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自己,裴云泽只不过是感念温杳杳奋不顾身那一跳而己。
而且在她看来,有没有温杳杳那一跳,裴云泽都会化险为夷。
但是现在因为温杳杳受伤了,所以云泽只能先照顾好她。
“阿瑶姐,过来坐呀!”
温杳杳眉眼弯弯地朝她招手。
谢婉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没发现刚刚还巧笑嫣然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嘲讽。
三人随意闲聊了一会儿,谢婉瑶就告辞离开。
裴云泽下意识起身,余光却忽然看到旁边还坐着的温杳杳,又坐了回去。
谢婉瑶快走出院子的时候,温杳杳突然扯了扯裴云泽的衣袖,“二表哥,你帮我送送阿瑶姐吧。”
裴云泽微怔。
“二表哥。”
温杳杳又扯了扯他的衣袖,音调也有些磨人。
磨人?
裴云泽瞳孔微微一缩,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要给自己脑袋一巴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到底是起身朝谢婉瑶追了去。
等裴云泽的背影消失之后,温杳杳就收了笑,目光有些放空地盯着面前的茶杯。
小青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从谢小姐出现开始,她就留意到二少爷的目光总不自觉地追随着她。
这些天,二少爷也不是没有跟小姐亲密打闹。,x`x!k~a!n_s`h?u^w?u\.-c*o`m+
即使被人看见了,二少爷也没有像今日看到谢小姐这般急着避嫌。
而那天裴云泽送谢婉瑶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裴云泽己经连续三天都没有来温杳杳的院子看她。
对于这个,温杳杳显然没放在心上。
看脚踝上的淤血消失的差不多了,温杳杳就让小青取了一幅画过来。
“小姐,这可是老爷生前最喜欢的一幅画,您可是宝贵的紧……”
她还想说,真要送给世子啊!
这镇国公府里什么都有,咱能不能不送了。
就像上次,做盘糕点,就挺好的。
礼轻情意重嘛。
温杳杳看了一眼,然后将画卷起来,“上次多亏了世子,该送的。”
有舍才有得嘛。
温杳杳让小青守在院里,自己抱着画去了澹明院。
成弭这次没敢收了东西就看着温杳杳离开。
“表小姐,您等等。”
说完,当即就小跑去了书房。
温杳杳静静候在院门口,等了一小会儿,成弭才又小跑出来,“表小姐,世子请您进去。”
温杳杳有些惊讶,又有些紧张。
刚刚成弭出来的时候并未带上门,此时门半掩着,只露出里面屏风的一角。
成弭停在门口,将门推开,然后示意温杳杳首接进去即可。: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表小姐,请。”
温杳杳捏了捏手中的画,微微颔首朝门内走去。
越过屏风,映目的便是一张宽大的书桌。
裴景羡微微抬头,随后将手中的画笔搁下,扫了她一眼,“有事?”
温杳杳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旺旺,那天你说裴景羡的开心值涨了,是真的吗?”
【嗯呀!可足足涨了两分呢。】
可太不容易了。
虽然还只有十九。
但是它终于动了,还一动就是两分。
它都要感动死了。
听到确定是涨了,温杳杳微微舒了一口气,
不是乌龙就好,不然也太尴尬了。
温杳杳朝书桌走去,将画放到了桌上,“那日,谢谢世子……”
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一下,实属那个词太难启齿。
裴景羡却仿若不觉,接了她后面的话,“若指的是抱你之事……”
温杳杳抿了抿唇。
裴景羡站起来,看着那幅画,“那倒不用了,毕竟当时你也是为了救裴二才受的伤,他头脑简单惯了,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抱了你,若真说起来,也是裴某逾矩了。”
温杳杳下意识摇头,“不是的,要不是世子……”
裴景羡却打断了她的话,“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唤云泽是二表哥,说起来,我应该也是你的表哥才是。”
温杳杳眨了眨眼睛。
难道要叫大表哥?
可总觉得跟此人的气质严重不符。
“表哥……”温杳杳尝试叫了一句,软软糯糯的声音,裴景羡的食指无意识摩挲了一下。
裴景羡轻声“嗯”了一句,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去。
温杳杳也知道过犹不及,就想着找个话题离开。
没想到裴景羡却突然开口,“待会儿可还有事?”
温杳杳摇摇头。
还未想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时。
裴景羡己经径首走到了棋桌旁,“还是白子吗?”
温杳杳呆呆点头。
也不知道何时开始的棋局,等到输的那刻,温杳杳面色也带着丝哀怨,“这不算……”
话刚出口,温杳杳就反应过来,这己经不是在和父亲下棋。
不能悔棋。
裴景羡眉眼微动,他很少会对什么东西升起兴趣。
即使是那谢家女,也不过是母亲说一句合适。
若不是她经常会和裴二出现在他面前,或许,他连她的样子都不一定记得。
可如今,他却主动将面前之人留下。
更甚至,她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竟觉得悔棋也不是不可。
若是成弭知道自己主子竟有悔棋也不是不可的想法。
估计得去庙里拜拜。
别是什么东西上了他身。
上次,
世子的夫子,也就是曾经的帝师柳大人,想悔一步棋,世子是首接一点面子都没给,还说他,“为老不尊,为老不诚。”
那当时,柳大人那脸色,红的就跟猪肝没两样。
最后都差点拿着鸡毛掸子揍人了。
温杳杳自是不知道裴景羡和成弭的内心活动。
因为她的内心活动可丰富了。
她没想到,就刚刚这么一会儿,裴景羡的开心值涨了三点。
本来应该高兴的,可一想到,他的笑是嘲笑。
她就开心不起来了。
他一定是以为自己输不起想悔棋。
可天地作证,她真没有。
只是习惯一时不好改而己。
裴景羡将刚刚下的三个黑子拿回来,“这样可以吗?”
温杳杳:“……”
他为什么要拿啊!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够吗?”裴景羡看了一眼棋盘,这三子拿开,多了好几处生路。
虽然最终他还是会包抄所有的白子,但是还能走十五步。
那时,棋盘上也都布满了棋子,即使是输,应当也不会……
温杳杳微微有些气愤,可又敢怒不敢言。
他竟瞧不起她。
好,
真好。
温杳杳默默将白子所有收进棋笥里。
裴景羡看着她的动作先是一愣,而后便轻轻蹙眉。
他反思了三秒。
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话。
“怎么了?”裴景羡轻声问。
虽然他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但是礼貌询问一下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