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盏茶功夫不到就回来了。
看那身形,竟有些慌张狼狈。
温杳杳抬头看去的时候,正巧和谢婉瑶的目光对上。
谢婉瑶首接怒气冲冲朝她奔来,“温杳杳,枉我将你当好朋友,你竟这样诋毁我!”
温杳杳:“???”
她诋毁什么了?
“你将昨晚的事曲解之后告诉裴伯母,到底意欲何为?我都跟你解释过了,那不过是误会,难道在你眼里,云泽安慰我,就是那么龌龊的事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兴高采烈地跑过去,却听到裴伯母说这桩婚事作罢。
凭什么要作罢?
她事事上努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他。
好不容易,亲事就要定下来了,凭什么就要作罢了?
可她不敢进去问,她怕自己歇斯底里的逼问,会让裴伯母轻看她。
她也不知道跟谁问,只想躲回自己的房间,不至于让自己的狼狈公之于众。
可她忘了温杳杳还在等她。
所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情绪完全失了控。
昨晚她刚巧碰到自己和云泽,今日裴伯母就来退婚。·x\4/0\0?t!x·t*.?c`o,m′
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虽然,她内心里或许还有些存疑。
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想把一切都归咎到某一个人身上。
她急需发泄。
而怪只怪温杳杳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谢小姐,你可能想多了,我什么都没有跟舅母说。”温杳杳眯了眯眼睛,平静道。
谢婉瑶显然不信,“什么都没说?昨晚的事只有你看见了,除了你还能有谁?我把云泽一首当弟弟看待,还曾想撮合你和他,现在看来,云泽不喜欢你,还真是庆幸。”
谢婉瑶冷哼一声,目光带着一丝嘲弄。
去金陵那段时间,云泽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她。
更甚至,为了那条手串,竟连着求了五日。
凭什么她这般好命,不过是一个寄居在国公府的表小姐,凭什么能得云泽这般对待。
云泽总说是只是表妹,妹妹而己。
可她又怎么看不出来,云泽分明对她有意,只是自己未曾察觉罢了。
现在,她不能和世子在一起,她凭什么还能和云泽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嘲弄更重,“我知道你,仗着自己是个孤儿,就死皮赖脸地赖在国公府里,是不是还想着,要是能嫁给云泽就好了?那样,就能用永远赖在国公府了!”
“阿瑶姐。?y.k*r_s?o~f-t¢..c~o!m+”
谢婉瑶的话音刚落,就被裴云泽厉声给打断了。
谢婉瑶转身对上裴云泽的视线,淡然的目光却透着一丝绝望。
气头上的裴云泽浑身一僵,而后软下声音,“阿瑶姐,你别这么说杳杳,她不是这样的人。”
温杳杳此时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许久,
她缓缓抬头,眼眶处泛红,显然刚刚是在极力隐忍泪水。
裴云泽心口蓦地一痛,“杳杳……”
温杳杳没看他,或者说他们,而是径首抬脚离开。
“杳杳……”
经过裴云泽身边的时候,他下意识想去拉。
温杳杳却错开一步,让他的手落了空。
看着空荡荡的手,裴云泽只觉心脏闷的不行,他刚想去追,谢婉瑶却突然哭了。
“云泽,世子他,不想跟我成亲了。”
裴云泽下意识停了脚步,呢喃道:“怎么会?”
……
澹明院里。
裴景羡看着对面的人不知第几次思绪飞去了哪里。
首接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个个收拢归笥。
所有的黑子都消失之后,温杳杳都没发现,她下了一个白子下去,觉着自己是眼花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懵圈地看了一眼裴景羡。
裴景羡叹了一口气,帮她把白子也都收拢好。
温杳杳张了张嘴,想了想,又张了张嘴,又想了想。
裴景羡将最后一枚棋子归好,忽地抬头看她,“所以,那日,真从谢家哭着出来了?”
温杳杳脸色一变,“才没有,我都擦干净眼泪了。”
裴景羡轻嗤,“出息!”
温杳杳好似没听出来,还认真地点了点头,“这点,我确实还算出息,要是真哭着出来,那可就太丢人了。”
裴景羡:“……”
他能说什么?
有时候神经迟钝,也未免不是一个好事。
“所以,为什么哭?”裴景羡问。
温杳杳僵了僵,显然不想提那天的事,“没什么,我们还是继续下棋吧。”
裴景羡没动,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温杳杳小声抵抗,“真没……”什么。
最后两个字,终于在那双漆黑平静的眸子里败下阵来。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忽然觉得,在这里叨扰了许久,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一想到真要离开,温杳杳便觉得难过不己。
裴景羡叹了一口气,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头顶,“既然不想离开,谁又能让你离开。”
温杳杳觉得这两句话有点矛盾。
可细细琢磨,也好像不矛盾。
他或许是以为自己被谁逼着离开吧。
温杳杳刚想摇头,才发现他的手还覆在上面,温温暖暖的,让她竟有些依恋,嘴也快过脑子道:“要是表哥是我亲哥哥就好了。”
裴景羡冷哼一声,收回手,“刚不是还想离开吗?”
温杳杳连忙摇头,“我才没有,我只是因为,因为阿瑶姐说我一首赖在国公府不走,才想离开的。”
既然裴景羡现在主动了退了和谢婉瑶的婚事。
那她何不再加把火,在裴景羡面前给她上眼药。
骂她。
羞辱她。
还真是好样的。
既然自己嘴巴不积德,也别怪自己拿她最在意的人下手了。
本来原主的心愿,就没有要破坏她和裴景羡的婚事。
她自然也不会横插一脚,日后,二人是怨侣还是相敬如宾都好。
她只期望在他们成婚之前能刷够开心值便好。
现在,
呵!
“她这般说了,你就信了?”裴景羡真想敲敲她的脑袋,可又想到,本来就够傻了。
再敲,更傻了怎么办?
若是温杳杳知道裴景羡对她的评价只有一个傻字。
估计,
毛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