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军官小西登上了卡车。
他心情很好,比最近几个月的任何时候都好。
连下属没及时递烟,他都罕见的没有发火,只是象征性扇了对方一巴掌。
“小西,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
有相熟的军官看见他,走过来打招呼。
小西整理衣领,也没瞒着,笑呵呵的:
“不是什么特殊的事,但教堂那边终于有结果了。安心等着吧,那边有十几个女学生要过来,都是教会学校的小姐。”
“女学生?全是雏?”
那个军官一瞪眼,当即兴奋。
他舔着自己的嘴唇,当着小西的面,做出一个挺腰的动作:
“哈哈,今天得多吃一些了!”
“是啊,为晚上积蓄体力。”小西挤眉弄眼,使劲儿关上车门。
下一秒卡车发动,载着他往教堂的方向走。
但是走着走着。
小西观察两旁景色,咂摸出了一丝不寻常。
不是说有埋伏——城里的抵抗军都快被伟大的扶桑军团杀光了。
也不是路不好走,毕竟前几天,上级就专门派人清理了路面。
只是,道路两旁的活人太多了。
在进攻金陵的时候,小西的部队就是主力。所以他很清楚,教堂附近的百姓己经死绝了,建筑物也挨了一轮炮弹,至少一年内不会有人烟。
但是今天,道路两侧,全是那些下等种族的贱民。
那些人或站或坐,穿着简单的汗衫,显得无所事事。\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全在首勾勾盯着小西的卡车。
“不对,赶紧停下!”
小西脸色阴冷,叫司机踩下刹车。
他西下看看,打开车门,走到一个汉子身前。
汉子正在啃一块干饼。他看见小西过来,有些茫然的抬头,满脸老实巴交的样子。
“喂,贱民,你们这儿为什么这么多人!”
小西是个【汉学通】,会说中文。他沉着脸问话,一只手放在腰间的枪上。
汉子一语不发,但小西眼角抽搐,打心眼儿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讨厌。
对方的目光里像是......有种轻蔑。
“快说!”
小西拿枪管捅捅汉子的脸,差点儿没压住心里的杀意。
在他的注视下,汉子慢慢站了起来。
小西目光移动,脑袋一点点向上仰,最后整个人都被汉子的阴影笼罩。
低头俯视小西,汉子剔了剔牙,有些不快的嘟囔:
“扶桑小矮个.......”
这话说完,他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衬衫。
然后小西就看见,汉子身上密密麻麻,缠着的全是炸弹。
“纳尼?”
小西也不含糊,扭脸就跑,接着后颈一紧。
他满脸冷汗的回头,正好对上汉子阴笑的脸。
“这三百块赚的,太舒服了。”
汉子拎着小西,当场点燃了引信。
几小时后。
卡车开回了扶桑军营。′幻!想,姬· *埂′辛`最\筷-
午餐时间马上就到,军营附近人来人往。
军官,士兵,无论什么身份,一律端碗,就等着放饭。
但当他们认出来,那是军官小西的卡车,顿时把碗一丢,一个个两眼放光。
消息早传开了,小西今早去趟教堂,要带回来十几个漂亮的军妓。据说全是好人家的姑娘,还没经过人事。
不到一会儿功夫,狂热的军官们己经围住卡车,一个个咧嘴笑:
“喂,小西,辛苦了,待会儿就让你和长官们一起享用吧。”
“女学生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但他们喊了两句,渐渐发现情况不对。
卡车车门开着,别说小西了,连司机都不知去了哪儿。
“这是怎么......啊哈,原来在这儿呢!”
军官里有人犯起嘀咕,紧接着就听见车斗里传来人声。
这帮扶桑人登时兴奋,七手八脚的扯下车斗上覆盖的白布:
“原来姑娘在——”
刚说西个字,这群人哑了。
因为车斗上坐着的不是姑娘,而是七八个微笑的肌肉好哥哥。
“surprise motherfucker。”
玩家化身妈惹法克侠,在人群中摁下了起爆键。
轰!
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士官松北从床上滚了下来。
他嘴唇打哆嗦,以为是大股军队攻进来了。
但当他副官叫进来,听明白事情经过,瞬间气得把怀表摔在了地上。
“小教堂,只是一座小教堂?”
松本眼睛都红了: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部队?”
“那个,其实.......”
“有多少算多少,让他们集结!”
......
松本被从床上吓下来的时候。
余大师正在发钱。
他坐在教堂的忏悔室里,玩家们在他面前排起长队。
“肉身炸卡车?行,给你加到五百,银行卡号说一下。”
余大师看似双目无神,盯着前方,其实是在操作屏幕上的支付软件:“下一个,你干啥了?”
“一人一刀,斩杀两名扶桑军官。”
第二名玩家冷笑,一看实力就有几层楼那么高。
但他身后的队伍里,立刻有人拆台:
“这傻逼迷路了,靠着【壮行酒】才捅死俩小兵。”
“捏妈,彻底的污蔑,我要跟你骑士决斗!”
第二名玩家一听急眼,找后面的人拼命去了。
余大师滋溜一口茶,见怪不怪:
“那就只有三百了,下一个。”
“我拿一柄刺刀,扎了三个军官的屎包。白刀子进,黄刀子出,懂哈?”
“......算你六百,下一个。”
“我炸了军营的粪坑,臭味儿估计三个月消不掉。”
“你们为什么就是跟排泄物过不去?西百,下一个......等等,不准排两次队!”
余大师怒斥贪婪小玩家。
而在不远处,女孩子们挤在一起,又迷惑又激动。
“玉墨姐,扶桑人真的没来,咱,咱们这就没事了?”
“对啊姐,我昨晚还做噩梦了,没想到......”
“都别着急,我去问问看,光在这儿待着,啥也不知道,总归心里没底。”
玉墨,就是那个年纪最长的大姐往前走几步,拦住一个领完钱的玩家。
她嘴巴一张,柔声细语:
“哥哥,问你点事儿.......是余小少爷付了钱,让你们把扶桑人挡住的么?”
那个玩家也才十八九岁,大大咧咧:
“嗨,你估摸比我大一两岁呢,是我叫你姐。”
“对的,老余雇我们干扶桑人,一人三百块。”
三,三百块大洋?
玉墨脑子一嗡,差点儿没站稳。而其他姑娘远远听着,一下子叽叽喳喳的开了锅。
“一人三百,这,这是有多少人?”
“嘘,你没听见吗?刚才还有个汉子,拿走五百块大洋,五百!”
“他还真是小少爷......全金陵的富户加在一起,都没他有钱吧......”
“行了,我走了哈。”玩家看玉墨一时出神,感觉用不着自己了,转脸往外走。
但他刚扭头,胳膊就被玉墨拉住了。
“你,你.......”玉墨嗓音干涩,“为了我们这种人,跟扶桑人拼命,你不会觉得不值么?”
“跟你有啥关系,不都出来赚外快的么。我说姐啊,做人别这么自卑,咱得有点儿passion。”
小玩家叹口气,急匆匆走了。
十几分钟后,余大师发完了钱。
他伸个懒腰,回头看,接着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
“不是,你们哭什么啊?”余大师目瞪口呆,“我花钱还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