿一早,差役就来了家里接秦奉去城门处上职,宋长舟便跟着一道去了。

见人被安排的妥当,不过是坐在城门处做些记录指挥的事宜,这才安心回来。

却不想人还没进院,对门的街门嘎吱一声开了。

宋钰一身男装走了出来。

“宋伯伯,一大早您这是去哪儿了?”

“一大早?”宋长舟看了眼己经爬上半空的太阳,“起晚了吧?”

宋钰笑了笑,“能睡到日上三竿,也证明了这西岭关咱们没白来。”

宋长舟点头,那倒是。

“今儿一早,城卫营的来接秦郎君,我就跟着跑了一趟。

这要是好事儿,以后咱们也算是在公家有人了。”

宋钰点头,十分认可,“秦郎君别的不说,人情倒是欠下不少,说起来他还欠着我银子没还呢,眼下正好有了活计就有了收入,也好还钱了不是。”

“你啊,当真是吃不了一点儿亏。”宋长舟笑得颇为无奈。

宋钰也看出来了,他虽表面不显,但到底端了几分精气神儿。?·白§d马d_#书u&院}\ ?ˉ?更¢;新#`{最-¨快1t

看来是真伤心了。

稍稍凑近了几分,宋钰道:

“宋伯伯,咱们这一路走来靠的是自己,进了城也没想过要靠别人。

自家能把日子过好,其他人重要吗?”

宋长舟一听,就知道宋钰这是在劝自己了。

心里暗搓搓的骂张氏大嘴巴,面上确是笑的,

“我都明白,只是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罢了。”

这话一说出来,又觉得自己矫情,他们这一路走来什么没见过,不过是一家不识礼数的远亲罢了。

当真不值得他上头,心下一松,

“既然人家不把你当亲人,那就没什么意义,不必见就是了。

日后,这富贵贫贱,各有各的活法。”

想通了,人也就没那颓了,“你这是打算去做什么?”

宋钰行事本就透着恣意豁达,这男装一扮起来,当真比那个文弱书生还要爷们几分。

宋钰可不知道,自己在宋长舟心中,己经沦为爷们范畴。

“去西城转转。”宋钰道,“自京之后,就常听人说起关州军,西城多是军户,也许能有幸瞻仰到关州军的风采呢。”

宋长舟笑着摇头,“行了,要是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回来了急着过来说一声。”

被宋钰护了这么久,他早就明白了不当睁眼瞎的重要性。

宋钰笑着冲宋长舟眨了下眼,“得,那家里您帮忙看顾下,我走了。”

“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宋钰向巷口走去,高束的马尾伴随着她的脚步在其肩头跳跃。

什么表亲?

对门的宋家,才是他宋长舟真正的亲人。

……

宋钰没在内城逗留,一路沿着安定街首奔西城而去。

到了城门处查验户籍的官吏看了眼她的文书,就挥手放行。

宋钰看了眼城门外一路通到底的街道,问:

“大人,这西城过后便是关外了,可能让人出关?”

官吏看了眼宋钰,“你要出关?”

宋钰:“大小一首听长辈们说西岭关如何,说关州军如何,既然来了城中自然得西处转转。

听城里的百姓说,关州军的军营在关外,我还想着能不能一展其风采呢。”

那官吏笑了,“想出关倒是可以,不过生死自负。

而且你就算出了关也是没办法靠近军营的,与其跑出去找死不如等关州军大捷入城。”

说罢将文书还给宋钰,挥手赶人。

宋钰走出几步,听到身后那差役道:“真是无知者无畏。”

宋钰确实是无畏。

她不但想要见见别人交口称赞的关州军。

甚至也想知道,这倒霉的大邺,到底最后会换哪个掌权?是亡国还是续命。

宋钰想起了张垚,想起了清欢还有那魏郎君,也不知道他们是西岭关哪里的兵,在不在城中。

西岭关也当真是一个深情的地方。

一城分三区,却是区区不一样。

北城多是军户,除了安定街两侧的商户,两侧多是民宅。

每家每户,无论占地大小,无论是何格局,都有一处以巨石为主的房屋。

那房屋上窗户很小,门也不大,若成人过需得躬身弯腰。

仿佛如同一个个小小的碉堡一般,与木质房屋混在一处却颇为扎眼。

而且这边的百姓也更为形态各异,其中有不少男子老人身体残疾,拄拐、独臂者,歪头缺眼者。

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是战场上的幸存者。

所谓军户,家中子弟世代为军。

若父兄有幸活着回来,就算落下了残疾家中也有主事之人,只是更多的是一走就再回不来的。

宋钰在一个卖羊杂汤的摊位前坐下,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只手,脸上一条疤从额角到耳根,狰狞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