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泽没想到,人说走就走了,还将自己留下面对大哥。
“坐吧。”
裴云泽其实更想跑,但此时跑,明显己经失了先机。
他只好慢吞吞地坐下来,“我不太会这个,要不还是改日吧。”
裴景羡恍若未闻般,将黑子全都收拢之后,然后看他。
裴云泽心里哀声怨道,面上却陪笑着将所有的白子收好。
“听说你要娶谢家嫡女。”裴景羡率先下了一枚棋子,淡淡问道。
裴云泽心一紧,连呼吸都慢了,“那,那个,大哥,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
裴景羡只是看了他一眼。
很平静。
但是裴云泽自己心里有鬼,所以,被看的心里发毛又心虚。
“大哥,我,我没想跟你抢的,从来没有。”裴云泽此时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剖出来保证。
裴景羡突然笑了,嘲笑,“裴二,有时候,我会想,母亲在生你的时候,是不是落了什么?”
“什么?”裴云泽下意识瞪大双眼。
“脑子。”
裴景羡轻描淡写道。
裴云泽:“???!!!”
他就知道,不能跟大哥下棋。
杳杳还说他嘴巴不毒。
这哪里还不毒,就差抹鹤顶红了。
“大哥,我知道在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和阿瑶姐定了亲,会让你不舒服,可这也不是我的本意。¨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所以,我不接受你骂我没脑子。
而且,
这婚事是大哥他自己先退的。
又不算他抢的。
怎么还能怪到他头上。
“这婚事,我会亲自去趟谢府退掉。”说完,裴景羡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裴云泽先是一愣,然后快速站起来,拦到了裴景羡前面,“大哥,你刚刚说什么?”
“你不想退婚?”
裴景羡只是平静问道。
对于谢婉瑶做的那些事,他自然要清算。
但是,
清算之前,谢婉瑶只能是谢家女,而不是国公府未来的二儿媳。
裴云泽一时为难,紧张道:“可以先不退吗?若是再去退一次,我怕她受不住。”
想到那日,被血染红的地。
他除了后怕还是怕。
裴景羡微微皱眉,显然在思考这个可行之处。
许久,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再次抬脚离开。
裴云泽却突然有些难受的想哭,这次或许真的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猛地朝老夫人院里奔去。
见他心心念念的人正坐在院里陪着祖母说笑,他的一颗心才奇异地静了下来。
杳杳,再等等我好不好?
此时的裴云泽还不知道,自己的墙角早就被人挖了。+w.a*n^b~e¨n?.^o*r+g.
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做到娶了谢婉瑶之后不碰她,总有一天温杳杳会被他再次感动,同意嫁他。
真能说谜一样自信的男人,呸!
*
日子不紧不慢的又过了半旬。
是夜。
温杳杳抱着被子,控诉又出现在她床边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寄人篱下,所以,你就可以随意欺辱?”
裴景羡一愣,而后欺身上床,“怎么会?昨晚明明是你在上。”
温杳杳的脸腾一下红了。
“你,你胡说什么?”
裴景羡垂眸看她,“不是吗?哦,我忘了,杳杳最喜口是心非。”
明明舒服的要死。
每天还不给他一点好脸色。
这些日子更是,一步都没有踏进澹明院。
他能怎么办?
只好自己半夜辛苦,每每供她……欺辱了。
“裴景羡,你过分!你不要脸!”
温杳杳真的要气死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之前,
这人冷的跟冰碴子一样,而且,自己的任务指标还在他身上,她根本不敢硬碰硬。
现在,
这人又干脆撕下一层伪装,变成了混不吝。
裴景羡将人抓进怀里,掌心贴着温杳杳细软的腰线,缓缓往上爬,被她一把按住。
“今日不行!”
“嗯?”
裴景羡的眸子一瞬迷茫。
“……”
“你回去睡吧。”
温杳杳以为这人知道自己来了月事,应该立马就会离开了。
没想到他却一言不发地躺了下来,还将自己紧紧禁锢在怀里。
还有那热的发烫的掌心,正轻轻覆在她冰凉的腹上。
本应该是温馨无比的画面。
不知道温杳杳脑子想什么去了,她突然出声问,“你这么懂,以前也这么照顾过别的女人?”
裴景羡:“……”
得,
两句都不是人爱听的话。
他突然翻身双手撑在上面,“既然不想睡,那就……”
“唔……唔……”
温杳杳被吻的只能发出一些音节。
但大概意思应该是:裴景羡,你个禽兽啊!
裴景羡吻着她的唇,一下一下,首至温杳杳彻底没了脾气。
他才放开。
“下次说话前,先想想,嗯?”
裴景羡又躺回了原来的地方,如刚刚一般。
温杳杳:“……”
-
第二天。
主院。
于氏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刚说什么?”
甄嬷嬷立马奉上茶盏,“世子,先喝茶。”
说完,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都冷静,冷静啊!
裴景羡淡淡喝了一口茶,还是那句话,“裴二成亲之后,就搬出国公府,另立府邸。”
甄嬷嬷脑子冒出一句:完了!
果不其然,
下一秒,
于氏就端着茶杯,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摔到了地上,“我不同意,国公府就你们两兄弟,这你也容不下他吗?”
偌大的一个国公府,还至于多个人就养不起了。
而且,她还等着怡儿弄孙,怎么到他这里,就要将人赶出去了。
甄嬷嬷眉心一跳。
心焦的不行。
这话怎么能说呢?
裴景羡兴许是早己经习惯,又或许,是根本没在意过,毕竟天生只有十七点的开心值。
又能指望他对其他人,其他事,有什么在意。
裴景羡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搬出去,也行!”
于氏被气的心口一缩一缩的疼,“你,你身为国公府的世子,你要搬哪去?是不是还打算将世子之位给云泽不成?”
甄嬷嬷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慌忙道:“夫人,您喝茶。”
说完,她才想起来,茶杯刚刚被夫人摔了。
她连忙去旁边拿了一套没用的茶杯。
被这么一打搅,于氏也稍微冷静了下来,虽然那些话是话赶话,又何尝不是她内心深处所想。
她觉得裴景羡不管是哪方面,都是佼佼者,即使没有这个世子之位,他也能在朝堂自有立足之处。
而云泽就不一样了,他简单,易冲动。
若是世子之位给他,日后这京城自有他一席之地。
而且,他也立志像他父亲一样,日后择武将之路,更能将这国公府的门楣发扬光大。